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兒已經是您的女人了，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了，陛下為何總是要這樣說？”芙清感覺唐昶似乎很怕自己會離開似的。

“因為孤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一個人，而孤卻一直想要占據那個位置，”唐昶也知道芙清已經是自己的妃子了，可心里就是覺得不踏實。

“陛下，清兒永遠都是陛下的，而且清兒也想要擁有更多跟陛下在一起的各種回憶，而不只是床笫之歡，”芙清覺得現在正是把話說清楚的好時候，“清兒也想要跟自己的夫君一起看書下棋，一起游湖泛舟，一起看著孩子們承歡膝下，擁有了很多回憶后，清兒的心里自然也就只有陛下一個了，”

唐昶沒想到芙清不是拒絕自己，驚得直接站起身一個箭步站到了芙清的面前，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芙清，“你，你說的是當真？”

“當然，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陛下也是清兒唯一的夫君，清兒自然是想要將自己最好的時光都與夫君一起度過，”芙清迎著唐昶目光，眼眸里流轉的是坦誠的情誼。

“孤定不會負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孤都會滿足你，”唐昶一下子就將芙清打橫抱起，“孤想要你的每時每刻，”

“好，”芙清第一次主動摟住了唐昶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倚靠在唐昶的身上。

這一晚，唐昶褪去了暴躁，極盡溫柔地享受著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他發現，原來被一個女人溫柔以待，是那么的愉悅，讓自己像是身處甜而不膩的糖衣之中，想要永遠沉浸其中，不要離開。

“陛下，我擔心我們的女兒，萬一皇后那邊不高興了，會不會……”芙清擔心自己的女兒會成為皇后爭寵的犧牲品。

“皇后要是敢對我們的女兒不利，我會以謀害皇女的罪名廢了她！”唐昶的臉瞬間變得陰沉。

芙清很久沒有感受到唐昶這么強烈的怒氣了，身心都為之一顫。

唐昶一直以為覃舒和芙清的關系只有他知道，而且自己已經給覃舒改了名字，就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了，可他忘記了覃舒入贅的正是皇后的親妹妹，他們現在是一家人了，覃舒要是想要做點什么，皇后也未必不支持，而皇后要是不高興了，覃舒也不會袖手旁觀。

正當芙清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時候，門口的太監突然慌張地在門口稟告，“陛下！不好了！小公主突然高燒不退，太醫也束手無策，皇后命奴才趕緊來稟告！”

“什么！鸞瑤怎么了！孤的小公主什么了！”唐昶聽到太監的稟告，整個人瞬間彈坐了起來。

“陛下！”芙清也急了，“我想去看看我們的女兒，”

“趕緊給孤更衣！”唐昶一個翻身下到床榻邊，“清兒，你先在宮里等著，孤先去皇后那里看看情況，如果需要，會命下人來找你的，”

“可是……”芙清心急如焚，卻在對上唐昶犀利的眼神后，只能艱難地點點頭。

芙清一等就是一整個晚上，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見到唐昶陰沉著一張臉回來了。

“陛下！”芙清見到唐昶幾步上前詢問，“瑤兒情況怎么樣了？”

唐昶只是搖了搖頭，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清兒，孩子沒有救過來，已經去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經去了？”芙清全身微顫，眼淚瞬間決堤。

“瑤兒沒救過來，清兒，你也別太難過了，以后我們肯定還會再有孩子的，”唐昶見芙清傷心得全身都在微顫，心里也是揪著難受。

“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見見女兒！為什么！我是孩子的母親，孩子走了，我連看都不能看她一眼嗎！”芙清悲憤地叫囂著，發泄著心里無盡的痛。

“不讓你看，就是怕你太傷心了，會傷身，你看你現在這樣，會傷身的！”唐昶站起身，走到芙清的身邊，摟住芙清，輕拍著她的后背。

“陛下有很多孩子，死了一個也不會覺得太傷心吧，可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千辛萬苦才生下的孩子，活著不能在我的身邊，死了也不能讓我看她一眼，為什么！為什么！”芙清埋首在唐昶的胸前，失聲痛哭。

“好了，別再哭了！”唐昶擰眉，只覺得心里有說不出的煩躁，“孩子生病死了也是沒有辦法的，只能說這孩子與我們緣分太淺，你再這樣哭，孤可就要生氣了！”

芙清努力收住眼淚，心里卻依舊疼痛難當。她站直了身體，后退了兩步，淚眼婆娑地望著唐昶，顫抖著雙唇開口，“陛下，以后，若是清兒再有了孩子，能留在自己的身邊撫養嗎？”

唐昶皺眉搖頭，“后宮沒有幾個孩子是可以在自己的母親身邊長大的，連孤也不是在自己的母親身邊長大的，清兒，你要明白，這是宮里的規矩，”

“規矩？陛下的話就是規矩啊，”芙清滿眼悲傷地望著唐昶，“清兒不該入宮的，卻入宮了，清兒不該封妃的，也封妃了，為什么孩子偏偏不能在我身邊長大？”

