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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算

  • 南宋儒圣
  • 璇微子
  • 4084字
  • 2023-11-04 23:59:51

見眾人持劍拼殺了上去,林登也隨之而上。

衙役、守衛(wèi)再加上為守城而來的民兵,白蓮妖人們已經(jīng)被完全包圍了,根本就是一個插翅難飛。

眾人一直拼殺到天明,這近百名妖人才被殺剩下了二十余人。

這二十余人也是全部全身帶血,滿目絕望,他們看到太陽在東方升起,照射在一地的尸骸之上,絕望又痛苦的放下武器,投降于官府。

林登在此過程中也殺了四名妖賊,便被人拼死砍了一刀,胳膊帶傷的退下了。

這是殘酷的戰(zhàn)場,誰都可能在其中失去生命,化為塵埃。

事后清點人數(shù),足有三位朝廷命官身死,他們分別是兩名勾干,一名兵曹,剩余衙役官吏身亡帶傷的,更是有數(shù)十人之多。

就連朱熹,也是腦門上被石頭砸了兩下,血肉模糊。

直到上午時刻,蔡元定和劉爚才帶著軍隊回來,現(xiàn)在他們能干的,也只有清剿戰(zhàn)場了。

朱熹本躺在床上歇息,此時聽了蔡元定帶著劉爚,攜大軍歸來的消息,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把兩人叫到屋中。

此時劉爚正在和林登在喝牛肉湯,疲乏了一夜,林登的右臂還受了傷,用布緊緊的包扎了起來。現(xiàn)在只能用左手端起一碗湯送到嘴邊,牛肉的腥膻味和湯的暖意一瞬沖上了頭,給人提了提了精神。

劉爚也吃著一塊餅子,邊吃邊稱贊林登道。

“扶搖真是文武全才,此次若不是你識破了敵人奸計,率隊伍回來,朱子只怕要危險了。”

蔡元定也感慨道。

“是啊,未曾想到那陳家竟然大膽至此,和白蓮妖人們合作,暗中給其送去如此之多的刀兵。若非如此,我們此次怎么會傷亡如此之重。”

對這兩人的稱頌,林登從一見到他們起,就已經(jīng)聽了很多了,此時喝了肉湯,也把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這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勞,不說這些了,朱子先前也受了傷,我們吃完就去看望······”

蔡元定擺擺手,拒絕了林登的提議,他說道。

“扶搖,你有所不知啊,朱子頭上那傷醫(yī)師說應(yīng)該無妨。”

“他只是已經(jīng)勞累了一夜,到天明直接暈了過去,他現(xiàn)在正應(yīng)該好好休息,可是朱子那個性格,若是我們前去看望,他必然又會布下很多指示來,到時候不僅他無法好好休息,你我也無法去休息。”

劉爚也是苦笑點頭,說讓蔡元定和林登二人,都早去休息便是,他已經(jīng)睡了半夜,現(xiàn)在可以多熬一會,可以侍奉在前,等朱子的傳喚。

聽了他二人的話,林登也暗暗點頭,這些日子以來,與朱熹相處,他的確也是這么個性格,他們兩人說的也不無道理。

他便同意了二人的提議,只是他心中仍有疑惑,便又問道。

“此次白蓮教為禍,不知道朝廷會怎么處置,是否會問罪于朱子,那豈不是大有害于正經(jīng)界?”

實際當(dāng)這次他得知白蓮教在城中舉行起義,想要攻殺太守的事情時,他是驚訝異常的,因為據(jù)他所知,在歷史之中的白蓮教,雖然一直很不安穩(wěn),在南宋時也鬧出過事情來,但至少在這個時期的漳州,并無此事。

為何白蓮教會在這個時候起兵呢?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思考到最后,只能把其歸咎為歷史的蝴蝶效應(yīng)。

蝴蝶效應(yīng)說的是萬物之間的聯(lián)系,在南美洲亞馬遜雨林中的一只蝴蝶,扇動了翅膀,最后影響到了北美的一場風(fēng)暴,這個舉例雖然有點夸張,但也說明了一些當(dāng)下的處境。

他便是一只誤入到了南宋的未來蝴蝶,他這只蝴蝶的到來,已經(jīng)影響到了這個時空,所以才會在這漳州之地,掀起了一場風(fēng)暴。

按照原本的歷史來說,朱熹雖然在漳州要進(jìn)行正經(jīng)界的活動,但其的動作卻沒有現(xiàn)在這么快。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親自查清楚了此地的情況,而僅有蔡元定等人在,他也沒有那么早開始清查被寺廟隱藏起來的那部分土地。

更不會因此而得罪了顏家,陳家,所以在那個時空中的漳州,比現(xiàn)在要風(fēng)平浪靜的多了。

所以問題果然就出在陳家和顏家頭上嗎?

