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圍大隊兩百多戶八百多口人,三分之二都姓孫。
孫蔡兩人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同姓本家有好感度加持,經過大隊長在大廣播一吆喝,兩人各收獲一百多元物資,雞鴨魚、野味、干山貨等不一而足。
林飛揚看了會熱鬧,也就推車走了。
在野外溜達,看了一會兒旁人釣魚,天色漸黑時,才往職工大院回去。
這一天經歷可謂有些糟心,吃過晚飯后,指導弟妹們功課,給三個小的投喂幾枚大白兔,一人給了一個水蜜..桃,就倒頭睡去。
一連數日無事發生。
林飛揚逐漸將費熙雯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后,但沒想到,墨菲定律適用在任何事情上。
又到周六晚上下班,騎著車哼著歌往家里趕,遠遠就看到三四個民警進入院中,還有兩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一看身份就不一般。
林飛揚見狀,心有預感。
走進院子,果然不出所料,民警都圍堵在林家門外,林母開門滿臉疑惑,隨后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估計心里下意識就認為家里人惹麻煩了。
“楊允同志,實在抱歉,突然找上門來,我們是京城公…安…局的公…安,此次前來是想要林飛揚同志協助調查。”
民警見楊允臉色,急忙笑著開口解釋。
“公…安同志,真不是我家飛揚惹了什么麻煩?”
“不是不是,林飛揚同志沒惹麻煩,不過這么說其實也不算全對,是他被卷進麻煩中……但是這事兒吧,他不全是壞事,說不定還能拿個表彰功勛啥的。”
聽到這話,林飛揚翻個白眼。
這話也就騙騙不明真相的人而已,幫助偵破普通謀殺案,還能獲表彰?拿功勛?死的難不成還是什么重要人物?
“公…安同志!”
走的近了,林飛揚主動開口。
說話那位民警轉過頭來,立刻迎向林飛揚。
“林飛揚同志,終于找到你了,我是京城公…安…總局負責118謀殺案的組長。”
開門見山,自我介紹,隨后左右掃視一眼,圍攏上來看熱鬧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經聚集了七八人,都在對著林家指指點點。
民警進院可是一件稀奇事。
自從這職工樓建起來十幾年,還沒什么事兒鬧到報警的程度呢,頂多出些小偷小摸,也就是交給景鋼保衛科處理。
更何況這五人中,出了三個民警外,還有倆西裝革履,一看就不好惹的壯漢。
“林同志,能到你家里,咱們私下聊嗎?”
林飛揚點頭,自無不可。
看熱鬧的這群人也實在太沒眼力見了。
如果林家真惹了什么麻煩,民警還會這么有禮貌?早沖進院里抓人了,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陰霾的笑,恨不得林家有事一樣。
將客人請進家里,民警組長和倆西裝壯漢跟著林飛揚走進他房間,關上門,另倆民警則站在房間門外一左一右守著。
仿佛房內四人在聊什么國家機密大事似的。
整的林飛揚多少有些無語,同時心里也好奇,究竟這三人要和自己說什么?該不會死掉的人真是什么大人物吧?
可那天經過林飛揚觀察,死者雖然衣著體面,但體格瘦小,明顯長期營養不..良,和這個年代普通人一般無二。
“林同志,很抱歉打擾你,關于這周一發生在天平街32號的謀殺案,我們還有一些細節需要了解,還請你仔細回想一下細節。”
民警開口,語氣友善,頗有些循循善誘的意味在里面,給人第一感官就十分舒服,讓被問話者打心里就愿意配合。
“噢,抱歉,這兩位是來自985局的同事,就怎么說呢……我們市公…安…局是對人民群眾人身財產安全負責,985局則是對國家安全負責。”
“林同志,你好,初次見面。”
倆黑衣人開口,語氣到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強勢。
只是林飛揚心里卻驚了,985局?類似國家…安…全局那樣的機構?莫非還有什么211局的?
似乎看出林飛揚的疑惑,一黑衣人開口解釋:“別看我們單位名稱就是一串數字,其實呢……還真就是一個代號,哈哈……我們985局建立于49年8月5日,其實沒什么特殊的含義。”
林飛揚連連點頭:“兩位同志,你們好,初次見面。”
取名還真的挺任性的,不過聽職能,就知道這單位鐵定不一般。
“能再和我們說說案發現場嗎?”
林飛揚仔細回憶,又事無巨細的將現場一五一十描述出來,包括衣帽架上的衣服、圍巾,鞋柜里有幾雙鞋。
“果然,在你和費熙雯同志離開報案時,有人闖進案發現場,對現場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動破壞。”
“你覺得奇怪的四個日歷不見了……座鐘也被人調快了一個小時,還有那張藤椅,被推..倒壓..在死者身上。”
這操作……林飛揚有些看不懂,按理說兇手早該在殺完人之后,就布置了一次現場,不然無法解釋那四本怪異的日歷,何必有多此一舉,再次進入案發現場,將之前的布置破壞掉。
不過這也給他帶來一些思考。
細細回想當天周遭從街上到屋子里面的細節,林飛揚脫口而出。
“兇手是附近居民……”
“當時街上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比我更早進入天平街的幾個人,我親眼見到他們鉆進工人俱樂部里面,那條街,房子挨著房子,也不可能藏著人,所以只有可能兇手躲在其他房子里面,通過窗戶觀察街上的情況。”
民警點點頭,不管林飛揚說的對不對,這也是一條重要線索,一個破案的方向。
“這話說的沒啥大錯……另外,關于死者身份,我覺得有必要透露給你知道。”
“死者身上沒發現能證明身份的證件,我們猜測,大概率都被兇手拿走了,不過我們走訪調查了十幾個招待所,倒是很簡單就查清死者來歷。”
“就是一個從岸河省來走親戚的普通公民,只是,985局的同事覺得吧……還是讓他們自己說吧。”
民警將主場交給黑衣人,他清清嗓子。
“我們局里早些時候收到線報,上周日晚上,有特務潛伏進入天平街23號,要對外傳遞什么情報,剛巧第二天一大早,天平街就發生謀殺案,因此我們懷疑,死者是無意間撞見特務接頭,被殺人滅口。”
“23號我們也去調查過了,住著一對中年夫妻倆,是附近工人俱樂部的職工,背景都十分清白。”
“所以,林同志,你還能想起當天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嗎?”
林飛揚搖搖頭:“非要說不同尋常之處,那就只有那幾個干部大院子弟了,工人俱樂部只有晚上才會開放,他們先我一步,一轉眼就進入到工人俱樂部,關鍵我還沒看清他們是從哪里進去的。”
黑衣人仔細記錄下林飛揚說的話。
之后民警特意交代了一下保密條例,在林飛揚再三保證下,這才道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