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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安開始殺雞。

先是把雞脖頸處靠近血管的毛拔掉，等下刀割時，雞血不會沾上毛，另外就是標記一下，刀割的位置。

一個人是不好殺雞的，得要人輔助。

程文安讓心心把雞翅膀抓住，再用另一只手抓住雞的雙腳，雞頭朝下，雞腳朝上。

程文安則是左手抓住雞的頭部位置，往后捏，露出雞脖頸處拔毛的地方，右手拿刀，割了下去，很快，鮮血就流出來了。

雞血也不能丟，弄好了，是到好菜。

地面上有一個小圓盆，里面放了些水，加了點鹽和淀粉，雞血滴落進圓盆里，程文安用筷子攪拌了幾下。

等雞血流的差不多了，程文安用一根筷子，挑了挑切開的口子處，有一根氣管沒割斷，程文安就補了一刀。

接著，就把雞頭壓入雞翅膀內。

這時候的雞，還沒咽氣，有些手藝不好的，雞仍舊能夠爬起來，并且行走，可能要好久才會咽氣。

程文安之前畢竟是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倒是很利索，大公雞很快就咽氣了。

程文安放下雞，血液不可避免的滴了一些在地上。

“怕不怕？”

“不怕。”小丫頭搖了搖頭。

“好。”程文安欣慰的笑了笑。

如果連殺雞都不敢，連血都不敢看，那也太過嬌弱了。

程文安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人可以不行惡，但也不能怕惡，太過善良的人，會被人欺壓，太過柔弱的人，會被人欺辱。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殺雞都不敢，碰到壞人，還不是只能任由宰割。

程文安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但能殺動物，有時候，情非得已之下，做出格一些，也沒什么。

性格，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什么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都是廢話，你在什么樣的環境下，最終成為什么樣的人。

古有孟母三遷，今有程文安教子。

“把那只母雞也拿過來。”

程文安又把母雞也一并殺了。

接著，拿來一個大木盆，把殺好的雞放入其中，倒上滾燙的開水，開始褪毛。

“爸爸，這只大公雞的羽毛很漂亮，能不能把它給我？”小丫頭蹲在旁邊，看著程文安給雞褪毛，見到尾羽，很是華麗漂亮，就說道。

“好，沒問題。”

只是小要求，程文安自無不可，就應了小丫頭。

小丫頭把尾羽洗了洗，拿在手上，數了數，有十多根。

“爸爸，你用這些羽毛幫我做一個毽子吧，小琴有一個雞毛毽子，她踢的可好了，我也想要一個毽子來玩。”小丫頭看著手里的羽毛，突發奇想的說道。

“好，等有時間，我就幫你做一個。”程文安笑了笑，說道。

毽子制作也簡單，以前是用一枚銅錢用布包著，把晾曬的羽毛根部插入銅錢孔中，用鐵絲或是其他繩子固定羽毛的根部，不讓其隨著人的踢踏而散亂，同時，布包內，填充一些柔軟東西，使得底部圓潤有些彈性。

古董小說中，時常有撿漏情節，什么毽子里的銅錢是五十大名珍之一，價值連城，什么里面有雕母錢，一枚值上百萬。

其實，都是扯淡，銅錢包裹在布里面，除非有透視眼，要不然，哪里能夠知道里面的是普通銅錢還是珍貴銅錢。

程文安前世，在古玩圈子里混了幾十年，也沒聽誰真的從小孩兒玩物毽子里發現什么很值錢的銅錢。

幾十塊幾百塊的可能有，畢竟，當年的銅錢經過這么多年，漲價了很正常。

什么上萬、上百萬的，一個也沒。

程文安再次處理起雞來，褪毛后，開膛破肚，取出內臟，再把雞剁成合適的小塊，兩只雞腿，被他保留了下來。

“心心，這只大雞腿等下給你吃，好不好？”

“好。”

“這雞爪也給你吃，以形補形，多吃雞爪，將來字寫的好?！?

“好?！?

雞雜等下再處理。

接著，拿來魚，放在菜板上，用刀背敲幾下，敲暈后，刮去鱗片，再從魚尾開始，沿著魚肚子劃開，魚頭剖開，內臟什么的，丟給一旁垂涎欲滴的小貓。

小丫頭帶來的小橘貓，長的很快，沒幾天，原本一只手能抓住的小貓，現在大了很多，雖然看著有點兒小，但一只手已經抓不住了。

小貓一如既往的安靜，也不叫，大快朵頤的吃起了魚內臟。

程文安打算做剁椒魚，就不用把魚剁成塊了。

只需要整條魚上鍋蒸熟后，放入辣椒調料和熱油，一道美味的剁椒魚就成了。

“媽媽，你回來了?！闭诳粗∝堖潇棚埖男⊙绢^，見到媽媽回來了，就馬上拋棄了心愛的小貓咪，熱情的迎了上去。

“心心?！睏钣褴耙猜冻隽诵θ?，每次見到女兒，她都會發自內心的喜悅，再苦再累也都不算什么。

或許這就是母親吧。

“回來了?！背涛陌渤鴹钣褴拔⑽㈩h首，溫和的笑了笑。

“嗯，二叔讓我回來做飯?！?

“等下有客人來，我親自露一手，做一頓好吃的?！币姉钣褴安唤獾纳裆涛陌步忉尩?。

“這雞是哪兒來的？”楊玉馨問道。

“媽媽，我知道，這兩只雞，是從小琴家買的，一百塊一只，這只大公雞，經常啄我，今天爸爸殺了它吃肉，以后就啄不到我了?！毙⊙绢^興致高昂的搶答道。

不但拔了毛，還吃它肉，看來，小丫頭對于大公雞的怨念有點兒深。

“一百塊一只雞，這么貴？”楊玉馨的重點卻是在價錢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在農村生活了多年，對于物價，多少有些了解。

“小琴和心心是好朋友，加上小琴家情況有些特殊，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能幫一點是一點?！背涛陌驳恼f道。

“嗯?！?

她也聽二叔說過小琴的家庭情況，比她還要可憐，楊玉馨也沒多說什么了。

小琴的爸爸，程茂峰，在小琴出生沒多久，就得病死了，留下小琴媽和小琴，以及程茂峰的母親。

孤兒寡母的，沒有一個男人，可想而知，小琴媽既要照顧年幼的女兒，又要贍養蘭嬸子，可謂是十分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