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只有自己的大腿靠得住!
- 被逼在晚唐簽到,大唐竟然中興了
- 飛洋0712
- 3138字
- 2023-10-12 16:00:00
“李內(nèi)侍,此小奴當真是你手下?”牛妃自知處境窘迫,自己丈夫貴為天子,依然是孤家寡人一個,手下都沒得挑選。
李忠言見到薛恒,直接張大了嘴巴,正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薛恒給他打了一個眼神,顯然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于是只能點頭表示,“不錯,此人可以信任。”
“那就好,朝廷用度緊張,我又遣返了一批宮女和寺人,手邊真的無人可用了,這奴看著眉清目秀是個有福之人,就先跟著我吧。”牛昭容滿意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宮廷招人用人都不容易,她的開銷也是一省再省。
“娘娘,這似乎不太妥當,陛下也需要人手。”李忠言額頭冒汗,這薛恒現(xiàn)在可是陛下的救命稻草,怎么能做無關(guān)緊要的事呢?
“陛下這邊不是有我和你嗎?替我們辦事也是替陛下辦事。”牛昭容以為是李忠言不想放人,自覺占了便宜,于是趕緊扯開了話題,“陛下今日可有開口?”
“陛下今日精神不錯,一直睜著眼睛,但是未曾開口。”李忠言察覺到李誦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所以臉上也輕松了不少。
但其實李誦依然癱瘓不起,朝中局勢的危機絲毫沒有改變。
“莫要讓陛下過于分神,還是要多休息才是,其余事情都交給那些文臣去做便可。”
薛恒搖了搖頭,站在一個對病人的角度來說,牛妃的話固然有道理,但是李誦是天子,事情都交給文臣,那一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
之所以革新派舉步維艱,除了自身的原因外,也因為大家都知道李誦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沒了圣人的支持,革新派的大旗立刻就會倒下,所以自然不會服氣。
“老奴又何嘗不想如此,但是陛下一有精神就讓老奴讀奏章,老奴已經(jīng)盡量挑著好事來說了,聽到京兆伊李實被拿下,陛下久違地點了點頭。”李忠言原本只是照顧李誦的內(nèi)侍,現(xiàn)在也知曉了不少朝中局勢,他和牛妃都是東宮和陛下交流的橋梁,幾乎所有奏章,牛妃和李忠言都會先看一眼。
“可惜朝廷之事太過復雜,你我也不太明白,只希望東宮那批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牛妃目光中有著一抹憂愁,作為被冊封的昭容,她的用度卻有些捉襟見肘。
李忠言見到薛恒又在不停地對他打眼色,立刻明白了用意,“你先出去檢查一下今日的宮內(nèi)巡查。”
薛恒正如釋重負,想要逃離,結(jié)果牛妃又開口了,“巡查之事倒是不急,先來燒個水吧,我要回宮換一身衣物,這身穿了很久了。”
李忠言只能再把目光放在了薛恒身上,但薛恒并沒有什么表示,他也沒有再開口。
薛恒本來以為,燒個水而已,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之后就趕去東宮,如果見不到王大學士或者宰相,就去找一找柳河東。
“本宮要沐浴更衣,你把毛巾和熱水都準備好,記得更換。”牛昭容很自然地下了命令,卻讓薛恒感到十分無語,難道已經(jīng)沒有宮女可用了嗎?觀察一圈后發(fā)現(xiàn),她還真把人都給遣散了,地主家真沒余糧了?這里可是大明宮啊!
薛恒感嘆,自己什么時候伺候過人沐浴,差點就想要攤牌了,可惜李忠言和牛昭容在薛恒眼中都不是什么有能耐之人,多一個人知道秘密就多一個風險。
“是!娘娘!”最后只能耐著性子,燒水,洗毛巾,一邊做著粗活,一邊咬牙切齒,自己可真的是從長安的宮廷到民間,各種臟活累活都干了一遍。
冷靜下來一想,中晚唐的市井百態(tài)到宮廷中各方勢力,都已經(jīng)接觸了一輪,若真的想要安穩(wěn),背靠李誦是靠不住的,投靠閹黨則完全不會考慮,東宮的革新派也很快會被閹黨拿下,而閹黨又會被上位后的太子限制,最后全部換人,人走茶涼。
沒有一條大腿靠得住啊!薛恒倒是見到了眼前貴妃的大腿,但完全生不出抱一抱的心思。
“你這小奴姓甚名誰,何時凈身進的宮?”牛昭容覺得薛恒容貌出眾,也就隨他出入了,反正是個閹人,一般情況下,閹人服侍沐浴只有燒水拿毛巾的工作,浴室內(nèi)是宮女的事,但此時圣人窘迫,宮內(nèi)已經(jīng)遣散了數(shù)百位宮女,顧不上那么多條件。
“回娘娘,奴叫薛恒,剛進宮。”而且沒有凈身,薛恒摸了摸下巴,雖然屏風后也看不清這貴妃的模樣,但聽著水聲,多少產(chǎn)生了一點幻想。
“剛進宮啊,真好,本宮也想起了當初剛進宮的時候,不曾想這宮里的生活其實一點也不好。”
“娘娘若想要交談,何必找奴。”薛恒不想回應(yīng)這種話題,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想著到底應(yīng)該如何做,才能安穩(wěn)。
“本宮見你眉清目秀,男生女相,頗有些好感,你就這么和本宮說話?稍微說兩句,又無人知曉。”
這女人,該不會太寂寞了吧?李誦早年就發(fā)病,還沒當上皇帝就已經(jīng)癱瘓在場,不能行動又不能言語,想必早就沒了夫妻生活,一旁又只有李忠言這種閹人,確實很容易情緒低落,可問題在牛妃眼中,自己應(yīng)該也是個閹人,就因為年輕一點就想勾搭了嗎?
