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魔王軍一事進行得很順利，魔王軍的到來還剩下四天，而無頭騎士貝爾迪亞、奇美拉席薇婭已經被擊敗，巴尼爾、維茲已經投誠，其余剩下的干部成員信息也被套了出來，時間上占了大優(yōu)勢。

扎卡里看向公示板。

一號神秘人物，當時以為是某個不死族，結果是巴尼爾，劃掉。

二號神秘人物，放爆裂魔法的家伙，的確是沃爾芭克，自稱是司掌怠惰與暴虐的女神。

不知為何阿庫婭一直宣稱她是邪神。

三號神秘人物，合成獸席薇婭，已經被偷襲打掉了。

四號神秘人物，王都承諾攔截的家伙，好像是魔王的女兒？既然王都已經出了手，最好還是先處理其他的家伙。

未被察覺的人物，五號，劇毒史萊姆漢斯，據(jù)說毒性很強，魔法抗性又高，還免疫物理攻擊。但是應該沒關系吧，我們這有很多位大法師呢。

未被察覺的人物，六號，塞蕾絲蒂娜，現(xiàn)在魔王軍干部中唯一的人類，是信仰復仇與傀儡女神的祭司，經常以人類身份潛入各個城市進行諜報工作。

已經投降的人物，七號，其實就是維茲，是個沒多少心機的不死者之王，自稱中立，暫時沒有解決她的理由。

剩下需要應對的只有2/5/6號，爆裂魔法師、史萊姆漢斯、黑暗祭祀。

“三天解決了五個，剩下四天解決三個，簡單。說不定我們可以開始準備慶功宴了。”

“不要立這種flag……扎卡里……這種flag最后往往都會導致意外的。”和真吐槽道。

惠惠也走到公告板前，看著兩位說：

“那個……這樣會不會太卑鄙了，趁他們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一個個偷襲……”

“小姑娘……可不能這么說。下等將軍守城，上等將軍控制形勢。扎卡里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也許你期待的是幾十萬魔王大軍壓境的大場面，但是正確的策略是不讓這種場面發(fā)生。”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在匯合前打敗他們可是第二好的計謀。”

和真說著，和扎卡里擊掌。

“別拿我當小孩子！”惠惠不滿地拿開扎卡里的手。

“在兩千多歲的龍眼里，誰都是小孩子。”

“……生氣……這可不是我期待的冒險。”

惠惠不滿起來，扭頭就走，“我今晚要在城外蹲守。我要讓我的爆裂魔法挑選合適的敵人！”

……期待的冒險啊。

說來似乎是這樣，除了第一天被一擊兔趕回來以外，好像都沒怎么做些像冒險的事。

是我和愛莉希雅的到來造成的吧……這還真對不起他們。

——不對！這不是重點……

“惠惠，你剛剛說什么？”

扎卡里慌忙拉住惠惠。

“我說我今晚要去蹲守那個沃爾芭克——扎卡里想當我爆裂魔法的對象嗎？好啊！‘火焰免疫’是怎么回事，是對爆裂魔法的挑釁嗎！明明爆裂魔法是火風混合魔法！”

扎卡里后面都沒怎么聽——她頭上沒有出現(xiàn)事件骰……

扎卡里又看向公告板——今天應該還會被沃爾芭克釋放爆裂魔法才對……昨天晚上去紅魔村前還觀測過一次來著。

“未來改變了，可惡。”扎卡里嘆了口氣，“雖然知道未來多變……真不靠譜。”

“扎卡里，有空嗎？”

愛莉希雅飛了過來。

——

仔細想想，自達成契約以來，好像很久都沒有跟她單獨說過話了……主要原因還是愛莉希雅要擔任翻譯的職責。

愛莉希雅飛在前面，出了城，沿著城墻飛著。

和扎卡里之前帶她出來的那次路線很像，只是現(xiàn)在阿克塞爾的城墻已經被爆裂魔法轟了三下，比之前更新了，走在墻邊，風帶來青草和未干透水泥的氣息。

每次城墻破損，阿庫婭都會來賺些外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修完的城墻好像比之前更厚了一些。

“扎卡里，我有事要說……”

“你要獨自回去？我可不同意。”

扎卡里秒答。

“我沒法向自己許愿……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愛莉希雅回過身來。

她的表情不是很高興，臉上沒有常見的微笑，反倒是有些無精打采。

“要喝些酒？這次可不是上次那些劣等酒了。貝爾迪亞賞金分了五千萬，巴尼爾賞金分了兩個億，席薇爾賞金也分了五千萬……維茲好像沒有懸賞的樣子，有些可——咳，真是太好了。”

扎卡里拿出兩瓶口袋酒，像上次一樣碰了碰，鑲著小鉆石的瓶邊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小仙子猶豫片刻，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是嗆得咳嗽起來。

“所以……是什么事？”

扎卡里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看向愛莉希雅。

“……契約不能成立……”她悶聲說。

“哪個？”

“你們向我許愿，我給你們提供幫助那個。”

“……為什么？”

她沒有說謊的跡象……但是她看起來很不情愿的樣子。

扎卡里有些不解。如果不愿解除契約，為什么說不能？

“你們許的愿望太小了……”她慢慢地說，就像詞是現(xiàn)想的。

既沒有欺瞞意圖，也沒有說服意圖。

“但是我們許了很多——比方說希望能洗個熱水澡……然后路過的裝藥水的馬車就翻了——混合起了反應的藥水確實很燙；再比如說希望能發(fā)大財……然后被拉去玩大富翁游戲——和真教我們的游戲——然后賺得盆滿缽滿……”

“不！你們……你們根本沒有落差感！”愛莉希雅終于氣憤起來，連扇了好幾下翅膀，“你們本來就懷著‘這愿望反正實現(xiàn)不了’的心情許的！”

“……所以？”

“扎卡里，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幫別人實現(xiàn)愿望？”

愛莉希雅猛灌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響嗝。

“……那還用說？看著別人滿心期待，雙眼發(fā)光的樣子，然后在實現(xiàn)愿望的時候讓他們心情落入谷底——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以負面情緒為食糧的大惡魔，愛莉希雅，你也是惡魔吧？”

扎卡里想都沒想地說。

愛莉希雅抿著嘴，一幅被噎住的樣子，氣息都有些不順。

扎卡里很高興看到她的表情豐富了起來。

“……等等，你不會……因為不滿足于我們的愿望……去找其他人了？”

扎卡里忽然想到剛才的變化，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算了，都到這分上了，她是可以相信的：她肯定去誘惑其他人許愿……

“……現(xiàn)在還沒有。”愛莉希雅醉紅了臉，發(fā)出一聲不體面的響嗝。

“沒有說謊……但是‘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你打算什么時候找別人？”

“和你正式說完后。”

“你這——！”

扎卡里壓下怒火……試著和氣地跟她講道理，

什么魔王軍快來了，不要虛增變數(shù)，

什么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什么會給別人造成創(chuàng)傷，

她全都搖頭不聽，也不說話。

“……夠了。”

扎卡里實在有些受夠了她的謎語人狀態(tài)。

然后吟唱起咒語來。

在整理法表的時候，扎卡里想起一個好用但沒用的2環(huán)魔法，“偵測思想”。

它一般用來偵測對方的表層思想，但是功能性一般遠沒有“未來坍縮”好使，除非對方打定一句話不說——就像愛莉希雅現(xiàn)在這樣。

扎卡里幾乎沒用過——能想起這個法術真是奇跡。

“‘偵測思想’——”

扎卡里詠唱完，

“不！”

愛莉希雅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