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紅星看到向天歌的表情，猜測他聽懂了自己的話。

思考了會，向紅星說道：“天歌，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黑白分明、非黑即白的。

“方胖子那里有出賣肉體換取機會投機取巧的人，也有腳踏實地不愿妥協的人，還有看得很輕、單純為了實踐來學習的人?！?

頓了頓，向紅星語重心長的說道：“這個世界很復雜，我們現在還能幫你攔一攔、篩選一下，但你上了大學，越往上走，我們能做的，也就越來越少?！?

“那時候，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毕蛱旄杩粗蚣t星，不明白他為什么講這些。

向天歌不是二極管，這也不是網絡上，他也沒有鍵盤。

想不通且不想聽教訓的向天歌，轉移話題。

他問道：“方叔，你的公司不是在橫店嗎？怎么上戲那還有資源？”

方大胖斜眼，嘿嘿笑道：“誰告訴你我公司在橫店了？”

向天歌聽完一愣，好像，是沒人這樣告訴過他，是他自己下意識的認定，方大胖的公司就在橫店。

“我……”向天歌剛要說話，就被方大胖打斷。

“我公司確實是在橫店，不過我在上戲校門口開了個分店，弄了個辦事處，嘿嘿。”

“……”

向天歌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沒在意，繼續問道：“北平有分店嗎？”

“沒有?！狈酱笈謸u頭，收起笑容，認真說道：“北平太遠了，魔都離橫店近，本身有部分資源就是互通的?！?

方大胖的話，在向天歌的腦海里自動翻譯成了：錢不夠。

“我祝方叔早日把公司開到北平，開到北電跟中戲校門口?！毕蛱旄枧e杯，敬一杯可樂。

“借你吉言?！狈酱笈只亓吮琛?

“說到北電，話說劉茜茜好像就是北電的?！毕蛱旄枞滩蛔∠肫饎倓傄娺^的劉茜茜，第一次線下見到童年女神，有點激動還沒平復。

雖然她才十三四歲。

想到劉茜茜，他心里突然冒出個計劃。

“方叔，剛才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對母女，她們也是模特？”向天歌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是，她們是我的客戶。”方大胖搖頭，“那個母親找到我公司，給她女兒拍組廣告?！?

“果然！”向天歌眼底閃過一絲激動，他想的沒有錯。

因為前世從沒聽說過劉茜茜做過模特，而且距離她出名也不過一兩年，所以向天歌猜測劉媽帶著劉茜茜過來，不是讓她在方大胖這里打工做模特。

現在確定劉媽此行是給劉茜茜拍廣告，向天歌的計劃就有實施的可能了。

“方叔，你能讓我參與進她們的廣告里嗎？”向天歌懷揣著希翼問道。

“參與進？你想做廣告的男主角？”方大胖問道。

“是的?！毕蛱旄椟c頭。

向天歌是想爭取劉茜茜廣告男主角的位置，但他并不是為追求劉茜茜，她才十三四歲呢。

“很難。”方大胖皺眉說道，“對方的要求是她女兒一個人，不需要男主角?！?

“這樣啊?！毕蛱旄栌悬c失望。

“天歌你為什么想做這個廣告的男主角？”方大胖問道，“你認識她們嗎？”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們。”向天歌并沒有說謊，他確實是第一次線下見到劉茜茜。

“那你？”方大胖和向紅星都提起興趣，看著他。

向天歌輕吸口氣，說道：“我是想蹭一蹭對方的財力。

“剛才她們下樓的時候我看了眼，她們身上的衣服都是高檔品牌，包上還掛著好萊塢華夏劇院的紀念品——種種跡象表明，她們很有錢?！?

不等發問，向天歌主動解釋道：“有錢人給女兒拍廣告，肯定不會吝嗇；在廣告領域，我是個新人，沒有知名度可言；如果能搭上她們這趟快車，我能少很多發育時間?！?

向紅星和方大胖對視一眼，雙雙點頭：“天歌你說的有道理。”

其實向天歌還有些話沒有對他們說，因為這些話不好說出口：擁有后世記憶的他知道，劉茜茜馬上就要紅了；《天龍八部》播出后，她會成為無數人心中的神仙姐姐。

所以，在她還沒紅之前，蹭一蹭她，是非常劃算的。

就算兩三年后向天歌專心讀書，不在廣告圈里混了，也可以借著打好的關系找她要幾張簽名，或者干脆在她沒紅的時候就問她要。

等劉茜茜紅了，賣給土大款富二代。

一年的學費就到手了。

“可是，對方只想讓她女兒一個人出境，這該怎么辦呢？”方大胖皺眉，沉思。

向天歌輕輕敲了下桌子，吸引注意，說道：“我想，對方不在更方便的北上兩座城市找公司，反而來橫店找，這里面肯定有原因。

“我猜，那個母親應該是想孩子進娛樂圈，所以才會放棄北上，來橫店。”

頓了下，向天歌補充道：“或者是孩子自己想演戲，母親滿足孩子愿望；原因是什么不重要，她們來橫店的目的最重要?！?

“只要能確定她們的目的，我們就有機會操作?！?

向天歌說完，場面霎時安靜下來，沒人說話。

突然，方大胖輕笑一聲，說道：“我們？我為什么要冒著破壞大生意的風險，幫你??？”

向天歌自信的回答道：“我早點出名，你就可以早點賺到錢；我明年就開學了，開學后沒時間再做廣告演員，所以我越早出名、名氣越大，你能賺到的錢也就越多?！?

……………………

向天歌去上廁所，向紅星和方大胖看著他的背影。

等向天歌消失在轉角處，向紅星突然笑出聲。

“怎樣？我侄子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方大胖點頭，“說實話，之前我一直有清華北大的學生也就那樣，只會死讀書，出社會我不比他們差的想法。

“現在跟天歌談了談，我發現我太天真了，呵呵?！?

“他們是天才。”

“沒錯，他們是天才?！狈酱笈种刂攸c頭，接著說道：“那你覺得，你天才侄子的想法，對他職業的規劃，怎么樣？”

向紅星沉默了會，直到向天歌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轉角處，他才開口說道：“你去辦吧?！?

“你確定？你決定好了？”方大胖問道。

“我確定！”向紅星語氣沉重，但堅定，“我一個人很難再把向陽樓發展下去，有個組織也挺好。

“你去談的時候可以告訴她們，向陽樓的外墻壁，可以免費給她們用；三月份前決定，再晚我也做不了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