就是不知道這次,顏家在里面究竟出了多少力氣了。

歷史的改變也給林登提了個醒,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那么依賴于自己對歷史走向的判斷,歷史是一切人類活動的總和,現(xiàn)在這南宋多了他這么個未來的人類。

就像是二十二世紀(jì)的一串基因,竄進(jìn)來了南宋王朝的身體之中,歷史已經(jīng)在發(fā)生改變,誰又能看得清,這艘歷史之船,在未來會駛向何方呢。

因而他才如此萬分小心,對蔡元定問出了之前那個問題。

現(xiàn)在這漳州出了亂子,朝廷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

會不會殺他們幾人,以安民心?

按理說一個正常的王朝都干不出來這種事情來,然而這可是南宋啊,南宋在歷史上干出的奇葩事情還少嗎?

連殺了岳飛以安金國之人,他們都能干的出來,那若是朝堂諸公,乃至皇帝判斷有必要的話,有些人的人頭便要不保了。

他們未必敢于殺朱熹,但殺自己這種小蝦米,是完全無所謂的,誰讓自己這么跳騰了,先前便發(fā)明了竹篾卷尺,現(xiàn)在又帶守衛(wèi)們出去緝拿逃犯。

自己可謂是有黑鍋的,完全是怕的有理。

就在他越思索越想要直接跑路之時,蔡元定經(jīng)過一番沉吟,對其說道。

“朝廷應(yīng)該不會怎么樣,因為現(xiàn)在朝堂之上,還是我們的人多。”

“都有何人?”

“趙汝愚,留正都是我們的人,除此之外,還有無數(shù)的士人學(xué)子,都站在我們這邊,官家才初即位,應(yīng)該不會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我看這官家正是一位有為之君啊,不然他為何會同意實行這正經(jīng)界之事呢?”

劉爚和蔡元定都笑道。

“正因為官家是有為之君,才更不會禍害忠良了。”

林登想他二人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正細(xì)細(xì)思量之間,外面來了一名衙役對幾人行禮說道。

“幾位官人,朱大府醒了,正要叫劉爚和蔡元定兩位官人前去議事。”

劉爚嘆了口氣對蔡元定說道。

“如今這番,又是被你給說中了,朱子叫我們前去,必定有要事吩咐,恐怕又要說上大半天來。”

隨后兩人又向林登行禮告退,臨走時蔡元定抓住林登的手說。

“扶搖,你回去好好養(yǎng)傷,你早上時拼殺太過,受了傷,回去好好歇息,不要不當(dāng)作事情,我們畢竟不能和張中原比。”

見兩人走后,林登也不再多想,趴在碗邊,一口喝盡了湯水,又夾起來碗底的幾塊牛肉,送到嘴里,便回家了。

他回家躺在了床上,越想越難受,這南宋這環(huán)境,還真是令人憋屈到難受。

在哪朝哪代,會有這種功臣立了功,還要擔(dān)憂自己腦袋不保的事情。

如那西漢,他這剛一想,就不好往下想去了,這西漢皇帝誅殺功臣的事情,似乎也還真不少啊,最有名的莫過于漢景帝誅殺晁錯了,那簡直和岳飛一樣冤啊。

這么想來,這等皇權(quán)社會之下,一切都依賴于皇帝的善惡,皇帝若是清明了,下面的人能保住腦袋,也敢上書言事,這社會也會朝好的方向扭轉(zhuǎn),就如同貞觀之治,不正是李世民的敢于納諫,才成全了魏征等人嗎?

若是如同隋煬帝一般,那魏征豈能活的太久?

再如同開元盛世,同樣的一個皇帝李隆基,前期開明時候的是什么樣子,后期又變成了什么樣子,那真是有目共睹,就連一個皇帝,時間久了也是會變得,這權(quán)力真是一味毒藥,皇權(quán)就是毒藥中的毒藥。

他不免嘆息,難怪道家老子會說,天下神器,不可執(zhí)之。

唉,一聲嘆息,他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先前的一夜奔波,讓他的身體也一直處于高負(fù)荷運動的狀態(tài),只是一直有腎上腺素的刺激,這才興奮不能入眠。

現(xiàn)在躺在了床上,那種危險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解除,困意也逐漸襲來。

