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青亦從醒來的那刻就很好奇自己為什么可以飄在空中,按理說霍華德跟正常一樣可以在地上自由走動,而自己卻不行。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你說我醒來以后就可以這樣?會不會是你那天往我身體里弄了那三藥劑搞得?”
“呃,有這可能。這情況我還是頭次見,你醒來以后沒感覺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嗎?”霍華德從休眠艙里出來,站在地上時看到貢青亦周圍磁場似乎發(fā)生變化,他瞬間意識到什么。
一把拉過貢青亦的手臂,站在空曠些的地方,他看得格外仔細(xì)。她身體周圍磁場確實發(fā)生細(xì)微變化,一般人很難察覺到。霍華德立馬想到這和體內(nèi)細(xì)胞發(fā)生改變有很大關(guān)系,立馬說道:“我明白了。那三個藥劑被你體內(nèi)的細(xì)胞吸收并分解,因為那幾天時間太短沒有被及時發(fā)現(xiàn),所以現(xiàn)在才有這種情況。而且一般人很難通過肉眼看到你身體周圍磁場發(fā)生改變,看來以后有必要好好觀察你的身體情況了。”
“還有這種事兒?”貢青亦不是特別明白霍華德的意思,原本還以為自己只是因為身體還沒完全適應(yīng)才會有這種事兒發(fā)生。原來是因為體內(nèi)細(xì)胞已經(jīng)徹底吸收那三個藥劑后發(fā)生改變。
霍華德點頭,應(yīng)道:“在這之前,你可以試著雙腳碰地嗎?況且已經(jīng)接近威爾莫特行星了,你要是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當(dāng)成怪物。”
聞聲,貢青亦哦了一聲,肉眼可見的快速著地,絲毫不給霍華德一點反應(yīng)的機(jī)會。而霍華德總感覺這女孩在另類的嘲諷自己,很不舒服的轉(zhuǎn)身離開休眠艙室。
貢青亦見某人的臉色不太對,竊喜道:“呦呦呦,這么不開心?你該不會做不到吧?咱就說,干嘛這個臉色啊?”
“你好意思說?等你下了星艦,我可不會管你。在這里沒個四五年不準(zhǔn)回來,聽見了嗎?”霍華德開口問道。
她很無奈,連續(xù)點頭說著:“好好好好,你說的都對。要是我哪天嗝屁了,你可別傷心哦。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一步。”
“誒誒,把這個帶上。”霍華德見狀,連忙從抽屜里掏出一塊類似手表一樣的東西。貢青亦接過后,看了又看,問:“這啥啊?”
霍華德隨口敷衍道:“移動手表,我好方便觀察你的位置,不然我沒辦法向那些老古董報告了。”
聞聲,貢青亦一眼看穿某人的小心思,當(dāng)著霍華德的面帶上。然后下小型星艦,頭也不回地走在森林里。雖然她不熟悉威爾莫特行星上的一切,但這里的環(huán)境很像她原本生活的地方。空氣中也存在大量二氧化碳,溫度也剛剛好,很適合生命在這里存活和生活。
霍華德坐在控制室中央定位顯示臺旁看著貢青亦的位置,他不得不承認(rèn)貢青亦的適應(yīng)能力確實很強(qiáng)。即便威爾莫特的生活環(huán)境和她原來生活的行星很相似,但從某種角度來講,差別還是很大。
淡淡青草香讓貢青亦心情格外舒適,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才能見到這里的住民。手表不合時宜的滴了一聲,很快傳來霍華德的聲音:“青亦,再往前面走一段就到原住民生活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肯定打了算盤,你該不會要在那兒生活四五年吧?”貢青亦略有嘲笑的問道。
霍華德聽著很不舒服,立馬懟回去:“你以為我樂意啊!要不是因為等你變強(qiáng),我才可以升地位。不然我現(xiàn)在就跟你翻臉,你信不信?”
“那好啊,到時候第一長老知道以后,看他給不給你升地位。”貢青亦笑道,隨后掛掉手表上的電話。霍華德見她掛這么快,氣得原地直跺腳。
好在路程并不遠(yuǎn),可貢青亦的手臂和小腿處被樹枝劃得不堪入目。大大小小的劃傷,旁人看了怕是很心疼。她好不容易來到原住民生活的地方后,發(fā)現(xiàn)這邊的住民居然大多數(shù)是男性,而且長得賊拉拉帥。她莫名有些后悔為什么不是出生在這里,那些男人看得她眼睛都快出來了。
“請問找誰?”有個男人看到她時,走過來問道。
不料被另外一個拉住,開口:“你沒看到她手腕上有那些人給的手表嗎?指不定是某位大高管送來觀察我們的。”
“抱歉,讓你們誤會了。其實我不是你們說的某位大高管送來觀察你們的,說到底,我是最無辜的普通百姓。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搞清楚自己被那些人送來干什么,要不是因為我的家人們被那些長得奇奇怪怪的人殺害致死,我也不可能向他們投降。”貢青亦越說越委屈,在控制室的霍華德聽到她的話,更是來氣。
雖然他承認(rèn)貢青亦的家人確實被當(dāng)做試驗品殺害,但也不至于上來就這么說吧?幾個男人隱隱約約聽得出來她話里沒有假,可他們警覺性很強(qiáng)。
第一個朝她走過來的男人皺眉問旁邊的男人:“你說她的話,能不能信啊?要不問問咱長老?”
“你笨啊,當(dāng)然要趕出去啊。長老本來就對女人有很大意見,要是我們私自藏女人的話,肯定要被處置的。”旁邊那個男人連忙說道。
貢青亦話到嘴邊就聽到第三個男人開口:“你們沒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有被動過的痕跡嗎?如果沒猜錯的話,肯定是被拿來做過實驗的。”
“你們在說什么?”遠(yuǎn)處傳來厚重的聲音,幾個男人同時看去,異口同聲道:“見過五位長老。”
五位長老?就是那邊走過來的五個人?
貢青亦看著那五個人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本想說些什么,卻被不遠(yuǎn)處的男人搶先:“回長老,這個女人突然從村外走來,聲稱自己不是被某個高管送來觀察我們的人,更說自己是無辜的普通百姓。”
長老們同時看向貢青亦,其中有個長老看到貢青亦脖子上的傷疤,有些愣住,問道:“你那脖子上是不是做過什么?”
“我...”
“在這里不用隱瞞什么,如果真做過什么,老實講出來。”站在前者旁邊的長老開口。
貢青亦老實交代:“其實我原來生活的地方被外來者侵占,上千億人類都被帶到外來者的飛船上做實驗,而我是最后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我的家人,還有我的朋友們都變成怪物,甚至死了。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很有可能會被那些人聽到,但我只想活下去。”
說完,她的眼眶瞬間紅了。一想到那些大型透明玻璃罐里因為藥劑變成怪物的人們,還有她的親人和朋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做實驗?”旁觀者們聽到她說的話,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
五位長老的臉色很不好,他們知道失去親人的感覺有多么痛苦,更知道被其他外來者做實驗的心情。站在最前面的長老開口:“你要知道投靠其他種族的人類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什么都沒了,又怎會在乎所謂的代價?”貢青亦苦笑,笑自己背后沒了靠山,笑自己什么都辦不到,更笑自己的無能。
空氣瞬間安靜,雖然是旁觀者,他們很清楚什么都沒有對一個人來說有多么痛苦。她就像流浪者,更是失去雙親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