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學生們當然是罹凝寒的，而且這不算厚實的校服也不怎么能幫助他們抵擋寒氣。于是看在執勤老師雖查校服，但往往采取最寬松的執法口徑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份上，大家在校服的穿著上也各有變通。“外穿派”把校服外套罩在自己厚實的衣服外面，“內穿派”則把校服穿在自己的外套里面，只在老師質問校服的時候把外套拉開，向其展示里面的為才中學校徽，就像超人扯開衣服露出里面的S標記一樣，“披風派”干脆就將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專等通風報信的同學喊執勤老師來了才迅速地將外套當披風披在身上，連手臂都不想伸進袖子里去。

荊薊屬于相對守校規的“外穿派”，她自己穿在校服外套里面的衣服是一件粉藍色的毛絨外套，這還是媽媽趁超市搞內部優惠銷售清庫存的時候，買來給她當新年禮物的呢。粉藍色的毛絨外套別無長處，就是長，長得不僅從校服外套下面露出來好大一截，還把校服裙子遮得只剩下裙邊。沒辦法，為才校服雖查的松，但還是要你穿著上下全套，為此不惜逼得女生要適應反季節的穿著。

此時荊薊也正沿大梯坎緩緩地往下走，雙手插袋且瑟瑟發抖，由此可見人絕非松柏。一只冰冷的手冷不丁地從后衣領那兒進去貼在她的肩胛骨之間，她只是“嘶”了一聲。

“逗曉得是你，還有哪個高中生還在開這種吃冰糕的玩笑嘛？”

“好嘛逗是我，但是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哪有高中生冬天穿裙子，穿這種奇裝異服嘛？”

“你還有資格說我？下半身都女扮男裝了！”

“內穿派”的卜異壓根就不打算穿校服的裙子，說這種藍黑格子圍腰布只適合拿來當抹布，于是就穿校服運動褲，到了冬天，竟不知從哪兒搞了條校服男褲套在腿上，弄得本來堪稱嬌小玲瓏的她突然就英姿颯爽起來。

“我算不得撒子，據說隔壁班上還有個男的，老師來查校服的時候一時找不到穿的，竟把女同桌的校服外套拿來穿起，后頭班主任還給他找了件女式校服外套，懲罰他一整天只許穿這件外套，笑死個人！”

“好了，莫扯了，你期中考試復習得如何？”

因為這個學期比較長，按慣例該在十一月初舉行的期中考試被足足拖到了十一月中旬，荊鯉的心態也幾乎要從等待期中考變成對期中考望眼欲穿了。比起為可能考砸的考試而擔驚受怕，他更期盼考試像閃電一樣打破打破籠罩每一天的沉悶跟不適，盡管每次發下來的成績都讓他有如遭了雷擊。

從期中考的組織形式來看，它更像是一種走班制實踐活動，因為除了極個別幸運兒外，考生的考試座位往往不在本班教室，甚至也不在自己常駐的教學樓里。所以在考試那段時間，考生待在其他班其他樓的時間往往比在本班教室還要長，這對于到其他教室串門的機會都很少的學生來說，也不失為一種新奇的體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