他在睡著之后,又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回到了前世的二十二世紀(jì),在那里沒有皇帝,沒有官僚,真是天下太平。

在這次戰(zhàn)斗過后,參與那夜戰(zhàn)斗的很多人,都直接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之后很多人還是仍然一臉黑色,他們在夢中又夢到了那副地獄般的場景,血肉的碎片,惡毒的詛咒,每每回想起來,都讓人身上不寒而栗。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林登才從睡夢中轉(zhuǎn)醒,他沒有等來皇帝的死刑宣告,卻聽到了陳家眾人全部以謀反罪下獄的消息。

這案子是朱熹辦的,他早在昨天晚上就恢復(fù)了精力,一上午的時間,便這陳家案子審理了個清楚,除了那些與白蓮教涉事不深的奴仆們免罪外,其余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判罰。

尤其是陳家的那幾個嫡系,他們都有參與到白蓮教的合作之中,那一批殺人的兵器,便是陳家長子親自找來鐵匠打造的,而運送的人,也是陳家二公子前去運送的。

現(xiàn)在還留在陳家的那些嫡系,已經(jīng)全部在獄中了,而那位陳家老太爺,早已在那日的戰(zhàn)斗之中,被人給踩死,現(xiàn)在已然變成了一具尸體。

劉爚本來被朱熹命令前去捉拿那群逃竄陳家逆賊,蔡元定則被命人率軍守在城門之中,經(jīng)過了昨日一事,朱熹對這白蓮教的重視又提升了幾分,生怕他們再來攻城。

這陳家是漳州本地的大家族,在城外還多有幾處資產(chǎn),包括了莊園之類的,劉爚在一天之中,便查抄了陳家在漳州的資產(chǎn),繳獲贓款不計其數(shù)。

其占據(jù)的大量土地,皆被充為了公田,作為那支民兵的后勤來源。

然而他雖然有所收獲,卻連一個陳家人都沒有抓到,等他回來稟告之時,讓朱熹和蔡元定等人都深深皺起來眉毛。

這可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此時林登也在一旁,他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便瞬間明白,那日前來襲擊的白蓮教,并非是全部力量,他們肯定還有大批的人員藏在外面,因此才會如此情報通達(dá)。

以至于在他們城中的那批力量剛剛失敗之時,便接應(yīng)了陳家之人離開,這么說來,劉爚前去繳獲的那批白銀,也不可能是陳家資產(chǎn)的大頭了。

真正值錢,且容易帶走的部分,應(yīng)該也被那些白蓮賊人們帶走了。

“就是不知道那群賊眾們,現(xiàn)在在何地了。”

劉爚不無憂慮的對幾人說,蔡元定也狠狠點頭回應(yīng)道。

“還應(yīng)該命人再出去探查才是,這時候你不宜再率軍出城了,現(xiàn)在敵暗我明,最為危險。”

可不需要他們再派遣什么人出城探查,不久之后,城外便傳回來了消息。

有數(shù)百白蓮賊人,占據(jù)了城外的三平寺,在那三平祖師之地,祭祀上天,告祭萬民,然后宣布起義,要替天行道,實現(xiàn)光明凈土。

此后眾人更加小心起來,朱熹命令整個漳州城戒嚴(yán),死守漳洲城,先等探明賊人消息再做打算。

隨后又把漳州本地的情況,連夜奏明上司。

這種情況,當(dāng)?shù)纳鲜鞘f火急,因而用的是等級最高的文書傳遞流程。

不消幾日,便和前日的文書,前后腳到達(dá)了都城臨安之中。

宋朝光宗皇帝,剛為前日漳州太守在城中遭了白蓮賊人襲擊的那份文書震驚不已之時,隨后他就又收到了這份更甚于前者的文書。

據(jù)此奏明,竟然有人起義了!

真是荒唐!他才即位多長時間,下面就開始有了起義。

雖然南宋地方比其他朝代小得多了,但也占據(jù)了半壁江山,下面的“民變”可謂是無時不有,可那大多數(shù)都只是很小的規(guī)模罷了,這次漳州城外的魔賊起義,竟然有幾百人之多。

這已經(jīng)不算是一支小規(guī)模的起義了。

要知道當(dāng)年辛棄疾創(chuàng)辦的飛虎軍,也不過是數(shù)百人,便足以在湖南鎮(zhèn)壓各種起義,創(chuàng)下赫赫威名,這幾百人若是席卷起來,那簡直不敢多想。

況且福建之地,又不是什么軍事重鎮(zhèn),朝廷在此的兵員可謂是薄弱。

如此局勢,實在憂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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