第3章 張衙內(nèi)上街,目標天煞神王
- 仙皇
- 銀牌小書童
- 3515字
- 2023-12-08 00:02:00
沈嬤嬤是一個比狄遠還要可怕十倍的老太太!
她面容其實非常慈祥,至少看上去很和藹,可面對沈嬤嬤,張慎忍不住心里發(fā)怵。
不僅是因為沈嬤嬤只花了幾分鐘就治好了他的傷勢,更因為沈嬤嬤是神秘的煉氣士!
在一位煉氣士前輩面前,張慎非常擔心自己露餡,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或者被察覺到小破鏡的存在。
好在……他順利回到了自家小院。
剛進院門,一股異香撲面而來。
只見自家酒鬼爺爺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火爐邊上吃肉喝酒。
火爐上支著鐵架,陶鍋里“咕嚕咕嚕”燉著肉,那肉晶瑩紅潤,看著讓人胃口大開。
邊上溫著酒,烤著花生,老爺子一口肉,一口酒,再一口花生,好不悠然自在。
沒人知道老爺子的名字,大家都叫他老瘋子,或者老張。
長得像一個鄉(xiāng)間老農(nóng),頭發(fā)胡須都已經(jīng)花白,仿若枯草一般凌亂。
“孫兒,快過來,爺爺弄到了好東西,快來嘗嘗!”
老張笑得滿臉褶子,沖著張慎招手。
“等一下爺爺,郎君今天教我武功了,我先練武。”
張慎回了一聲,走向右側的屋檐。
在他想來,爺爺年輕時多半有機緣,得了一篇煉神法,卻沒能練成。
最終淪為張府里一個酗酒發(fā)瘋的馬夫!
現(xiàn)在莫欺老年窮已經(jīng)說不出口,只能望孫成龍。
爺爺是他唯一的親人,自己絕不能讓爺爺失望。
“我要在十天內(nèi)凝神成功,然后帶著爺爺遠走他鄉(xiāng)!”
屋檐下擺著一個兵器架,上面十八班兵器都有,落滿灰塵,銹跡斑斑,很久沒人碰過了。
張慎取下一桿長槍,趁著記憶還深刻,開始一板一眼的練起來。
二十分鐘后。
他累得汗流浹背,連舉起長槍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天先練到這里,慢慢精進……”
張慎的身體本就消瘦,每日又消耗精元煉神,能堅持二十分鐘,完全靠硬撐。
“孫兒,爺爺聽說你被大總管責罰了,打了十杖,你沒事吧?”
這時,屋里傳來了老張的問話聲。
張慎心里有氣,雙手霍地一緊,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重新端起了槍。
過了一會兒,老張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練得不對,換了換了,改練馬槊。”
張慎是個聽勸的,果斷放下長槍,取了一桿馬槊,繼續(xù)認認真真的練。
槊是槍的一種,屬于重型騎兵武器,長于矛,重于戟,擅破甲。
這桿馬槊足有四米長,重二十八斤。
一刻鐘后,張慎氣喘吁吁,雙眼發(fā)黑,耳鳴陣陣,搖搖欲墜。
體力再也榨不出一滴了。
“好啦,過來吃肉吧。”老張含笑點頭。
張慎放下馬槊,搖搖晃晃地走進溫暖的屋里,一屁股坐在老爺子旁邊的椅子上。
老張給他倒了一杯黃酒,張慎哆哆嗦嗦的端起,一飲而盡。
這才感覺好受不少。
然后拿起筷子,夾肉,開吃。
“嗯——!”
張慎眼睛突然瞪圓,晶瑩紅潤的肉,竟然在嘴里爆汁了。
肉質(zhì)彈牙,香濃入味,鮮香爽口,還帶著一股‘辣’味。
剛吃了兩口,一股熱氣便開始在體內(nèi)爆發(fā),流轉(zhuǎn)開來,酥麻灼熱,尤其是胸口和腰腹處。
張慎精神一振,頭痛乏力盡去,體力開始迅速恢復。
“這什么肉?”張慎震驚了。
“青陽山長尾火雞,一種低級妖獸,不值一提。”
“原來是妖獸肉,爺爺你哪里搞來的?”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
張慎心中暖融融的。
繼續(xù)狂吃,時不時跟老爺子請教幾句修行方便的事。
擺開龍門陣,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時辰。
黃酒喝了兩壺,一鍋肉也吃完了。
張慎問道:“爺爺,這都是三十三天了,我怎么還無法凝神?”
