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卡姆瘋人院
- 茍在阿卡姆疊被動,然后正義執行
- 地板鴉
- 2234字
- 2023-08-10 12:00:00
“而我會輕聲說:‘不’。
“哥譚從不需要拯救,它需要的,是毀滅,與新生。”
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在鐵網柵欄外的哀嚎聲中顯得微小之極,可羅夏卻只聽得到它的聲音,同時鼻尖嗅到的有些陳腐的紙張香味也讓他更加沉靜。
他繼續在日記上寫道:“只有暴力,極致的暴力,能夠拯救這個被陰暗沖垮的沙堡,幫它重新建立起牢固的墻壁,庇護它的居民。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帶刺的神圣荊棘還未從這肥沃的罪惡土壤里汲取到足夠的養分。
“殺戮是養分,折磨,背叛,誤解,亦是養分。
“所以唯有等待,就像太陽落下時的守望者那樣,只有陰謀者露出他嘲笑的面容,才是正義聲張,一切終局泯滅之日。
“而我將看著整座城市被動物的尖牙撕咬,被裁決的天平審判,隨著喪鐘的禮樂奏響,在馬戲團的嬉笑聲中,等到萬物被蝙蝠的影子覆蓋。”
書寫的聲音驟然停止,羅夏沉默了兩秒,放下筆。
將本子合攏,摸著外面棕色羊皮的肌理條紋,羅夏眼神捉摸不定,手指在上面輕輕敲了兩下。
然后站起身,原地看了一周。
羅夏在考慮著日記存放的位置,眼前的房間樸素異常,除了白色床鋪和吱嘎吱嘎一直發響的桌子外,只有馬桶在角落獨自沉默著。
他能看到灰塵在陽光中飄動著,和小時候坐在影院后排,所看到投影機燈光前濃厚的灰塵霧靄一樣。隨著光線的減弱,它們慢慢落在房間四處的陰影中,漸漸變得看不清。
與此同時,外面胖子肖的哀嚎已經減弱了。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阿卡姆的女醫護人員已經跑了過來,開始原地為他進行著包扎。
羅夏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走到馬桶前,用一只手輕輕將水槽的后蓋打開,然后把自己的日記本放在翹起的螺絲上,讓其不被水沾濕。
接著放回水槽蓋,走到門前。
透過交叉的鐵絲網,他能看到一位身型健碩的黑人女醫生正在指揮著其他人將胖子肖帶走,兩名孔武有力的保安費力地拖著這具如同憎惡屠夫一般的身體,走向診室。
而山姆則被女護士們強制帶上了緊繃的口罩,然后拉回了屬于自己的病房。
見眼前的爛攤子忙完,黑人女醫生這才轉過頭,看向羅夏。
她的皮膚是黑色的,白色大褂下的毛衣是黑色的,頭發也是黑色的,就連鼻梁上的眼鏡同樣是黑的。
這好像是在彰顯著什么,羅夏覺得,也許她對于自己的身份有著非同一般的歸屬感也說不定。
“梵高,看來你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黑人女醫生皺著眉頭,似乎在為羅夏的逞兇而感到不快。
“皮博迪女士,是正義驅使我這么做的。”羅夏面無表情,嚴肅的說著看似可笑的話語。
“正義?梵高,我覺得你更像是極端的躁狂瘋子,還好,阿卡姆會治愈你的。”皮博迪女士懷抱起雙手,然后說道:“走吧,斯特蘭奇博士在等著你了。”
說完,她身后走出了兩個穿著白色保安制服的壯漢,他們一個開門,一個死死的盯著羅夏,生怕他做出不妙的舉動。
但羅夏始終沒有任何動作,直到他被兩個人用并不舒服的姿勢架住肩膀,也沒有進行反抗。
于是,幾人就在長長的昏暗的走廊中前行著,這里兩側都是獨立隔開的病房,從交叉的鐵絲網能看到里面的病人們正在做些什么。
有的正站在馬桶上唱歌,有的則用枕頭試圖割腕,還有的把布偶撕碎,后又滿臉歉意的將其輕柔抱起。
光怪陸離,精神失常。
羅夏收回目光,直視著前方,這條路是如此的深邃,頭頂上方的燈光不足以照亮哪怕絲毫的陰影,亦如同陽光也不曾照耀到城市里的隱秘角落。
這讓他忽然想起曾經前往法老王位于南極的基地時,他與那位絮絮叨叨,熱衷于愛情的夜梟似乎也曾經歷過相同的通道。
只是那時候的他們是為了拯救一千五百萬條生命。
而現在,自己則是階下囚。
羅夏早就死了。
他死在了守望者曼哈頓博士的手里,化作一灘鮮血灑在雪地上,拼湊成了自己面罩上的蝴蝶形狀。
但羅夏又還活著。
因為從東方穿越過來的他繼承了羅夏所有的記憶、身手和正義,在守望者重啟的世界線里,做出了屬于自己的努力。
“所有壞人必須受到懲罰,所有正義必須得到聲張。這個原則,即使面對世界末日我也永不妥協”
“我活的時候未曾妥協,赴死時自然也不會后悔或抱怨。”
羅夏心里默念著曾經在日記本上寫下的話語,突然感覺胸口似乎有什么在微微發熱。這熱感從皮膚蔓延至五臟六腑,又蔓延至全身的骨骼。
好似一輛火車重新加滿了燃料,正在軌道上發出嗡隆的轟鳴聲。而在轟鳴聲之后,是力量逐漸填充進一寸寸肌膚的感覺。
他的細胞和他的神經同時被喚活,發出喜悅的呼喊,饑渴的向他索求著自己所需要的營養。
羅夏忍不住扭了扭頭,久違的感覺讓他終于興奮了起來,而旁邊的白人保安立刻警惕的看向他。
“直視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羅夏直視著白人保安,用低啞又略帶激動的嗓音問道。
“我看到了一個自大的瘋子。”保安一擰眉頭,對著他的臉“呸”了一口。
可惜羅夏似乎早有預料,脖頸輕輕向后一動,就讓這口吐沫以美妙的弧線擊中了另一側的光頭保安。
“法克!”光頭保安一抹臉,瞪向白人保安。
“抱歉,伙計,是他。”白人保安先是表達歉意,隨后拿起手中的皮棍,狠狠的敲擊在了羅夏肚子上。
“嗯。”羅夏即便挨打,也只是微微躬身,不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只有從鼻腔里噴出的一聲短促低音。
“真是個硬骨頭!”白人保安見狀還要繼續毆打,可前面的皮博迪女士忽然開口道:“行了,斯特蘭奇博士要見到的是狀態飽滿的病人,這有利于他對病情的判斷。”
“是,女士。”白人保安微微鞠躬,似乎面對這名阿卡姆瘋人院的管理者,有著難以言喻的懼怕之意。
就在幾個人說話之間,走廊終于走到了盡頭。
“雨果·斯特蘭奇。”皮博迪女士轉頭對著羅夏說道:“這是博士的名字,希望你能記住。”
“好的,沒問題。”羅夏抬起頭,看著棕色木門中央玻璃上掛著的門牌。
這個名字他很熟悉,雨果博士,哥譚市著名的精神治療博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