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晏翛想要洗了碗筷,他林伯母卻不允,只叫謝獻領著晏翛玩去。謝獻自然樂得見此,便拉著晏翛到水邊小屋去了。一進門便見屋子左側擺著一張床,上面鋪著薄薄的草席,應當是夏日避暑的佳處,右側有一雕花案幾并兩張躺椅,角落里果然放著兩副魚竿。門對面的一側并不像兩側用松木封起,只兩個簾子垂下來,風一吹,便聞見河邊野草的氣息……
“晏翛,隨便坐坐罷。”晏翛便在躺椅上坐下了。謝獻這才從案幾下拿出了一個黑色瓶子并兩個竹杯。用清水凈,才倒了黑色瓶子里的酒遞給晏翛。晏翛猶豫著接過,饒是未喝過酒,也聞得出這就是酒。謝獻見他接了過去,才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自家釀的酒,喝喝看。”
晏翛聽罷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滑進喉嚨,晏翛便咳嗽了幾下。“咳……咳咳。”謝獻喝了口酒才噙著笑拍了拍晏翛的背。
“果真是從未喝過酒……如今也是十九了,喝點你們城里公子小姐喝的香飲之外的也未嘗不可。喝多了便不似如今這般辣了。”便又往那杯中添了酒。
晏翛木訥地不知如何推辭,便只能毫無章法地仰頭喝光了酒。
“如何?”謝獻促狹地瞧著晏翛緋紅的臉頰。“這城里來的小公子真是好騙。”他眼里的嘲弄不加掩飾,晏翛卻一本正經地回答他,“還是辣。”說完便倒了頭,趴在案幾上起不來了。
“誒誒誒,不是吧。”謝獻在晏翛肩上推搡了幾下,晏翛卻未再動一下。
謝獻瞧了瞧晏翛,又拿起黑色酒瓶喝了起來。那酒不一會就見了底。他這才起身將晏翛扶上了床,七月天倒也無需蓋什么被子。
謝獻這才想起自己六歲的時候偷摸著喝了自家爹放在地窖里的一小壇子酒,就在地窖里睡了大半天。林彥嘉找不見了孩子心里便沒了主意,謝筠更是城里林里跑了個遍也沒找到,正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家小院里就見謝獻蔫頭蔫尾地從地窖里爬出來。忙跑過去瞧,便聞見一股子酒味,氣不打一處來,提溜著謝獻后頸到院子里,揍了他一頓。
“哈哈。”
他輕笑出聲。“謝老頭的酒真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