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的心里話沒有說出口，但他那懷疑的眼神，不停的在方大胖身上轉悠。

“我不是模特。”方大胖太熟悉向天歌的眼神了，不過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我開了一家模特經紀公司，做點模特生意。”

“模特經紀公司，奧奧。”向天歌不懂模特，也不懂經紀公司。

他認知中的模特，是維多利亞的秘密；不過可惜，這個活動在他剛畢業沒什么錢的時候關閉了，所以他從沒能去現場看過。

不過，現在是2001年，向天歌還有機會。

“聽說2005年的維密最經典，2006年的也很不錯；唔，還有四年時間，要多賺點錢。”向天歌再次陷入沉思。

方大胖看著向天歌，又看了看向紅星，建議道：“紅星，要不要帶你侄子去醫院看看，他這動不動就發呆的毛病好像挺嚴重。”

“我父親說過，天歌這是學習太刻苦，一思考問題就會全身心投入，讓他遠離學習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向紅星回道。

“難怪他能保送北大！”方大胖感嘆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可惜我讀書時卻不理解這兩句話。”

“我也一樣。”向紅星聳聳肩，表情有些落寞。

“干杯！”方大胖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

向天歌很快醒了過來，畢竟他沒怎么看過維密，沒太深的印象。

向紅星見他眼神清明，問道：“天歌，你剛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答應去做模特，我是想多賺點錢，但……”向天歌編了套謊話，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大胖打斷。

“想多賺錢你就不能在紅星這干，他這就一千多工資，就算你是他侄子也頂天給你兩千多，絕對不會超過三千。”方大胖當面數落向紅星，向紅星也不生氣，反而點點頭，認為他說得對。

方大胖繼續說道：“我這不一樣，我給你開每個月四千塊的底薪，加上廣告走秀寫真比賽活動的提成，一個月八九千不是問題。”

“你在開玩笑吧？”向天歌瞠目結舌。

月入近萬，這個收入，不說在2001，就算是2021，也少有人達成。

這兩年半，向天歌雖然有點不問世事，但對收入花銷這些基本常識還是有點了解的。

他學校的高中老師，一個月才800多；酒樓服務員，一個月一千多。

要不是向紅星沒有提出異議，向天歌會認為方大胖是詐騙。

“當然不是。”方大胖搖頭，解釋道：“你的外在形象很好，一米八，陽光帥氣；僅憑這個外形，你就容易火。”

方大胖看了眼向紅星，說道：“我和紅星是多年的朋友，你是他侄子，我也就不瞞你。你的外形條件+你保送北大的身份，只要稍微一炒作，保證脫穎而出。我給你開四千的底薪，就是覺得你肯定能火。”

向天歌低頭沉思，方大胖說得有道理嗎？有道理！并且有很大的可行性。

還有一點：“我北大學生這個身份，應該不止可以炒作我自己，還可以幫你拿到很多不好拿的廣告拍攝權吧？比如百度、新東方。”

方大胖豎起大拇指，贊揚道：“我這點小九九根本瞞不過你，不愧是北大的學生。”

向天歌并沒志得意滿，他知道自己所想到的，方大胖肯定早已想到了，甚至還有很多他沒想到的利用“身份”賺錢的辦法，方大胖也想到了。

專業人士能想到的，肯定比他這個嘴強王者多。

這些都不是問題，北大是自己辛苦學習加幸運穿越考上的，利用這個身份賺錢，他并沒有道德障礙。

向天歌想的是：真的要做一名模特嗎？

社會對模特這個身份是有偏見的，這種偏見直到二十年后都沒消除，反而越來越厲害。

他現在雖然沒錢，但為了錢套上模特的身份，會不會得不償失？

向天歌思考了會，沒用多少時間，他就做出了決斷：“方叔，對不起，我不想做模特。”

方大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很快就笑著回道：“沒事，你要走的是正道，賺錢不用急于一時。”

“我還是想賺錢的。”向天歌尷尬一笑，他的打算恐怕和方大胖想的不太一樣。

“所以我想問問方叔，我可以在你這做個兼職廣告演員嗎？我主業還是在紅星叔這里打工，如果有適合我的廣告，我也想賺個外快。”

說完，向天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他很貪心。

但他出色的條件，是他貪心的基礎。

他有資格貪心。

方大胖笑呵呵回道：“當然可以，我這很多演員都是兼職，她們平常要上課，閑暇時間出來賺生活費。”

說完，他故作小聲，用其實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都是上戲的漂亮妹妹，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你懂的！”說完，給了個很猥瑣的笑。

“這么勁爆？！”向天歌驚呼，倒不是為財色交易驚訝，他看向向紅星，只見向紅星對他微微點頭，沒有反對。

向紅星說道：“天歌你也是要上大學的人了，談個女朋友、提前接觸性方面的知識不為過，而且我爸也跟我提前打了招呼，讓我帶你多見見世面。

“我想，交女朋友也是多見世面了。”

向天歌咽了口口水，他從沒遇到過這么“開明”的國內家長。

“哈哈哈哈，放心，我一定把最漂亮的妹妹介紹給天歌。”方大胖大笑著說道。

“別把你那些床過的介紹給天歌，帶壞他。”向紅星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聲音中帶著認真。

“什么床過的說的這么難聽，我那是正經談戀愛，情投意合。”方大胖回懟了一句，很快他也認真回道：“放心吧，我才不會介紹我的前女友給天歌認識呢，我還要臉。”

向天歌聽得目瞪口呆，什么“穿過”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明白代表著什么；這個詞，代表著潛規則。

什么狗屁談戀愛，就是潛規則。

模特圈的潛規則很猖獗，這向天歌知道，他只是沒想到二叔向紅星，竟然會正大光明的在自己侄子面前討論潛規則。

環境真是改變人啊！

向天歌自己，在學校待了兩年半，從一個畢業幾年的老鳥變成了中二的學生。

未來他會變成什么樣子，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