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鳳清霜的狗！”

此話一出，天地寂靜。

在場上百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目光呆滯地看著柳塵。

就連高臺上的長老們也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柳塵，像是在看一個貴物。

就算把他們腦袋摁在地上，他們也不會想到柳塵會說出這種話來。

說好的問心鏡呢？

怎么他不按套路出牌？

全教上下，無一人發(fā)聲，愣在了原地。

就連鳳清霜本人都沉默了。

鳳清霜是何人？

魔音教教主，魔界公認(rèn)的七大強者之一，威懾整個帝國的女魔頭。

而現(xiàn)在，柳塵居然想當(dāng)鳳清霜的狗，聽起來就像是在搞什么特殊play一樣。

問心鏡呢？

問心鏡救一下啊！

“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問心鏡沒有起作用？”

二長老錢卉緩過神來，第一個開口了。

她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場景，她不知道為什么柳塵能在問心鏡下說出這種話。

錢卉知道鳳清霜前天就開始懷疑柳塵了，但她真沒想到柳塵會這么大膽。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屏蔽問心鏡，還說出了如此摸不著頭腦的話。

這一點還不是最令人驚訝的。

最令人驚訝的是，鳳清霜沒動。

厲飛塵用屏蔽石屏蔽了問心鏡之后，鳳清霜立馬就動手了。

毫無征兆，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厲飛塵殺死了。

那一劍快到錢卉都難以反應(yīng)。

可為什么這一次教主沒動？

這一次和剛才那一次有什么區(qū)別嗎？

這是錢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她才會發(fā)出疑問。

“我沒有感受到使用屏蔽石的波動。”

鳳清霜很快回話，為柳塵開脫。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聽不出任何偏袒的意味。

“那就是說……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錢卉吞咽了一口唾沫，說道：“他該不會一上高臺就想著教主了吧……”

聽到這話，鳳清霜難得地一愣。

她看向柳塵的目光多了幾分欣喜，原來他一直都在想著我。

“我讓你走了嗎？”

見柳塵往高臺下走，高柔瑾出聲制止了柳塵的行為，顯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柳塵。

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有確定，他怎么能就這樣離開？

柳塵身形一滯，暗道不好。

如果再讓他去問心鏡面前來一次，那他真該死了。

到時候不管怎樣，他都得喊出“方紫淵”這個名字了，只能祈禱崇武門是真的會用方紫淵和自己做交換。

“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鳳清霜開口了。

說出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字。

“教主，你說什么，他這肯定有問題……”

“我讓他走。”

鳳清霜打斷了高柔瑾的話，完全不給魔律面子。

一剎那。

高柔瑾渾身上下都像是被蟲子撕咬著，四周是堆積成山的尸骨。

尸骨堆積成山，血堆積成海。

整個空間被尸骨填滿，看上去極其狹小，仿佛只留下了她的站立之地。

她仔細(xì)一看，每一具尸體上都出現(xiàn)了一張臉。

那是她的臉。

高柔瑾一瞬間感受到了被萬千刀劍刺穿的痛苦，冷汗不斷從額頭表面滲出，呼吸越來越急促，讓人窒息。

呼吸的權(quán)力不斷被剝奪，高柔瑾的生命也開始流逝。

會死。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這句話，雙手不停地在空中亂動，像是溺水者生前無力的掙扎。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四周恢復(fù)原樣。

她滿頭大汗地看著鳳清霜，明白這是鳳清霜給她的警告。

在魔音教，鳳清霜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再無法理解的命令也不能違抗。

“下一位，楚傾明。”

高柔瑾明白了自己該做什么，立馬念出了下一位的名字。

這件事她不會再過問。

她可不想再體驗一次那被萬千刀劍刺穿，撕破傷口的痛苦。

“臥槽，這也能過？他不是沒有說出正確答案嗎？”

“教主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懂個錘子。”

“還不懂嗎？我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

“柳師兄說那話本就表達了自己對教主的忠心，難道這還不通過？黑子能不能動動腦筋？”

倒是弟子們熱鬧了許多，各種分析都出來了，一個個說得頭頭是道，仿佛每一個人都成為了懂哥。

他們都開始揣測起了鳳清霜的意圖，都好像是最懂教主的人。

長老們聽后覺得可能也有些道理，柳塵既然說是鳳清霜的狗，那就證明了他的忠誠。

也就是說，柳塵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教主，想要為教主效忠，所以教主才會放柳塵一馬。

如果這么來看，柳塵剛才的回答可能是最完美的答案。

“我懂了，妙啊。”

七長老丁宏震輕捋胡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說道：“柳歌無時無刻都在想要為魔音教效忠，所以才會在問心鏡面前說出那樣的話。論覺悟，其他人不及他。”

聽到七長老丁宏震的見解，二長老錢卉終于懂了，說道：“原來是這樣，其他人都是被強制性說出關(guān)于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柳歌達到了無時無刻都想為宗門效力的境界，真是太不容易了。”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三長老東風(fēng)瞬也向柳塵投去了欣賞的目光，真沒料到柳塵竟然會有如此覺悟。

有時候就是這樣，只要一個人開了頭，其他人就停不下來了，都會去附和，覺得是真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解釋啊……

柳塵的五感自然不弱，他很容易就聽到了這些長老們的對話，心想自己可算是賭對了。

不然剛才如果放棄，直接說出“方紫淵”的名字，可就完蛋了。

幸好即便是在情欲大爆發(fā)的情況，他也依舊對鳳清霜抱有一絲敬畏，沒有說出太過分的話。

狗有忠誠的意思，不像前世已經(jīng)完全變樣了。

前世說出剛才那句話，絕對的社死，多半還會被人來一句“死宅真惡心”。

在這里就不一樣了，他們會覺得你忠誠。

“你啊，總是能給我整出新花樣來。”

楚傾明與柳塵擦肩而過，笑了一聲，覺得柳塵確實夠搞，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你快去吧，別到時候你是臥底。”

柳塵取笑了一句后，跟著前面測試完的弟子們下山去了。

他測試完后放松了不少，還不知道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