“因為皇嗣非同小可，必須有一個身份顯赫的母親，你要明白，這是為了孩子的將來，”唐昶第一次感覺有點厭煩這個女人了。

“我懂了，皇帝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不重要，而皇嗣有什么樣的母親養大卻是很重要的，”芙清狠狠地呼出一口氣，“畢竟，如果將來要成為皇帝的話，身世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皇帝是絕對不允許有一個伶人做母親的，”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最好，”唐昶的語氣變得冰冷，“孤可以給你一世的榮華富貴，但是孩子必須在皇后身邊長大，清兒，如果你的孩子將來有機會成為皇帝，難道你想成為他前進路上的阻礙嗎？”

“明白了，陛下的心思，清兒明白了，”芙清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唐昶的身影變得模糊。

林淵一直陪在白榆身邊，聽著她的夢魘，卻是怎么叫都叫不醒。林淵很擔心白榆會一直陷在那個夢魘里出不來，所以只要自己有時間就會跟白榆說話，只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將白榆拉回自己的身邊。

林淵正在打瞌睡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身邊的人一直在呢喃著什么，立刻睜開眼，探身到白榆的身邊，“小榆！你醒醒！小榆！”

“孩子！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為什么！為什么！”白榆眼皮微顫，眼淚一滴滴滑落。

“小榆！你不要一直陷在夢魘里！小榆！”林淵對著白榆大聲叫喊著，希望白榆能聽到。

“我的孩子！”白榆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皇帝而是滿臉憔悴，胡子拉碴的林淵。

“小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林淵見白榆終于睜開了眼睛，一下子緊緊抱住白榆，簡直比自己活過來了還要興奮，一滴眼淚也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因為剛才的夢魘，白榆也緊緊地抱住林淵，埋首在林淵的懷里，盡情地發泄著自己失去孩子后，蝕骨一般的痛。

直到白榆漸漸平靜了下來，林淵才敢放開白榆，因為他怕白榆過于激烈的情緒會牽扯到胸口的刀傷。

“小榆，好點了嗎？”林淵坐起身，輕輕地擦去白榆臉頰上的淚痕。

“好點了，”白榆眼見著林淵臉色灰白，胡子拉碴的樣子，微微蹙眉，“你，一直都陪著我，沒有睡覺嗎？看你的臉色很差，”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睡的，我不敢離開，生怕我一個轉身，你又不見了，”林淵握住白榆的手又緊了緊，“我好不容易才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怎么舍得讓你離開我的視線，我以后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的，”

“白冶會相信嗎？就算那個人是你的人，”白榆擔心白冶會為了自己而對林淵這邊下手。

“不知道，現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林淵站起身給白榆擰了一塊毛巾，給她擦臉，“你現在就是一件事，把身體徹底養好，你都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有多差，珺檀給你檢查的時候，我都不敢信，”

“別擔心，”白榆握住了林淵給自己擦臉的手，語氣溫軟，“我身體底子好，肯定用不了很久就會好的，”

“我知道，”林淵又想起了珺檀的話，心里又是一陣刺痛，眼圈也泛了紅。

林淵站起身，不想讓白榆看到自己翻涌的情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

“淵，”白榆輕輕拉住了林淵的手，“你怎么了？是我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嗎？”

“沒有，你在瞎猜什么，”林淵努力壓制了自己的心緒，“我只是心疼你的身體那么差，都是因為我的疏忽，因為我的無能，不然你也不用吃這么多的苦，我們的孩子也不會……”

一提到孩子，白榆的眼淚也是止不住了，一滴滴地滑落，心痛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孩子是因為那個白冶，如果不是他，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死的，”

“我早晚弄死那個白冶！”林淵通紅的眼睛里充滿了殺氣。

“淵，”白榆想到自己之前在白冶那里了解到一些情況，“我覺得，你光從毒品這一塊打壓白冶，是弄不死他的，他在都城乃至整個緬國都有各種生意，房地產，槍械走私，網絡電信詐騙，就算是最不起眼的皮肉賭彩生意，都能讓他年入千萬，”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淵也冷靜了下來，“但是房地產這塊我并沒有涉獵，之前我幫白冶做的也就是毒品這塊的生意，槍械走私的話，我也有一部分生意，至于你說的網信詐騙，我原本是想要讓謝洽做的，只是因為鼎城一直不安穩，所以一直都沒有具體計劃，”

“我覺得你想要打垮白冶的話，就要從那些不起眼的生意開始，不要狼吞虎咽，這樣會引起他的注意，我們要做的是要蠶食，將那些他不太看重的小生意開始蠶食，”白榆的語氣沉肅，“你想要搶他毒品的地盤很困難，是因為他有源源不斷的資金鏈，失去的地盤還能搶回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林淵不得不承認白榆說得有道理，“我的資金不足以和白冶抗衡，但如果把他的那些生意都搶過來，變成我自己的生意，那么白冶的資金鏈早晚會出問題，那樣的話，搶到他最后一塊地盤也是遲早的事，”

“就是這個意思，”白榆點頭，“等我的傷好了，我也要幫你，我們一定要讓白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