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xiàn)在王振和石亨這兩個大聰明都沒有注意到馬車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一切都發(fā)生的悄無聲息。
石亨沒有發(fā)現(xiàn)就算了,但是王振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只能說明來的人起碼也是一位大宗師,還不是一位普通的大宗師,不然,她怎么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把朱祁鈺帶走呢?
是的,朱景泰被人帶走綁票了。
就在王振這個大宗師眼皮子底下,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當時的王振全力煉化達裕的靈魂,還要將達裕的身體煉成心丹。
需要全力以赴。
他確實沒有感應到有人出現(xiàn)。
一心煉化心鬼的王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
而石亨那群人則是被王振那一招給震撼的夠嗆,畢竟這是第一次圍觀一個人被一門神秘功法吞噬。
這些士兵也是睜大眼睛看著王振,如果是其他地方的士兵,敢看著他練功,王振早就出手殺了他了。
而且他本意是不想直接殺了達裕的,但是他一時之間沒有把握好力道,四鬼在身,對于功法掌握力還是不太夠。
所以尷尬的事情就出現(xiàn)了,他一招就把達裕打死了,一個七品煉體士,被一個三品大宗師打了一下,還是頭。
那個感覺應該和后世巴雷特大炮轟了一下腦袋沒有什么區(qū)別。
所以很讓他蛋疼的事情就出現(xiàn)了,王振為了練心鬼,只能現(xiàn)場練化達裕的靈魂和身體,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煉化達裕,他也是火氣四溢。
“看什么看?滾開。”十分陰冷的話語,不過這并沒有激起這些士兵的火氣。
他們不敢。
都知道紅袍太監(jiān),可是宮里地位超凡的老祖宗,他們雖然是奴才,但是伺候的貴人厲害呀。
打狗還要看主人。
在加上這個太監(jiān)明顯就是個大宗師,這些懂得變通的士兵,紛紛在心里暗罵他兩句,然后就乖乖聽話了。
石亨也知道,他不能得罪這個沒有卵子的死太監(jiān),所以也跟著說道:“都聽公公的,背對著公公。都不許看。”
公公加一。
隨后他一臉憨笑的看著王振說道:“公公,這樣可以了吧。”
公公加二。
王振嘴角一抽,公公你大爺,他是真想殺了這個家伙,不過當下不是時候,于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也一樣。”
石亨恭恭敬敬的點點頭,說道:“明白明白,小的明白,那就不打擾公公了。”
王振:殺人的心加一。
公公你***個**。
等到石亨轉(zhuǎn)過頭去,他立刻就想到了當今天子的弟弟,郕王朱祁鈺,也就是這次出來的主要目標,他立刻就開始了他浮夸的表演。
腦子一想,身體就開始表演了。他立馬就喘著粗氣,向著馬車處跑去,這個時候就要看演技了,為了領(lǐng)導,你用了一分力,就要演出用了十分力的樣子。
這樣才能給領(lǐng)導留下一個好印象,現(xiàn)在的石亨已經(jīng)初識官場之道。
和王振說完之后,石亨就轉(zhuǎn)過頭去。
向著郕王的馬車飛奔而去,跑的時候一定要注重姿勢,要慢跑,喘氣要大點聲,這樣才能讓領(lǐng)導知道你的辛苦。
等到他緩步如飛的跑到朱景泰的馬車前,剛想開口說話,他的嗓子就像是被扼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蹦不出來,旁邊的士兵本來正有些輕蔑的看著石亨是表演,隨即也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郕王似乎不見了。
在石亨的印象里,剛才郕王似乎是因為害怕昏倒在地,而現(xiàn)在的馬車上空空如也,自己手下都在這里,是不會挪動郕王殿下的。
當即,石亨內(nèi)心閃過一個猜想,他就像被雷擊中一樣,愣在原地,那就是。
郕王消失了。
石亨心里滿是不可置信。
是誰,竟然能夠當著一個大宗師的面前,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帶走。
自己的功勞還沒有到手,現(xiàn)在變成潑天的禍事了。
而他石亨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人,一惹不起那個帶走朱祁鈺的人,二得罪不起朝廷。
沒辦法只能扛著行李跑了。
天不佑我石亨。
不過在跑之前,神情一定要自然。
“啊,郕王殿下不見了。”沒想到,石亨身旁的一個小兵看到空空的馬車隨即大吼出聲。
“叫啥呢?你個錯鳥貨。”石亨一腳就把那個士兵給踹倒了。
而他精心布置的逃跑計劃,也隨著這一聲吼,胎死腹中,石亨恨不得宰了那個士兵。
而郕王失蹤也被他身旁的一群小兵看到,石亨一眨眼就被小兵團團圍住。
“亨哥咋辦啊?”
“石大人,咱們是不是要殺頭了?”
