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斯先生？”

“塞繆爾！”塔羅斯罕見的失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想做個好人。”

塔羅斯聽到電話那頭一聲輕笑，多年的隱忍讓他的情緒立刻收斂起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談判桌上最忌諱的就是過早的透露底牌，塔羅斯猜也猜得到，塞繆爾這么大費周章，不可能是愛上了斯克魯人的顏值。

無非是看中了他們近乎天衣無縫的變形能力，這種能力對于某些野心家來說，是最好用的工具之一。

事到如今，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敢反駁。

但塔羅斯不能主動提起，否則紙老虎的最后一層偽裝就會被立刻戳破，斯克魯人會完全喪失主動權。

塞繆爾也心有靈犀似的，沒有提出條件，反而聊起了其他：

“尼克·弗瑞現在在哪里呢？”

沒什么好隱瞞的：“在“天基”太空站里執行秘密任務。別問我是什么任務，尼克·弗瑞是不會告訴我的。”

“以他的個性，不會相信任何人。”塞繆爾點頭：“恐怕就算是卡羅爾·丹弗斯，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吧。”

塔羅斯臉色一變：“是嘉雅告訴你的？”

“這件事你可以自己來求證，塔羅斯先生。”塞繆爾語氣十分溫和，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在聊天：“我十分歡迎你到“晨星館”來找我，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里。”

塔羅斯質問道：“你就不怕我帶神盾局的人上門？”

“你敢嗎？”

輕蔑的語氣讓塔羅斯臉色變幻。

這大半天的時間里，他專注于搜尋嘉雅的蹤跡，還沒來得及看分析小組針對地獄廚房行動做出的報告。

塞繆爾態度這樣的強硬，超出塔羅斯的預計。

對于敵人的不了解令他十分被動，塔羅斯打定主意，等下掛了電話就要第一時間把塞繆爾楊這個人的過去翻個底朝天！

“好了，不繞彎子了，塔羅斯先生。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嘉雅的事情確實是個意外。”

塔羅斯根本不會相信，冬日戰士是九頭蛇的重要資產之一，在屢次破壞行動中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派他親自擄走嘉雅，就好像國王派一位公爵出戰，居然還說這是意外？

真當冬兵是傻子，連目標都分不清嗎？

正在休眠中的巴恩斯又打了個寒顫…

“其次，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明白，我要斯克魯人，活的！”

塞繆爾的話鏗鏘有力，也沒有出乎塔羅斯的預料：“塞繆爾先生，你這樣的威脅我們斯克魯人是不會接受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就連克里人都沒能讓我們屈服…”

言下之意就是，你塞繆爾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地球超能力者，和克里人比又怎樣，有什么資格威脅斯克魯人？

“如果你們真的沒屈服，又何必托庇在邁-威爾的保護下？”

塞繆爾一下撕破了塔羅斯的虎皮：“況且，克里人又怎樣？塔羅斯，乖乖跟我合作，至少我比尼克·弗瑞守信用。”

圖窮匕見，這位斯克魯首領臉色一緊：“你這是在挖尼克·弗瑞的墻角，就不怕他…”

“怕什么，怕他把驚奇隊長召喚回來嗎？”

塞繆爾冷笑，他對驚大媽根本沒有好感。身為一個地球人，卻置故鄉于不顧，自以為是的在全宇宙主持正義，打擊這個打擊那個。

他一度認為稱呼美國隊長為米國精神的代表是不對的，驚大媽才是真正米國精神的代言詞——

傲慢，虛偽，不可一世！

塞繆爾輕蔑之意溢于言表：“就算驚奇隊長回來又能怎么樣？”

逼急了，他扭頭就把史蒂芬·斯特蘭奇的兩手扭斷，然后把他和托尼·史塔克一起丟進卡瑪泰姬，強行促成鐵罐至尊法師的誕生。

又或者他找上墨菲托斯，交易后讓他與浩克進入位于地獄最深處的冥界，讓這個看似是科技產物的綠巨人提前回歸他的天命——

魔法源頭之一，萬物之下的看門狗。

原本他不這樣做，只是不想去觸古一，或者是說永恒的霉頭，決定學老朱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罷了。

