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可言說
- 彼自地獄生
- 依庭
- 3568字
- 2023-10-25 10:00:00
“就是這個道理!”林淵拍白榆腦門的手伸向她的后腦勺不讓她亂動,然后便是一個深深的吻。
白榆被吻得感覺快要窒息了,用力推了推林淵,“你又來!”
“怎么?不喜歡?”林淵見白榆臉頰緋紅,兩眼也是霧氣朦朧,連喘氣都有些不穩了。
“不是,就是別搞突然襲擊啊,”白榆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
“你這是不習慣,”林淵笑得邪魅,“不要憋氣,我吻你的時候你也可以呼吸的,懂了嗎?”
“哦,以后我試試,”白榆尷尬地咬著嘴唇。
“不用等以后,現在就再試一次,”林淵閉上眼又吻了上去。
林淵一開始只是輕輕的,蜻蜓點水一般,慢慢地越吻越重,越吻越深。白榆一緊張憋氣就又下意識用手抵住了林淵的胸口。
“放松!正常呼吸,”林淵一邊輕吻一邊提醒。
白榆試著慢慢放松下來,任由林淵吻著自己,帶著自己纏綿環繞。白榆不知道這個吻到底吻了多久,她只覺得林淵攬著她的腰的手越收越緊,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一股危險的氣息瞬間升起。
“林淵!不可以!”白榆終于喊出了聲。
林淵的動作一頓,頭順勢靠在白榆的肩膀上。
白榆感覺到林淵的氣息很不穩,環著自己腰的手臂也是僵硬的,似乎是在努力壓抑著什么。一瞬后,白榆明白過來,身體也隨之變得僵硬,一動不敢動。
“白榆,這還是第一次,我面對一個女人需要忍耐,”林淵低著頭低聲開口。
“你沒事吧,”白榆有些尷尬。
“我要是說有事呢,”林淵深深地呼吸著,“你會愿意嗎?”
“不!”白榆幾乎脫口而出后,又立刻補了一句,“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那就盡快吧!離開了這里,我們就要開始下一個計劃了,我不想失去你的第一次,”林淵說得很直白,他不懂得含蓄,他只想白榆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我喜歡你,想要你,只要你愿意把你自己給我,我愿意為你去做任何事!”
“林淵,我承認我對你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但是還沒到這個程度,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愿意接受你,但是肯定不是現在,”白榆還存著最后一絲僥幸的心理。
林淵卻不肯輕易放過白榆,“你不是說要幫我除掉老頭子的嗎?”
“這兩件事不是一回事,”白榆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么關聯。
“白榆,我告訴你,老頭子身邊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你懂我的意思嗎?”林淵眸色變得深沉,“不能成為他的女人的人,只有兩個下場,”
“什么?”白榆見林淵的臉色陰沉。
林淵松開白榆,伸出兩根手指,“死,或者是被賣,那個媚蓮就是老頭子目前最喜歡的女人,連我都被她調教過,”
白榆很驚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是那個女人把我從一個男孩子變成了男人!你懂了嗎!”林淵咬牙切齒,眼眸里全是怒火,“如果你想要靠近老頭子,就必須取代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了吧!”
“明白了,”白榆震驚的不只是老頭子的這個手段,更震驚的是林淵,他竟然跟那個女人是有關系的。
林淵一下用力抱住白榆,“你一定要成為我的女人以后,然后再去接近老頭子,不想你的第一次被老頭子占有,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變-態!”
“林淵,你跟那個老頭子到底是什么關系?”白榆能感覺到林淵每次提到老頭子都會憤怒到全身發抖。
“就是他把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林淵的心里既有恨又有怨,還有深深的恐懼,“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指望他是什么善人,只是他對我用的那些手段讓我不能忍受!”
“他怎么你了?”白榆皺眉,她能明顯感覺到林淵對回憶的抗拒。
林淵痛苦地雙手捧著自己的頭,“他百般蹂躪我,考驗我,折磨我,他天天讓我看那些血腥的場面,讓我聽那些慘叫,強迫我折磨那些被騙來的女孩子,還逼我親手殺了那些女孩懷孕生下的孩子!他為了讓我變得冷血,還讓我做了很多危險的任務!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他把我也折磨成了一個地獄里的惡鬼!”
白榆只是聽聽都全身不寒而栗,很難想象林淵是如何從那樣的情形下熬過來了的。
白榆緩緩伸出手輕撫著林淵的后背,“你覺得我們能除掉他嗎?”
“很難,以前我就親眼見到過很多臥底被他抓出來折磨得不成人形,”林淵一點也不想回憶那些恐怖的畫面,“我有一次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槍打死了那個人,最后被老頭子吊起來折磨了三天,說是我必須替那個人承受該受的刑罰,”
白榆想起他身上的那些傷疤,“你身上的傷疤都是被那個老頭子打的?”
