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大灶上翻鍋的炊事員，慣用的是足有一米三長的板兒鏟。老高平日里也覺得自己應該有著千把斤的力氣。

此時老高氣上心頭，手里攥著拖把棍，來勢洶洶地沖進了七車間。

生產車間可不像食堂后廚那么緊巴，里面是又長又寬。老高幾經打聽，才問到了從料庫拐過去就是易中海常用的操作臺。

老高從料庫剛一拐彎，就看見易中海的背影。他怒往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易中海！”

可他多走了兩步才發現，易中海正在給幾位徒弟講圖紙，旁邊還有十來個膀大腰圓的低級工圍著聽。

看見眾人用錯愕的眼神望向他，老高趕忙把拖把棍往墻上一支，笑著對易中海說道：

“嗨，你們車間的衛生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拖把棍亂撂，哪天再把人給拌嘍。”

老高走到易中海面前說道：“我過來是剛才忘了問你，你說的那個何雨柱，他今年是多大歲數？”

中午1點半左右，機關食堂的接待廳已經打掃完衛生了。

劉嵐拿著個軍用水壺遞給傻柱，說道：“下午你去庫房的時候，幫我灌上一壺白醋。”

傻柱咧起嘴回復道：“瞅你那點兒出息，白醋有什么稀罕的。明兒我再鹵肉的時候，給你弄半飯盒煉過的大油，香完了我給你說。”

劉嵐沒好氣地看著傻柱說道：“白醋是我拿來泡毛線用的，要大油干嗎使？”

“哦，這么回事兒啊。”傻柱這才明白。

“把你車子鑰匙給我，我去前門億兆買毛線，五點前準回來。”劉嵐接過車鑰匙，向傻柱問道：

“你要毛線不？我給你捎回來。”

見傻柱沒反應，劉嵐勸說著傻柱：“你也該把你那件破絨衣換換了，都舊成什么樣了，整天也不洗。你還愛把棉襖解開了敞著，味兒能熏人一跟頭！”

傻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想換來著，這不沒顧上么。等禮拜天去地安門百貨瞅瞅。”

“要我說，絨衣就不經用。你干脆找人給你織件毛衣，又暖和又透氣。”劉嵐說道。

傻柱有點心動，向劉嵐詢問著毛線的具體價格。

劉嵐急著要走，也就沒耐性再和傻柱解釋什么：“你不管了，我給你帶回來就是了。王主任要是問我去哪兒了，你可記得給我打掩護啊。”

劉嵐五點來鐘回來，把一布兜的毛線遞給傻柱，說道：

“一斤四兩中粗，以你的身量只多不少。全毛的難買著吶，今兒可擠死我了。票在這兒，完了把錢給我。”

傻柱接過收據一看，竟然要二十四塊五，相當于他多半個月工資。

劉嵐看著傻柱的表情，撇著嘴說道：“別肉疼啦。耐穿著吶。毛衣穿膩了還能拆了織毛褲，能用好多年呢。”

全部身家的十分之一，就買了件毛衣，還沒織。傻柱有點后悔了。可買都買了，又不可能退，他只得乖乖掏錢。

把錢給了劉嵐，傻柱才想起來把毛線取出來瞅瞅。打開布兜一瞧，毛線竟然是棗紅色，他很是無語地看了劉嵐一眼。

下班回四合院兒的路上，傻柱考慮著究竟該找誰來織這件毛衣。

于莉應該能織。可這妹子不撩她不給咱好臉兒，撩了吃著又塞牙。不合適，他在心里暗自搖頭。

傻柱把身邊能求助織毛衣的人都想了一遍，竟想不出誰合適。他只能先把毛線提回屋里，再做打算。

正打算掀簾進門的時候，他突然瞅見婁曉娥扶著聾老太太往后院走，傻柱急忙追上前去。

“孩兒他媽！”傻柱對婁曉娥一向很有禮貌。

按原劇情的走向，婁曉娥確實是傻柱兒子的媽，可兩人在著名的偷雞事件之前，并沒有太多的來往。

婁曉娥萬萬沒想到傻柱竟然這么稱呼自己，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叫我什么？”

“孩兒他媽呀！哎，我說婁曉娥，你總得有自己的孩子吧。”傻柱說地是理直氣壯。

婁曉娥點了點頭：“那肯定！”

傻柱昂著頭質問道：“那我叫你孩兒他媽，錯在哪兒啦？”

婁曉娥有點懵，納悶地看著聾老太太說道：“我怎么覺得傻柱說得不像是什么好話呢？”

聾老太太咧著沒牙的嘴，指著婁曉娥說道：“你個傻娥子……”

等婁曉娥進了家門，傻柱也緊隨其后進去，向她說明了來意。

婁曉娥對于傻柱的請求感到很奇怪，問道：“你怎么會來找我呢？院里那么多人都會織。”

“咱院里能織毛衣的人是多，可沒誰合適的。”傻柱接著跟婁曉娥分析道：

“一大媽看我就跟親兒一樣。可她身體不好性子又慢，今兒給她把毛線擱下，估計中秋節才能給袖子起一頭。

二大媽倒是性子急，可自個兒家一個老頭仨親兒都伺候不過來吶，能管我的事嗎？

三大媽手底下的活絕對利索，就是太摳。估計為了瞇我二兩線，那打出來的毛衣還不得緊的跟捆豬一樣。”

傻柱對三位大媽的評判，讓婁曉娥笑的渾身直顫。

婁曉娥好容易笑夠了，又向傻柱問道：“不是還有秦淮茹么，你跟她處的多近吶。你家雨水不是也還常回來住嗎？”

傻柱一臉的苦相，對婁曉娥解釋說：

“那倆就更別提了，完全指望不上。秦姐衣裳活兒從來都是又快又好，就是這毛衣織好了得穿她們家棒梗身上。雨水更利索，別說毛線了，估計直接連布兜都提給她對象了……”

婁曉娥天天閑得無聊，也就答應了下來，說道：“你可別怪我織得不好啊。還有我織不了插肩袖，固定袖成嗎？”

傻柱笑著說道：“無袖都成。那就拜托了啊！”

剛從婁曉娥家出來，傻柱的余光看到許大茂正往過走。他連忙轉身走向聾老太太家。

傻柱故意用手揉著后腰，邊走邊嘟囔著：“唉，這身體是得好好補補了………”

許大茂看見傻柱竟然從自己家出來，還是這副模樣，趕緊加快了步伐。

他又聽到了傻柱的自言自語，更覺得可能家里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急伙伙地就推開家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