“大人咱們跑吧。”
石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群手下,聲音這么大,還讓我怎么跑?不,還讓我怎么精忠報國。
石亨皺著眉,一雙豹眼睜的圓圓的,他甕聲甕氣的說道:“如今都這樣了,也只能去找朱總兵了。”
而那個被他踹了一腳的小兵此時又蹦出來說道:“大人,那咱搶功不叫朱總兵,現(xiàn)在出事了找朱總兵,人家會管咱們嗎?”
當?shù)囊荒_,石亨又是一腳,他惡狠狠的踹到這個小兵,隨后他吼道:“就你話多。”
踹到這個蛔蟲之后,石亨回頭掃視一眼,看了看這些一臉惶恐的士兵,安撫道:“大家不要擔心,沒事的,朱總兵會保咱們的。”
但是他也知道,朱冕一定會不會保他的,自古邊關(guān)重鎮(zhèn)最忌諱的就是將領(lǐng)擁兵自重。
所以朱冕肯定是不會保他的。
甚至還會殺了他,以示自己的公正。
而他唯一的活路就是趕緊把家里東西賣了,然后去京城給那些高官送禮。
不過他一個大老粗,什么都不會,怎么給人送禮,而且人家怎么可能會要他的銀子。
一時間,石亨感覺自己可能要死了,眼神一片黯淡。
至于王振,額,他石亨還是不太會和人打交道,王振這個大太監(jiān),他也做不到上前討好,他覺得那樣太給武將丟人了。
不過石亨雖然憨,他還是能夠猜出來,這位公公應該是為了郕王而來,所以他思前想后,還是決定要告訴那位公公一聲。
不料他頭還沒有轉(zhuǎn)過去。
一道黑風吹過,王振就已經(jīng)站在了馬車之前。
他已經(jīng)練好了心鬼。五鬼噬體決大成指日可待。
因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煉鬼,而且他的修為已經(jīng)是大宗師,所以煉鬼速度已經(jīng)不是最初可比的,現(xiàn)在的他煉鬼可謂是得心應手。
而且是煉化一個七品煉體士的靈魂,那簡直不要太簡單,幾乎瞬息之間,他就煉完了。
一開始慢是因為那群當兵的想是看大熊貓一樣,那種圍觀的眼神,他感覺很討厭。
而且這只心鬼也能強化他的心臟能力,現(xiàn)在王振的身體素質(zhì)起碼是上升了一個檔次。
不過他已經(jīng)煉化完了心鬼,卻沒有聽到郕王殿下的聲音,也沒有聽到這群當兵的行禮。
他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就急忙上前來查看,畢竟郕王要是出事了,第一個逃不了干系的就是他。
石亨這個鐵憨憨看到王振已經(jīng)過來,開口就想說話,然后王振一個犀利的眼神直接定死了他。
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近乎于暴怒,再聽到公公那兩個字,他可能會直接出手,殺了石亨。
“閉嘴。”王振冷冰冰的聲音,隨著殺氣一同釋放出來,嚇到石亨滿身冷汗,幾乎都要浸透了。
他吞了口口水,才反應過來,這個紅袍老太監(jiān)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宗師,殺自己僅在一招之內(nèi)。
而且對方現(xiàn)在正在暴走邊緣,自己還是不要惹他了。
所以石亨訕訕的閉上嘴,不發(fā)一言,就看著王振站在那里。
王振很憤怒。
他感覺自己很冤,而且巨倒霉。
現(xiàn)在獲得心鬼的喜悅,也被這巨大的打擊給沖散殆盡了。
他只是煉鬼煉了那么一會兒,郕王就消失了,這算怎么回事,自己太倒霉了?
而且自己也只是煉了一會兒鬼,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人就消失了,這群當兵的還不如一群草人。
稻草人還能嚇跑喜歡偷吃的鳥呢?而這群當兵的,真是一無是處。
而且郕王丟了,第一責任人就是他,這個責任他也推不了,最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是,他可能要面對張?zhí)侍蟮膽嵟?
要說《神武大明》里,王振最害怕誰?那就一定是張?zhí)侍蟆?
可以說就是因為張?zhí)侍蠡钪酝跽癫胚@么老實,張?zhí)侍髿v經(jīng)四朝,也是人老成精。
每次王振看到這位老人家,就有一種渾身秘密一覽無余的感覺,而且,張?zhí)侍罂偸菚么蛩?
給王振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只要找到機會就把王振叫過來罵一頓。
連朱祁鎮(zhèn)都不敢管,而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郕王給丟了。
分分鐘剮了自己。
一想到這個,王振就是一哆嗦。
不過他還是看到馬車里有一封信,上面有一個他見過多次的標記,五點蓮花的花瓣,組成一個圓圈,中間還有一個銀色的原點。
王振左手一翻,那封信就到了王振手上,隨著他撕開信封,越看他的臉色就越難看,看完之后。
“放肆。”他一掌就把朱祁鈺的馬車轟成碎片。
這一掌打出,嚇的那些士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一個大宗師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白蓮教。”王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隨后他目光血紅的說道:“該死啊,該死啊。這群逆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