但實際上古一未必會阻止他，因為這些可能性本來都是英雄們的命運分支之一，她作為永恒的小弟的小弟，是不會去阻止這種可能的未來。

作為一個穿越者，塞繆爾真要掀桌子，不顧后果的強行炮制這些英雄們，獲得【命運點】不要太容易。

有著后路，也就是他自己定義的“選擇權”，塞謬爾的底氣就不是一般的硬：

“再說了，你以為尼克·弗瑞，又或是驚奇隊長，真就這么看中你們嗎？”

真言逆耳，這話深深刺痛了塔羅斯。

“真的這么在乎的話，也不至于十多年了，連一顆真正宜居的星球都沒找到。你知道我為了找到你們斯克魯人花了多長時間嗎？”

塞繆爾嘲諷道：“一個月。”

塔羅斯不說話了。

塞繆爾這是把他十幾年的隱忍與付出貶得一文不值。

半晌，塔羅斯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斯克魯人跟著你能真正獲得自由？”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真正自由的，塔羅斯。”

塞繆爾似乎意有所指：“你臣服于驚奇隊長十年，一無所獲。但你臣服于我，同樣是十年，我敢保證克里人不敢再對你們動手。”

這話也不假，十一年后紫薯精就將打響那個消滅全宇宙一半生命的響指。

以塞繆爾的個性，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生命被所謂的概率所操控，是以他一定會和薩諾斯對上，也就一定會在那之前獲得足以匹敵滅霸的力量。

那和神明有什么區別？

薩諾斯打響無限戰爭的時候，克里人可曾出面阻止過？

沒有，因為他們畏懼神明！

膝蓋軟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克里人恐懼于滅霸，難道就不會恐懼于比滅霸更強大的自己？

塔羅斯猛然瞪大了雙眼，他體會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你拿什么證明你有這樣的力量？”

“我不需要向你證明，塔羅斯。”

塞繆爾已經沒有耐心了，或者說除了漂亮女人，他對其他生物都沒有特別的耐心，直接發出最后通牒：

“生存還是毀滅，這不只是莎士比亞的選擇，更是你的選擇！”

***

塞繆爾沒有等到塔羅斯的最終選擇。

但這位斯克魯人的首領，已經承諾在今晚到晨星館面見他。

雖然知道是拖延戰術，但塞繆爾樂于給他這個考慮的時間。

他一直認為強扭的瓜不甜。

高夫人、村上：？？？

約翰：？？？

巴克希：？？？

放下手機，他估摸著紐約距離利哈伊軍營不過八十千米，娜塔莎走路都該走到了，正準備打開系統刷新一下事件簿，看看有沒有【命運點】入賬，手機屏幕忽然再次亮起。

是亞歷山大·皮爾斯的電話。

“皮爾斯。”

塞繆爾一直覺得這個老頭蠢得離譜，有著紅脖子們特有的盲目自信，懶得給予尊重，都是直呼其名。

不論是作為神盾局局長，還是九頭蛇蛇頭，皮爾斯都很多年沒有體會到這樣的輕視，但他自以為很好地掩飾住了憤怒：

“塞繆爾，不知道你那邊的行動怎么樣了？”

黑鹵蛋把斯克魯人的秘密藏得很深，皮爾斯一直以為塞繆爾要對付的是尼克·弗瑞。

塞繆爾敷衍著：“還行吧，初步達成效果。”

“那就好。”皮爾斯干笑了聲：“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是不是你讓羅曼諾夫特工去的維頓？”

神盾局內的九頭蛇一直在秘密的監視著所有人，皮爾斯早就知道娜塔莎和塞繆爾有著聯系。

“直白一些吧，皮爾斯。”塞繆爾不耐煩的說道：“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訴你，剛剛咱們在‘利哈伊軍營’的基地傳來信息，有陌生人闖入。”

他這里說的咱們，指的是九頭蛇，皮爾斯正在以神盾九頭蛇的身份和另一支九頭蛇的領袖塞繆爾對話：“所以，我一分鐘前，剛剛批準命令，向利哈伊軍營發射了三枚戰斧巡航導彈...”

“咔嚓！”

塞繆爾一下就把手機給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