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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定身術

“公子尚未成親吧?”

陳玄芝點頭:“未曾成親。”

“公子家在何方?離此遠不遠?”

“我是蘭若縣人士。”

“蘭若縣?哎呀,聽聞蘭若縣是方圓百里最大的一座縣城呢,真想下山去看看!”寶珠笑道。

“公子餓壞了吧?”

“奴婢伺候公子飲酒。”

兩姐妹一左一右,斟酒夾菜。

體香繚繞、使人神魂顛倒,柔言細語,叫人心緒激蕩不能自己,昏昏然像在夢中。

“公子請飲酒。”玉奴笑顏如嫦娥,柔夷似雪梅。

不知為何,緊守心扉的陳玄芝,鬼使神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是奇酒,入喉便似一條火蛇,暢行無阻游走經脈穴竅。

只覺天旋地轉,兩耳嗡嗡,真像飽飲烈酒后的大醉。

兩姐妹攙扶迷醉的少年躺于床榻。

玉奴拿出一柄匕首,寶珠將長劍給她。

她們不知低聲說了些什么,似是做了決斷。

又仔細觀察少年一番。

玉奴將長劍放在陳玄芝手邊,無聲嘆氣把匕首塞進他懷里。

一燈如豆。

陳玄芝鼻尖嗅到的皆是濃郁花香,似乎躺在一片花海之間。

燈火驀地湮滅,淡煙裊裊。

夢見自己因何來到這方大千世界。

他對古物頗感興趣。

逛古玩市場時,從地攤發現一本樸雅書冊,封面印的云雷紋極為精美,書頁一字不寫卻潔白如玉,喜歡的不得了。

與攤販討價還價,花了兩百塊錢帶回家,隨手放在書桌。

夜里和老同學雙排打游戲,隊友上來就選了個版本下水道輔助,還以為是絕活哥。

沒想到吃樹大藥不給、眼不插,下路送人頭,打團第一個先死,氣的陳玄芝直拍桌子。

湊巧旁邊放著美工刀,手掌劃出一道口子,幾滴鮮血濺進“古書”。

或許窗戶沒關緊,興許古書當真有靈,古書無風翻頁。

尚未來得及反應,眼前一黑,再醒時,就魂穿來此,成了陳老頭抱在懷里的嬰孩。

這本書冊也隨之一道前來。

陳玄芝猛地起身。

仍舊躺在軟和的床榻,屋外風雨雷電囂張,屋內涼爽干凈,香氣彌漫。

攥住劍柄,心里頓安。

余光無意間一瞥。

角落陰影微微晃動,似乎那里有人……盯著他。

立即拔劍出鞘,怒目而視。

雷電轟鳴,震耳欲聾。

亮的屋內仿若白晝。

哪是什么人,掛在衣架上的素紗道袍隨著擠進來的風搖搖擺擺。

匕首從懷中掉落,樣式古樸,約一尺六寸。

少年摩挲,陷入沉思。

收好匕首,頓時有了計較。

此間山宅,有人的心思與他一般無二!

陳老頭常說,抓住機會一擊斃命的劍客,才是好劍客!

清晨。

空山新雨后。

山霧席卷了整座宅子,仿佛流動的白色地毯,鉆進每一個角落。

三寸余高的綠衣小人,躺在窗臺翹著二郎腿,聽到越來越近銀鈴般的歡笑,怪叫一聲,連滾帶爬躲進花圃里藏了起來。

玉奴和寶珠托著早食、清水款款而來。

寶珠故意繞到花圃旁,低聲怒道:“再敢偷吃花葉,就把你這小賊塞進袁奴的嘴巴里。”

綠衣小人腦袋埋進泥土,屁股朝上,嚇的瑟瑟發抖。

玉奴輕手輕腳叩門:“公子可是起來了?”

寶珠嫣笑連連,緊走幾步,不等陳玄芝答話徑直闖了進去。

少年已換上為其準備的衣服,大袖翩翩的素紗道袍。

寶珠妙目流轉,笑語盈盈,放下早食,牽著玉奴進屋指著陳玄芝笑道:“玉奴姐姐快看,陳公子好生風流瀟灑。”

山霧氤氳,微風冰涼,吹起的薄霧糾纏少年,難怪寶珠一驚一乍,此刻的他直如避世隱修的謫仙人。

玉奴臉頰滾燙,放下清水,嗔道:“寶珠妹子不懂事,還望公子海涵。”

說罷,拉著她宛若羊脂的柔夷,退出客房。

離開前,寶珠紅唇輕啟,對陳玄芝說了老道、符篆、匕首六字。

望著桌上的早食,眉頭緊皺。

將香囊系在腰間,背起長劍,藏好匕首。

早食皆是紅果山菜,味道清新怡人。

匆匆吃過,出了房門,看到綠衣小人戰戰兢兢抱著一株花莖探頭探腦。

陳玄芝也不覺害怕,詢問道:“你在找什么?”