“人的神海,就像一個埋在地底深處的寶藏,煉神法訣就好比一把鋤頭,有人拿著往下挖掘,發(fā)現(xiàn)前十天都是無用的泥土,有人挖不動了,有人放棄了,有人堅持到了十天,成功發(fā)現(xiàn)了寶藏。”
“你可以在這里取寶,也可以在更深的地方取寶,挖得越深,寶物就越珍貴。孫兒啊,你能堅持三十三天,這份煉神資質(zhì),千年難遇喲。”
老張醉醺醺的,說到最后,聲音已經(jīng)含糊不清了。
正啊!
干了這碗色香味俱全的毒雞湯!
張慎有些不信:“爺爺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要不,您直接告訴我怎樣凝神?時間不多了,我現(xiàn)在就想取寶!”
“人生苦難處,正是修行時……”
老張嘟囔了一句,似乎徹底醉了,雙眼輕閉,睡了過去。
很快就響起了鼾聲。
張慎將爺爺挪到床上,幫他蓋上棉被,出了屋,端起馬槊,繼續(xù)一板一眼的開練。
……
兩天后,張慎終于要出門工作了。
他在府中苦練了兩日馬槊,直到爺爺說他的心猿五十勢已經(jīng)“徒具其形”,又悄悄對掠奪功德愿力的事情做了完整的計劃,這才出發(fā)。
此時的張慎,一身白綢蝠紋圓領袍,腳踏黑漆牛皮厚底靴,頭戴鵝絨簪花璞頭帽,鋪以多件美玉雕琢的配飾,再披上華麗惹眼的紅狐大氅,紅白配色,貴氣騷氣。
他的具體工作內(nèi)容,就是出去浪蕩,惹事,不干人事,花錢敗家,偶爾夜宿勾欄……
總之,幫張二郎宣揚惡名。
這其實一點也不爽,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打死,被張二郎猜忌則更糟……不久前,他才為了一個叫陳妙玄的小女孩,狐假虎威地喝退狄遠,算起來,他已經(jīng)被張二郎責罰兩次了。
張慎在老家,就是一個即將放飛理想的熱血青年,學業(yè)都還沒完成呢,學的也不是特工專業(yè),遇到流氓都是由女友出手料理。
遇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咱整?
張慎給自己制定了十六字行動方針:不忘初心,不違本心;謹慎細致,自強自救。
最重要的還是前面八個字!
他可以被迫融入這個世界,但內(nèi)在,絕不能變成這個世界的形狀。
日上三竿,演武場中,影甲端著大槍舞動,他已經(jīng)練了一個早上。
心猿五十勢在他手中已經(jīng)初具威力,威猛綿密,鋒芒畢露,兇性十足。
“這家伙的進步好快,不愧是甲等根骨。”
張慎捏了捏拳頭,只感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痛。
他這兩天,有爺爺那只青陽山長尾火雞頂著,他才能堅持下來,而影甲則是日夜不停的煉。
自己根骨才‘乙等下’,張慎就沒想過要在練武這條賽道上贏過影甲。
打了聲招呼,張慎就出了內(nèi)院。
影甲看著張慎腳步虛浮的樣子,眼神很是擔憂……
暖日灑下溫和的光,難得好天氣,大街上很是嘈雜。
馬車里。
張慎掀開窗簾往外瞧,發(fā)現(xiàn)街道兩邊到處都是伸手乞食的乞丐。
街面上則多了許多攜帶兵器的年輕武者,都是來參加真武試煉的。
有盤纏用盡的武者在街頭賣藝,還有人在房頂上決斗,引得主人喝罵,路人熱鬧圍觀。
張慎道:“沒什么看頭。小六子,今日城中最熱鬧的事是什么?”