“奴覺得這宮里的生活說不上好壞,但民間的生活更苦。”
百姓已經(jīng)活得夠苦了,還要被閹人搶錢搶物,先皇便是五行缺德的唐德宗,在位時各種稅收五花八門,雖然癱瘓的李誦有心減輕賦稅,但還沒來得及實施。
“你可真不會說話,下次想個輕松的話題,本宮會多賞你些錢財。”
薛恒低頭不語,聽到出水的聲音才嚇了一跳,這女人真把自己當閹人了,遞上毛巾后倒退了好幾步,離這種深宮的寂寞女人遠一點比較好。
她這個傳話筒的價值,還不如李忠言來得重要。
“明日一早,記得來找本宮,放心,賞賜少不了你的。”牛昭容摸了摸薛恒的臉,讓薛恒有一種被壞女人調(diào)戲了的感覺,心里生出一股惡寒。
此時天色已晚,薛恒嘆了一口氣,今日再去東宮,怕是來不及了,女人果然耽誤事,下次要讓李忠言避免讓自己見到這不知情況有多嚴重的牛妃。
李忠言確實在焦急地等待著薛恒,“哎喲,先生,你可總算回來了,陛下一直說今日手有了些酥酥麻麻的感覺,迫切地想要再吃一顆藥丸。”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手上的復原丹已經(jīng)不多了,需要去煉制一批。”薛恒想了一圈復原丹所需要的藥材,種類繁多,價格也不算便宜。
“那肯定沒有問題,要多少錢都行!先生,您說陛下還要多久才能恢復?”李忠言眼眸中透出一抹亮色,陛下若能掌權(quán),他這貼身內(nèi)侍自然也是跟著雞犬升天,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憋屈了。
“恢復?”薛恒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看天意吧。”這腦血管疾病,在后世都是無解的難題,復原丹雖然有效果,但都是一些常見的中草藥熬制的,頂多緩解癥狀,讓李誦能夠說說話已經(jīng)是極限了,治愈癱瘓的身體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難道先生也治不好陛下的身體嗎?就算再多一些錢,也是可以的!東宮那些文臣可都指望著陛下的支持,讓他們出錢,定然不敢拒絕!”
李忠言讀懂了薛恒的意思,表情從喜悅變成了驚慌,只要李誦能夠正常地坐上龍椅,他就是從龍之功,必然是宦官之首,壓住俱文珍一頭,可李誦若是只能一直在床,他就只能不停地照顧癱瘓的病人。
“這種程度的毛病誰也不能說有把握治好,至少靠著我的藥,能讓陛下不繼續(xù)惡化,偶爾還能說說話,已經(jīng)很不錯了。”來到寢室門口的時候,薛恒示意莫要讓李誦聽了去,“往后再討論這個問題。”
李誦見到薛恒,就感覺自己見到了希望,“先生,你來了。”語氣也是十分敬重,甚至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薛恒看出了他想要抬起手來,可惜還是不能做到,其實多吃一顆藥丸也不能改變什么,“陛下,眼下宮中禁軍都是閹黨的人,我想要改編一下千牛衛(wèi),扶持一些自己人。”
“此事本就應(yīng)當,宮中禁軍都不聽朕的話,簡直豈有此理,可惜,父皇當年被文臣武將耽誤,只能信任閹人,以兵馬之禮將神策軍的軍權(quán)交給了那些閹人,現(xiàn)在要收回來,只怕沒那么容易。”
李誦搖頭,吃了藥丸之后嘗試了一下,依然抬不起手,但感覺上更有力了一分。
五行缺德的唐德宗可說不上被文臣武將耽誤,奉天大難完全是他自己導致的,薛恒自然不會這么說,現(xiàn)在翻舊賬也沒什么意義。
“陛下,這個問題拖不得,臣已經(jīng)探明了宮中的許多問題,愿意試一試。”
李誦聽完表情有些緊張,“先生還是保住自身最重要,急不得啊!”他最怕的不是軍權(quán)收不回來,而是薛恒挑戰(zhàn)那些閹人,被悄無聲息地殺掉都很正常。
“陛下放心,臣若要出手,定然萬無一失,只需要陛下的口頭支持就行了。”
思來想去,李誦只覺得一陣頭痛的感覺涌上腦門,“或許先生真的是上天來救朕的,不管先生做什么,朕一定支持!不過萬事要小心,朕可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