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為民,你好狠心,讓我一個人站在外面挨凍,你怎么忍心這樣對我?以前你不是最疼我的嗎,為什么現(xiàn)在對我視而不見?”
只見眼前的阿月滿身是血,皮膚就像枯死的樹皮,瞳孔凹進去恐怖得嚇人,北風把她的頭發(fā)吹得筆直。
阿月可憐地伸出雙手,向李為民撲了過來,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好冷,李為民,我真的好冷。”
李為民突然驚叫了起來:“不要,不要。”閉著眼睛,鬼哭狼嚎,雙手不停地揮動著,企圖阻止她的襲擊。
醒來后,腦袋昏沉沉的,摸了一下額頭有點發(fā)燒,全身都在出虛汗。李為民呆坐在床上,冷冰冰的身體就像夢里的她一樣,想起那張面孔,李為民不寒而栗。
原本以為已經(jīng)忘記了她,卻沒有想到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天還未亮,陳飛便過來問道:“今天有時間嗎?”
外面的雪還沒有停下來,越下越大。李為民透過玻璃門,凝視著飄雪,一臉遲疑地問道:“找我有事嗎?”
陳飛坐在椅子上,把腿翹得老高,扭著頭對李為民說:“我想讓你陪我回一趟老家,家里出了一點急事,我擔心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
出門在外求學,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半年的光景了,恍若人生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曾經(jīng)那個熟悉的地方也漸漸地陌生起來。
思鄉(xiāng)的情緒隨著假期的來臨越來越濃厚,只是和他一起回去,李為民的心里或多或少有點猶豫。
陳飛毫不客氣地站起來,直接將李為民拖了出來,急吼吼地說道:“快點走,要是晚點了,恐怕連車票都買不到。”
“回家也好,正好調(diào)整一下頹廢的心態(tài),以備期末考試。”李為民自我安慰了起來。
畢竟這是上了大學之后的第一次期末考試,要是掛科了,還真沒有臉面回去交差。
臨行之前,李為民特意發(fā)了一條短消息給馮夢潔,“今天我要回去一趟,你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打電話給我。”
手機安安靜靜地并沒有等到她的回復。很多時候李為民會問自己,她的出現(xiàn)對于他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如若不然,現(xiàn)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應(yīng)該是黃依依,而不是她。
陳飛看到李為民一臉頹廢的樣子,問道:“你TM是不是生病了,一大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是不是昨晚操勞過度了。”
李為民生無可戀地搖搖頭道:“瞎說什么,只怕是最近休息不好,上車后睡上一覺就好了。”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路上,李為民都在想昨晚那個離奇的夢,第一次夢見阿月,竟然是在向李為民求救,莫不是她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身旁的陳飛,滔滔不絕地說些什么,李為民只是禮節(jié)性地點點頭,或是偶爾插上幾句話,以示在認真地聽他講話。
來到車站的時候,時間剛剛好,陳飛買來兩張票,笑瞇瞇地說道:“幸虧沒被耽擱,馬上就要檢票了。”
只聽廣播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檢票的通知,李為民一邊吃著剛剛買來的面包,一邊排隊檢票準備上車。
李為民記得阿月也是今天離開,眼睛不由自主地四處找尋她的身影。
只見阿月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夜之間憔悴了很多,李為民頓時沉入到萬丈谷底。
陳飛拉著犯傻的李為民說道:“到你了,快點檢票啊!”
李為民猶豫了起來,把車票丟給陳飛說:“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真是對不起了。”說完李為民就拔腿跑向阿月那里。
等陳飛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后面擁擠的人群圍堵著出不來,他揮臂大聲喊著李為民,而李為民只是回過頭沖他輕輕地一笑。
李為民來到阿月身邊,氣喘吁吁地站著。
阿月抬起頭與李為民四目相對,問道:“你怎么來了?”
李為民欣喜若狂地笑著,把她拉起來就往外跑去。此時時間尚早,車站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漫天的雪花孤獨地飛舞著。
李為民撲上去,緊緊地摟著她,一顆緊繃的心,良久才得以安靜下來。
“你怎么了?”阿月被李為民的舉動嚇得六神無主,說話的時候,不停地打顫。
李為民緊緊地摟著她說:“你不要說話,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只要一小會就可以了,我實在是太怕失去你了。”
李為民摸著阿月嬌小的臉龐,深情地把滾熱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此時,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溫度,甚至她被動地緊緊摟著李為民顫抖的雙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腳步,在大雪紛飛的早晨,他們相擁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而不是在夢里互相折磨。
來到車站旁早點鋪的時候,下了整整兩天一夜的雪,終于停了,太陽也難得地露出身影。
原來這個世界是如此地美麗,只是以前的他不懂得發(fā)現(xiàn)而已。
阿月靜靜地坐在桌旁,傻傻地看著李為民,傻傻地笑著,就像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讓人著迷。
李為民把筷子遞給她道:“趁熱快點吃。”
她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李為民,“你剛剛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發(fā)瘋了。”
“我確實發(fā)瘋了,就原諒我這一回,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瘋狂了。”李為民很是擔憂地說道。
“我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以前的你離我是那樣地遙遠,一瞬間距離拉得這么近,真是不敢置信。”
“我也是,以前活得太壓抑了,難得放縱一回,你不會責怪我吧!”李為民心慌意亂地站起來,把她拉到身邊坐下,卻見他全身乏力,呼吸越來越急促。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條件反射地摸了一下李為民的額頭,大叫了起來。
“可能感冒了,睡一覺就好了。”李為民說道。
“我?guī)闳タ瘁t(yī)生,萬一有個好歹該怎么辦?”阿月起身拉著李為民,不顧他的反抗就往外走。
李為民摟著她說:“你就是我最好的解藥,除了你,我無藥可救,能再次看到你,就算讓我去死都行。”
“又在說什么胡話,年紀輕輕的說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