趕車的青年回過頭,露出質(zhì)樸親和的笑容:
“回慎哥兒,今日安康縣天煞神王廟正在舉辦法會,熱鬧得很吶。”
張慎其實早就打聽清楚了。
這幾日,城中寺院神廟在舉辦法會。
這場暴雪嚇壞了全城百姓,都想祈求神靈保佑,主持方丈們趁機撈錢發(fā)財,因此法會一場接著一場。
現(xiàn)在借小六子之口說出來,合情合理。
張慎看向隊伍最前面,一名廋廋高高的玄甲騎士。
那是他的護衛(wèi)統(tǒng)領,秦翔林。
“秦統(tǒng)領,開路,咱們?nèi)ヌ焐飞裢鯊R湊個熱鬧。”
……
安州城有百萬人口,分為安康縣和安平縣。
城東的安康縣是達官豪紳等文人聚居之地。
張府作為武將府邸,坐落在平民聚集的城西安平縣。
花了半個時辰,馬車才來到了安康縣。
忽然,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只見十多個青衣官吏正在驅(qū)趕行人,清空道路。
秦翔林等家兵連忙將馬車護在中央,來到馳道邊上。
張慎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
就見到長街盡頭,一大群穿著雪白衣衫的男女,簇擁著一副由十六名壯漢合抬的華麗肩輿,大吹法螺,緩緩而來。
肩輿上是一尊高兩丈,生有六臂的兇惡神像,看著分外猙獰可怖。
六條粗壯手臂,分別抓著一件器物。
兇惡神像盤坐在白玉蓮花座上,腦后懸浮著一面圓鏡,金光四射,形成一個絢爛的金色光輪。
“天煞神王,無量道果,生死喜樂,皆歸塵土,神王降世,赤陽劫盡……”
白衣神仆們邊走邊唱,發(fā)出洪亮的吟誦之聲。
街道上,百姓們?yōu)蹉筱蟮叵蛑裣耜犖橛咳ィ麄償D在街道兩邊,神情狂熱的大聲呼喊,同時將一些金玉銀錠丟進肩輿兩邊的籮筐中。
“神王顯圣,保佑我兒的病快些好起來。”
“天神啊,添福添壽,長命百歲,保佑我家今年和和順順!”
“神王大慈大悲,我兒和兒媳前天失蹤,求您指點迷津!”
“天煞神王在上,虔誠信徒祈求,希望雪災早點過去……”
張慎看得眼眶收窄,心中冷笑。
“祭祀邪神,蠱惑百姓,大肆斂財,真他媽該死啊!”
張慎雖然穿越而來,但仍然是現(xiàn)代人的思維方式,更是以老家的道德標準要求自己,眼前這種情況,讓他覺得舉辦法會的人,以及這背后利益相關的人,統(tǒng)統(tǒng)該拉出去槍斃十次。
不過,信徒們這么瘋狂,也說明這天煞神王像以及他那六條手臂上的‘天煞六寶’,蘊含的愿力非常多!
突然!
“轟——!”
天煞神王像腦后的圓鏡法輪,散發(fā)出了一道讓人感覺寧靜安詳?shù)慕鸸猓杆俾娱_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神王顯靈啦”,頓時,所有百姓都瘋了。
他們瘋狂的向著那邊擠。
家兵們被沖得七零八落。
張慎也被擠下了馬車,他一丟紅狐大氅,然后貓腰一陣亂竄,成功甩掉了家兵。
人群中。
張慎看著近在遲尺的神像,以及神像前方的廟祝,腦海中飛快思索。
煉神法損耗精元,卻讓他的精神變得異常敏銳。
那位廟祝在他的感知中,修為至少是內(nèi)煉境大成。
這個境界的人,內(nèi)臟純凈,氣血如虹,已經(jīng)擁有五馬奔騰之力。
也既是套住四肢和脖頸,五馬不能分尸,反而還能跳起來,將狂奔的五匹駿馬拉倒!
如何獲得愿力物品?……張慎壓根就沒想要去明搶。
“身為反派張衙內(nèi),我當然選擇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