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震(震話不黃)
講句心里閑話
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浦東南匯新場人,哪怕離鄉別土再久,即便故地重游,已再也找不見故鄉曾經的小道、石橋、菜園,再也沒有機會在老家熟識的瓜棚下、竹園里、小河邊嬉戲吵鬧,仍依舊對以往時刻縈繞耳際的家人呼吸、鄰里鄉音、宅村土語久久不散,對過去司空見慣的竹籬笆、舊門窗、土灶頭戀戀不舍,對曾經朝夕相伴的擺尾小黃狗、磕頭灰板鴨、拱菜大白豬念念不忘。每每回想起那腔那調、那情那景,都恍若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令人心神迷離、溫情蕩漾。
草木有枯榮,山水在變遷,鄉音要賡續。
新場的鄉音土語,官方稱為“地區方言”,新場人叫作“本地閑話”。隨著時間的流逝、時代的進步,這些由祖祖輩輩生于斯長于斯的原住民們口口相傳下來,來源于生活、植根于生活,土里土氣、隨心一說的叫法、口語,已不可避免的慢慢在你我的生活中知音難尋、風光不現。
——“本地閑話”發音“本地愛我”:本地話。我新場家鄉人浪漫哇,嘻嘻。
說句心里話,這“話”,不管是“閑”還是“忙”,就是用來說的。說出來的,才能算“話”。也只有說了,才有了“話”的存在意義和傳承價值。
——“說句心里話”叫“講句心里閑話”發音“綱句心里愛我”。
這些貌似粗俗不堪也上不了臺面、似曾相識卻不知所云的“本地閑話”,假如繼續不去待見它、念叨它,勢必會漸漸失去聽眾,漸漸無人問津,漸漸銷聲匿跡,直至徹底消亡。
真到了那個時候,會說的人找不到了,也沒有聽得懂的人了,再想要去恢復這些“老古董”,難度大不說,也已沒有什么意思了。今天的你我,無形之中就成了丟棄鄉音鄉語、拋卻鄉滋鄉味的當事人、背書者。這,肯定不是你我想要的結果。
本文中,筆者斗膽把一些生澀拗口、陌生難懂的“本地閑話”加以部分呈現,個別的予以適當注解。所呈現在您眼前的替代漢字、詞匯,主觀上力求使用能基本還原“本地閑話”發音的普通話體系的字、詞。即便如此,或許新場原住民日常口語的發聲方式與眾不同、形成軌跡另有一功吧,加之多音字、近音字無數,更加上自身閱歷有限、離鄉良久,所選用的替代漢字未必是最貼切、最合適的,甚至相去甚遠。在此,深表歉意。
需要提醒的是,這些替代文字在字里行間所表達的意思,大概率與文字自身原有的含義沒有必然的聯系甚至風牛馬不相及,僅供您品鑒或獵奇用。如此,也肯定會給您的閱讀帶來諸多不便和困擾。如對替代文字有感官上的抵觸乃至不適,敬請海涵和包容。
限于筆者才疏學淺、孤陋寡聞,加之年代久遠、記憶斷片,偏聽偏信、丟三落四之處肯定少不了,抑或還可能存有時空顛三倒四、人物張冠李戴、情景子虛烏有……對不住看官了!您就受受累湊合著看吧。
為套個近乎,也讓字里行間顯得真實點、親和些,請允許我用第一人稱“我”進行敘述。或許,“我”的身上還真有我的影子呢。
(此為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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