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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叛亂

加蘭感覺到有人拍拍自己肩膀,伴隨著盔甲的響動聲,他睜開眼睛,從樹干上直起身子。

晨光照進(jìn)眼睛,溫暖一如南方。

面前的營火已經(jīng)滅了,他摸摸自己腰邊的劍,還在。

亞歷斯·奧克赫特向他扔過來一塊咸牛肉,然后繼續(xù)用磨石擦著長劍。

“我們已經(jīng)過了紅叉河兩天,日出時我看了看,前面就是神眼湖了,其實昨晚我們?nèi)绻^續(xù)趕路,半夜就能到赫倫堡。”

“你迷路了,亞歷斯,要不是你昨天帶錯了道,我們能在橡果廳住下旅店,而不是在這荒郊野外睡得背痛。”加蘭深深打了一個哈欠,坐起身來,摸出酒袋漱漱口。

“你說是就是吧,侍從。”

“這里又沒有別人,過過嘴癮得了,你真覺得自己打得過我啊?”加蘭將營火徹底撲滅,撒上沙土,踏著沒睡醒的步伐向自己的馬走去。

亞歷斯收劍入鞘,“事實就是,我現(xiàn)在是涂抹過圣油的騎士,而你不是,這一點沒什么好反駁的。”

加蘭朝他看去,瞥瞥這個自己再沒有給他展示過第二次“戰(zhàn)士降臨”的家伙,搖搖頭不予置評。

昨天晚上雖然睡眠環(huán)境不佳,但好歹是個無夢之夜,某種意義上他睡得更踏實。

兩人收拾好行頭,騎上馬向亞歷斯指示的方向一路奔行而去。

現(xiàn)在是伊耿歷289年。

加蘭十二歲,職業(yè)是亞歷斯·奧克赫特爵士的侍從,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他選擇的亞歷斯,屬于買方市場。

就身份來說,他依舊是南境總督,高庭的提利爾家族二少爺。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父親依舊是公爵。

盡管已經(jīng)改朝換代。

延續(xù)了幾百年的坦格利安王朝在他六歲那年徹底結(jié)束,曾經(jīng)的篡奪者,當(dāng)今的七國統(tǒng)治者暨全境守護(hù)者勞勃·拜拉席恩坐上了鐵王座,而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被自己的貼身鐵衛(wèi)——金光閃閃的詹姆·蘭尼斯特爵士用劍從背后刺穿,并抹了脖子。

一頭老龍被金色的獅子咬開喉嚨。

夢里的景象從來都稍縱即逝,但七年前的這個夢,加蘭一直記得。他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在那之后除了時常閃爍的噩夢之外,那只三眼怪鴉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篡奪者成為了國王,叛亂成為了反抗殘酷統(tǒng)治的起義,反賊成了首相,龍成為了被除惡務(wù)盡的標(biāo)志。

唯有提利爾家族和南疆,遭受的影響最小。

雖然藍(lán)道伯爵在岑樹灘擊敗了勞勃,可沒能殺死他,更沒活捉。這頭健壯的雄鹿在逃跑之后聯(lián)合魚狼鷹的部隊,在鐘聲中再次獲取優(yōu)勢。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將父親和姑父小成本高收益的夢想,用一次簡單而又艱苦的固守?fù)羲榱恕.?dāng)艾德·史塔克公爵率兵解圍之時,風(fēng)息堡下的梅斯公爵選擇投降。

生生不息。

不談情懷,不談忠誠,不談國運(yùn)與家族命運(yùn)的沖突,就結(jié)果來看,提利爾家族又一次保住了自己七國一線頂級貴族的地位。

代價輕微地可憐。勞勃國王是個寬宏大量到不可思議的人,除了坦格利安家族之外,多恩和河灣地都基本沒有得到懲罰。父親除了宣誓效忠之外,唯一要做的就是答應(yīng)讓洛拉斯學(xué)會走路之后,便送去風(fēng)息堡做義子。

義子,誰的義子?史提芬公爵早就死在海難中,不過是人質(zhì)罷了。

戰(zhàn)馬輕輕顛簸了一下,讓他的思緒回到現(xiàn)實。

亞歷斯爵士能帶他出來游歷,兩個人的原因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均非繼承人,否則父母不會輕易同意的。

二人本來都已經(jīng)到了海疆城,當(dāng)時正考慮著要不要繼續(xù)向北穿過頸澤,去見識見識北境,一只渡鴉就帶著高庭的信件飛了過來。

梅利斯特伯爵派人將信件交給亞歷斯,后者看看上面的玫瑰蠟封,直接就交給了加蘭。

他看完信件就對亞歷斯說:“不用考慮了,老兄,咱們直接南下回程吧,”他稍稍頓了頓,“我哥哥出事了。”

據(jù)信所言,在一次小型的長槍比武中,維拉斯·提利爾的左腿被倒下的馬壓斷了,現(xiàn)在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血也止住了,但是依舊昏迷不醒。