“還有一些是我做任務受的傷,”林淵抬起頭,握住了白榆的手,“白榆,我很怕你也會受到他的虐待,所以我一點也不想你去接近他,太危險了,我一個男人都快被他逼瘋了,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
白榆覺得自己終于看懂了一點林淵了。他其實就是一個被逼成惡人的可憐人。
“林淵,”白榆抽開手,反握住林淵的手,還將他的掌心攤開,“不管怎么樣,我們都一定要把那個老頭子給滅了,不說為民除害,就說是為你報仇,讓他還你這些年對你的折磨,”
“白榆,我很想重新找回你說的真心,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去做那么危險的事的,”林淵想要白榆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是真的用心在對她。
“好,如果哪一天需要我去,我也答應你,一定在成為你的女人以后再去,”白榆能感覺出林淵的痛苦,可自己也有必須要做的事。
“你還真的是個神奇的女人,這些事我從來不跟任何人說,連亓楓和何際云都不知道,我居然會告訴你,”林淵自嘲地一笑,“果然無論任何時候,美人計都是最好用的,”
“我才沒用什么美人計,我用的是我的真心,”白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同情這樣一個罪犯。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他們這邊靠近。
林淵一下捂住了白榆的嘴。雖然他在做這個房間的時候是特意做了隱蔽門的,但是隔音卻是不敢說是做到了最好。
白榆聽到腳步由遠及近,停留片刻后就離開了。顯然這些來人并沒有發現這個暗門。
直到完全聽不見腳步聲了,林淵才松開白榆,低聲開口,“你先睡一會兒吧,離開這里以后估計很難再睡一個整覺了,”
“好的,那你呢?”白榆見這個房間里只有一張單人床。
“我坐著睡就行,”林淵坐到了地上,背靠在床沿邊。
白榆側躺著,看著林淵有些瘦削的后背,心情卻是變得安穩了,似乎外面所有的一切都不用她擔心了,只要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了。
不知不覺睡著了的白榆又夢到了那個場景,夢到了自己穿著素衣走出了戲園子,披著月光沒有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覃舒的老宅。
這是他離開前托付給芙清照看的房子。芙清每隔幾天就會來一次,把房間打掃干凈后再離開。芙清回過意識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了老宅的門口了。
芙清發現老宅里竟然有亮光的,隱隱戳戳能看見一個人在里面。她輕輕推開門,跨過門檻走了進去。一進院門,芙清便從身影中認出了房間里的人。
芙清站住腳不再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這個人,就在芙清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房間里的人突然開口了。
“是誰在外面?”低沉的聲音是芙清熟悉又陌生的。
芙清只覺得喉頭哽咽,根本開不了口。她只是轉過身,背對著房屋,心想要逃離,腳卻不聽使喚。
房間里的人打開房門,語氣里帶著一絲猶豫,“是你嗎?”
芙清依舊緊抿著唇不言不語。
那個人又走近了幾步,“清兒是你嗎?”
芙清終于緩緩開口,“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回你的府宅的嗎?”
“這里是我的家,我當然可以回來,”覃舒走到芙清的身側,“你又為什么會來?你不是已經被一個大戶贖了身了嗎?”
覃舒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怨責之氣。
芙清本就是敏感之人,聽到覃舒這責問的語氣,心里也是一片冰涼,“我是贖了身了,卻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你既已做了官,身份自然是不同了,又何必來問我這些,”
“你說清楚些,到底是什么人給你贖了身,你不是說好要等我的嗎?為什么要跟了別人!”覃舒再也忍不了了,“芙清,難道你就這么耐不住寂寞嗎?”
“你在胡說些什么!你只管你自己做官,可知我的難處?我能只靠著書信過活不成?”芙清忍著眼淚,瞪著覃舒。
“既已贖了身又為何要重出戲園?那贖你之人同意你這樣拋頭露面?”覃舒依舊覺得這里有些事說不通。
“這與你何干!你若對我還有一絲情誼,回來的第一天就該來找我,哪怕只是找人送封書信也可安我的心,”芙清只覺得滿腹委屈。
芙清只想吐出自己心里的苦水,“可你偏偏就是不聞不問,難道你還指望我在這戲樓里等你一輩子嗎?我知道你如今做了大官,身份今非昔比,不想與我這樣身份的人來往也是理所應當,聘書我已還你,我們就此了結了吧,”
“什么聘書!我沒有收到什么聘書!”覃舒突然想到那天門子給了他一封信,自己隨手就放到了一邊,“那封信里放的是聘書?”
“想來也是,你怎么會去打開一個伶人給你的信,沒想到我們兩個終究也是逃不過世俗,”芙清擦去眼角的淚,“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這房子你就自己打理吧,我以后就不來了,從此我們各自珍重吧,”
芙清拉開院門邁步就往外走,覃舒很想要阻止,最終卻也沒有開口,只眼睜睜地看著芙清離開,消失在了暗夜里。
直到此時,覃舒才意識到或許真是自己錯信了謠言,誤會了芙清,傷了她的心??勺约旱男囊彩峭吹?,自己也是謠言的受害者,為何她就不能主動來找自己說明白?
覃舒心里感到一陣憋悶。自己這次回來原本就是為了給芙清贖身,然后實現自己的諾言的,可如今她又回到了戲園,這叫自己如何兌現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