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凡在電腦上給阿杰裝了個visual studio。

“就從C語言開始吧。你姐最近也在頭疼這個。開始你們姐弟之間的較量吧。”

“好。”王杰信心十足地做到電腦前，隨后他對著代碼編輯窗口不知從何下手。

齊凡適時從書包里掏出一本綠皮書--《C語言程序設計》譚浩強著。

“這書雖然寫的蠢了點，可對于現在的你來說，足夠了。先敲第一章的例程--hello，world。”

小阿杰一打開書就愣住了，“這怎么和我以前學的不一樣。”

“你以前學過？”

“對啊。gratch編程，只要拖拖圖標就可以了呀。”

“你打算以后用630來進行你的黑客大業嗎？”

“什么呀？”阿杰顯然不懂。

“連這個梗都聽不明白嗎？偉大的宇宙第一安全軟件630，你以后打算靠它來成為頂級黑客嗎。那種拉拉圖標的編程玩具，不過就是資本所創造的噱頭罷了。美其名曰鍛煉邏輯，可是拋開了IT的知識，純粹的邏輯鍛煉又何必要來蹭IT的概念。IT沒有的年代里，大家就沒法鍛煉邏輯了嗎。”

“所以，你明白了沒。gratch編程是給NC玩的。”

小阿杰努著嘴，“好吧。我gratch還很厲害呢。”王杰常以gratch編程厲害在小伙伴們面前炫耀，此刻gratch編程直接被齊凡扔進了垃圾桶，他自然就失落。

“武林高手不一定用劍，摘葉飛花也可傷人。厲害的黑客就靠一臺破電腦和一根1M不到的小水管，都可以入侵全球最強軍事力量的北美防空司令部。”

阿杰聽聞當即以崇拜的眼神問道，“什么是小水管。”

“1M帶寬不到的電話線上網，俗稱小水管。”

王杰被齊凡的博學刷新著認知，“好，我要好好認真學。”

不一會兒，阿杰就敲完了第一個例程。

“老師，我寫好了。”阿杰興奮地舉手。

齊凡走進一看，“把所有符號全部改成英文。”

“啊？”

“編程語言中任何時候都不會有中文標點符號。”

“為什么？”阿杰顯然不服氣，“都是括號和逗號，為什么只認英文不認中文。”

“這個問題比較復雜，小孩子很難理解。”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懂。”

齊凡邊踱步邊道，“關于你剛剛說的，編程符號為什么不支持中文。看似是一個很小的問題，但是見微知著。它是近代史投射到當今的一個映射，更是近幾百年文明和科技發展變遷的一個映射。”

“如果真要深究的話，至少得往前翻個五百年。從西方殖民全世界開始講起。你要是有興趣，以后自己去研究吧。”

王杰瞪大了眼睛，“五百年？一個編程問題能說到五百年前？老師你是和我講神話故事嗎。”

“哈哈哈。”齊凡爽朗大笑，“神話故事也是這個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呢，這個世界很多時候看起來就是神話故事。正所謂藝術源自生活。神話故事往往和歷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其實齊凡沒有說出口的是。你小子生來就住著這么大的房子，衣食無憂，對物質的缺乏完全沒有過恐懼。而齊凡自己呢，生來就在一個小農村，拼死拼活考上了金陵大學，要是不覺醒系統，眼下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一屌絲。

都是一樣的碳基生物，來到世間卻是完全不同的境遇。這難道不是最大的神話故事嗎？

正在此時，王太太端著一盆水果上來，“什么事情聊的這么開心。”

王杰跑過去從果盤上拿起兩塊西瓜，一塊自己啃了口，一塊趕著去遞給齊凡。

“老師在和我講五百年前。我現在寫程序不能用中文符號，竟然要追溯到五百年前。哇，媽媽，是不是很神奇。”

王太太放下果盤。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水湖藍旗袍，裁剪得體，端莊而立。

“我也很好奇，編程怎么會牽扯到五百年前，齊老師不如一塊給我解惑下。”

齊凡淡淡一笑，“西方的大航海大致開始于15世紀末的明朝中葉，那是東西方文明的分岔路口。距今五百多年。”

“奧~~”王太太一副夸贊的表情，“原來如此。”她隨后看向自己兒子，“你聽明白了嗎？”

阿杰搖搖頭，“不明白。”

王太太揉揉自己兒子的頭，“阿杰才12歲，這對他來說，確實是有些超綱。”

齊凡點頭認可，“所以我只是順帶提了下。”

“好了，不打擾你們繼續學習。”王太太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

“老師，為什么大航海是東西方文明的分岔路口。為什么又會影響到五百年后今天的編程語言。”

“那得等你的歷史老師教你。”

“哎呀，你告訴我嘛。”

咳~~，齊凡咳嗽了聲，朗聲道，“讓我講歷史，得加錢。”

剛走到樓梯口的王太太正好聽到這句“得加錢”，忽的就被齊凡逗笑了，一時不免臉上帶笑回望了一眼書房。

片刻后，王太太臉上的笑意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一絲惆悵之色，以及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在她看來。齊凡這個年輕人，大一就保研，智商絕對是一流。又健談、灑脫、不拘一格，知道如何把課程講得生動。更重要是傲氣內斂深藏，不卑不亢。

只是聽月月講，他的家室極其一般，而他的穿著也證明了這一點。

奈何十年寒窗如何能輕易拼得過他人三代積攢。縱然他真的是天縱之才，可也需要時日才能嶄露頭角。但女人是等不起的。

所以王太太只能嘆息。她很明白李月為什么會看上齊凡，可也只能感嘆他倆有緣無份。

書房內。

“加錢？沒問題。我聽媽媽說，才給老師一個小時三百塊。那個彈鋼琴的無聊老阿姨也是三百塊，老師怎么能和那個老阿姨一個價錢。我叫媽媽給你加到一千。”

齊凡差點被一口西瓜嗆到。

“我剛剛開玩笑的。行有行規，沒有半路加錢的道理。三百一小時已經超過整個華國99.99%的人了。這個話題我們pass。”

“那你倒是給我講歷史嘛。”

齊凡耐心解釋道，“歷史我是玩票的，我只做自己專業的事情。但是呢，我有個建議，你可以將編程鍛煉出來的理性思維用到今后的歷史學習上。不管誰教給你某段歷史，你過后都可以用科學理性地方法去分析，獲得你自己的答案。”

小阿杰一臉無奈，“你還是不肯教我。”

齊凡彈了下他的小腦袋瓜，“我是給你種一棵種子，能不能發芽，會長到多高，全看你自己。”

齊凡把王杰拉到書桌旁，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隨后齊凡指著電腦屏幕。

“你看，中文符號和英文符號明顯站位空間大小都是不同的，下次別犯這種錯誤。自己動手改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