亞歷斯表示理解,兩人跟海疆城伯爵打了個招呼,便就這樣打馬南回了。

日頭轉(zhuǎn)西,兩人兩馬離赫倫堡已經(jīng)很近。沃爾特·河安伯爵是個老人,聽說一直都是個好客的人,不過在主持了八年前那場“錯誤的春天”比武大會后,變成了個沉默不語的領(lǐng)主。

“嘿,每次看到赫倫堡的時候,我都感到自己的渺小。”亞歷斯感嘆道。

“每次?這才是第二次吧,爵士先生。”

“等下次咱倆單挑一定要賭你永遠(yuǎn)閉嘴,這樣我肯定能贏。”

“可惜。”

兩人拌著嘴,慢慢減速到達(dá)神眼湖北岸,河安家族的赫倫堡。

赫倫堡比剛才看時顯得更高大了,似乎甚至都有北方的絕境長城那樣高。與其他城堡不同,它高大主堡周邊并沒有過多用來招待客人的附屬村鎮(zhèn),因為本身就足夠了。

“這里的神木林聽說有二十畝,而一個廚房就幾乎比得上高庭的宴會廳那么大。”加蘭下馬執(zhí)韁時說道。

“要是河安家族的人能像你們高庭那樣在這里人頭攢動,那么河間地的總督估計就要換一換了。”亞歷斯跳下馬鞍。

兩人向守衛(wèi)說明來意,沒過一會,一個手持長柄斧,衛(wèi)隊長模樣的人就走了過來。

“河安大人身體不適,不能親自迎接。請到這邊的塔樓來,這里有休息的房間,不過我們沒有足夠人手專門提供食物,”衛(wèi)隊長帶著加蘭和亞歷斯向一座扭曲的殘破塔樓走去,“那邊是酒館,馬廄可以放心使用。”

“這座塔還能住人嗎?它看上去快要倒了。”亞歷斯嘴里嘟囔著。

“你放心,爵士先生,”衛(wèi)隊長笑笑,“當(dāng)年伊耿的龍焰都沒能完全將這座塔噴塌,恐怖塔看上去雖然嚇人,但除了最上面兩層之外,其余的房間都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好名字。”加蘭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

“就到這里了,兩位爵士。請好好休息,河安大人很愿意結(jié)交來自南境的朋友,只不過身體實在抱恙,請見諒了。”

加蘭栓好馬之后,招呼亞歷斯,“走,那邊酒館,喝點?”

“著急干什么?把馬鞍收起來,擦完再走。”

加蘭樂了,“一看旁邊有人了,大哥你架勢又起來了是不?我的建議是直接再比一場,這次讓你直接閉嘴行不行?”

“你是不是侍從?”

加蘭重重用鼻子呼出一口氣,笑著點點頭,“好的,爵士。”

河間地的物產(chǎn)不算豐富,酒館里的食物種類少得可憐,兩人點了麥酒、面包和燉肉,坐在桌子上吃起來。

亞歷斯吃得狼吞虎咽,加蘭一邊咀嚼一邊評論:“這肉有點腥,不像是羊肉啊……要是多放點胡椒粉……”

“你想要調(diào)味料?”亞歷斯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從腰包里扔出一塊鹽巴。

“謝謝,我口重。”加蘭一邊掰著鹽巴,一邊自然的轉(zhuǎn)頭看著同屋進(jìn)餐的賓客們。

大部分都是赫倫堡治下的平民們,少數(shù)是像他倆一樣的持劍打扮,基本都坐在一起,目光時不時朝這邊瞥過來。

其中有一個家伙的脖子長得嚇人,上面還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紅色布巾,眼神怪異地盯著他們兩個的盔甲。

加蘭低了低頭,意識到他看的是自己身上的金玫瑰和亞歷斯的橡樹紋章。

“吃完就回。”他小聲跟同伴說,然后把目光移開。

兩人快速解決掉食物,拎起劍付錢起身,走出酒館門口的時候,加蘭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了那邊一眼,發(fā)現(xiàn)那怪人依舊在盯著他們。

令人意外的是,當(dāng)兩人回到恐怖塔時,沃爾特·河安伯爵竟然就等在房間門口,旁邊站著赫倫堡的學(xué)士,手里拿著一卷拆過的信紙。

“提利爾爵士,奧克赫特爵士。”老人聲音輕濁,手里拄著一根拐杖。

“您好,河安伯爵。”加蘭一邊制止同伴說出那句“他不是騎士”,一邊禮貌地回應(yīng)。

“我們今天下午接到來自凱巖城的信鴉,”沃爾特并沒有過多寒暄,接過信紙遞給他,“我認(rèn)為二位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亞歷斯伸手接過來,邊看邊念道:“致勞勃國王與各位尊敬的領(lǐng)主,蘭尼斯港遭遇鐵群島的艦隊襲擊,派克島的巴隆·葛雷喬伊自稱為王,宣布獨立并發(fā)動戰(zhàn)爭,此非西境之難,更為維斯特洛之危……諸神在上……”

一股悶雷聲從天上傳來,學(xué)士看看天,向伯爵低語。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加蘭,“最好馬上回高庭,咱們最遲明天就要出發(fā)了。”

加蘭抬起頭,有雨滴掉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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