綠衣小人觀察少年些許時間,嘗試向他走了幾步,見其站在原地毫無動作,大起膽子復又走了十幾步。

他只是含笑。

旋即,綠衣小人雙手胡亂比劃。

山霧好似溪流沒過它,比劃的什么,委實看不真切,干脆張開手掌示意綠衣小人跳上來。

綠衣小人頗為聰明,蹦蹦跳跳,躍上掌心,又是一輪比劃。

小人臉蛋紅潤,五官俱全,頭發綁成發髻,綠衣飄飄,不時有綠芒閃過。

陳玄芝明白了。

寶珠兇神惡煞,實乃此地一等一的頑徒。

玉奴柔情蜜意,是它記掛的心頭好。

警告陳玄芝千萬當心,別被頑徒欺負了。

少年哈哈大笑,這綠衣小人當真有趣。

又見小人在素紗道袍如履平地,一溜煙跑至香囊上,廢了九牛二虎之氣解開系著的彩繩。

小腦袋扎進香囊,片刻,一手拖著張疊成三角的黃符,一手抱了幾顆種子重新跑到手心。

將黃符放下,指了指陳玄芝。

“給我的?”

綠衣小人歡欣鼓舞,點頭不止。

又指了指抱著的種子,順勢塞進嘴里,吃的它臉蛋滾圓。

“種子是你的?”

綠衣小人眉開眼笑,邊吃邊開心的繞著掌心蹦跳。

“公子,我家主人問您今日是否離去?”袁奴站在庭外,瞇著眼睛。

山霧撲起,遮掩住了陳玄芝,信步走出霧氣,笑道:“已經叨擾主人家一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公子請隨老奴來。”

綠衣小人躍上少年肩頭,依靠脖頸躺下,翹著二郎腿吃種子。

到了廳堂。

主人家在宴賓客,仍然是那位妖道。

他身上好似爛泥般的臭味,愈發濃烈。

“陳公子昨夜睡得可還好?”

“十分香甜。”

“我已命袁奴準備了伴手禮,山里陰氣重不適合陳公子久居……”

“伴手禮倒是不必了。”陳玄芝穩住心神,“敢問道長是何方人士?”

山宅有內應,仗著定身術、劍法、斬魔司的劍,必能一舉除魔!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如是而已。

老道飲著山茶,笑意玩味:“老道不是他鄉過客,恰是本地人士。少年時追隨游歷天下的恩師拜入太景門,一晃神幾十年打馬而過,修道不成,垂垂老矣,便想回到家鄉頤養天年。”

“可嘆離開家鄉數十年,老道的鄉音未改,當初的頑童,竟問起老道是何方人士。”

主人家拱手笑道:“確實是離家太久,晚輩險些沒認出來。”

“此處宅子本是老道族里的產業,歲月無情、故人離落,現今卻成了你的家宅。”

“猶記得,冬寒雪飄,梅花綻放,老道漫山遍野摘取最為清純的梅花,興沖沖下山送給劉丫頭。”

“猶記得,秋雨綿綿,菊花盛開,老道最喜娘親做的菊花甜糕,時至今日,心里依舊甜滋滋的。”

“猶記得,夏日炎炎,曇花一現,老道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只為一睹芳顏。”

“猶記得,春風涼爽,桃花爛漫,老道于桃林放肆奔跑歡叫,嗅著花香,只覺天大地大,好男兒應該四海為家,如今想來,呵,少年心性……”

妖道閉著眼,呢喃自語。

陳玄芝手心攥著黃符。

眼下,入目所及,處處斷壁殘垣、荒草萋萋,經過一夜風雨,腳下水流潺潺,山霧撩撥膝蓋。

一頭毛發皆白的老猿立在一旁抓耳撓腮,玉奴和寶珠躲在斷壁后偷偷觀看。

妖道沒了鶴發童顏、仙風道骨,變成瘦骨嶙嶙、頭發寥寥,一席玄色道袍披在身上猶如蓋著一具骷髏,不斷散發的惡臭直叫人作嘔。

至于宴請妖道的主人家,不知從哪搬來的墓碑罷了。

山風吹拂,薄霧蒸騰,日光影影綽綽落在陳玄芝身上,他的手穩如鋼鐵。

“晚輩極其崇敬道家高真,想詢問前輩一個不解之處。”

“哦?是何不解之處?”

陳玄芝笑容燦爛,背劍走向妖道:“蘭若縣城外牛嶺村,有十幾人被妖魔吸干鮮血而死,請問高真,究竟是怎樣的妖魔作惡多端?”

老猿驚的膽顫心寒。

玉奴、寶珠臉色劇變。

“壞了,小郎君竟是個沖動送死之人。”

玉奴生怕妖道聽見,壓著聲音嘆氣:“只能寄希望娘娘快些回山了。”

“小友。”

妖道晃著腦袋。

“世上妖魔,皆喜食人血,貧道哪知是何等妖魔?”

慢慢靠近妖道,陳玄芝笑意愈加熾烈、真誠。

十步、九步、八步……

“前輩,您為道家高真,手段出神入化,可知此山有什么窮兇極惡的妖魔嗎?”

“此山?哈,你這小郎君委實喜歡說笑,這座山喚作清濛山,山中有山神娘娘,她乃了不得的正道高修,哪里會有妖魔,倒是精怪、花靈許多。”

六步、五步、四步……

妖道猛然扭頭,怒目圓睜:“為何離我如此之近?”

“晚輩當然是……”

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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