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寒冷和死亡是真主的敵人，而他們正朝這敵人而去。

……不過在那之前，必須先尋得盟友。

——“不是在君臨？”她問。

——“曾經是，但如今不是。”她身邊那人漫不經心地回答。

果然不是艾德·史塔克的人。我向吾主祈明前路，拉赫洛讓我看見的卻是眼前這人。

這人一身灰袍，和舊鎮那些迂腐的老學究一般穿著，不論如何費盡心思，哪怕請光之神降下請示，也只知道“此人受艾德·史塔克推薦，前來進修”這淺薄的一句話。

似乎注意到她在看著他，對方還以冷漠的神色：“有什么問題嗎？梅麗珊卓女士。”

“我只是好奇。你說你原本是個祭司，可既不在乎七神的禁忌，亦不遵從舊神的教導，更不可能是紅神拉赫洛的信徒……”

她言止于此，想必對方知道她的意思。

“只是這樣就好。我還怕閣下是害怕驅鬼的魔法呢。”那自稱牧師的家伙卻沒有解釋。

“確認無誤，可以通行。”

守門的黑鴉弟兄交還信件，讓開了道。光這一道關口就有十來個黑烏鴉把守，在這之后還有四道檢查關卡。

“請喝下‘圣水’。”

“請洗凈雙手。”

“請跨過凈靈盤。”

“請將手按在卷軸上，向七神祈求祝福。”

那些黑烏鴉這么說。

“我有我自己的信仰。”

“沒有關系，按您自己的意思來就行。”那守衛打著哈欠，聳聳肩。

于是她閉上眼睛，兩旁的火炭盆噼啪一聲忽然竄起一米高的火焰。

那些守衛顯然嚇了一跳，待他們回過神來時，“祈禱完成了。”她告訴他們。

頸間那枚大紅寶石微微泛起了紅光，但別人都沒有看見。

“這樣就結束了？”她追問，“請隨我們前往國王塔。”那些護衛搖了搖頭，帶兩人走到國王塔前，自己在塔外站住。

“走吧。”那牧師帶頭走了進去，她跟在后邊。

一層的大廳中繪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中間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男子，他正在看書。

和預見的不一樣。她想起龍石島那火中的紅龍，那龐大的身軀，猙獰的尖牙、利爪……不過反正預見的意象總有一些變化。

“扎卡里先生，我們到了。”牧師和他交談。

‘辛苦了，叫人帶你去羅納德和亞里那邊吧。他們會告訴你我們的計劃。’

‘是……布萊頓呢？’

‘還沒回來，他在那邊還有需要做的事。’

他們用她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著，既不是七國通用語，也不是高等瓦雷利亞語，但只交談了幾句，牧師便示意她上前。

“閣下就是梅麗珊卓？”那被稱為扎卡里的人問她。

“大人要是愿意，叫我‘女士’要比‘閣下’要好一些。”她答。

……明明與火中景象不一樣，明明對方坐著，她卻覺得自己在與一個龐然大物對視。

“那么，女士……我記得你是史坦尼斯的簇擁者，為何會來找我？”

“我是拉赫洛的信仰者，光與火的祭司……我對真主的解讀從不出錯，除了一件事……光之使者的事。”

“出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