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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魯桓公命喪臨淄

  • 春秋魯國十二君
  • 桃木寶劍
  • 2373字
  • 2023-07-26 15:23:59

魯桓公十八年,齊襄公向周天子求娶周朝公主,周莊王允準,要將自己的女兒下嫁齊襄公,命魯桓公主婚。周天子命魯侯主婚,是因為周朝公主下嫁諸侯國君,地位不相等,天子本人不能為新人主婚,需要指定同姓諸侯來辦理主婚事宜。周朝公主將在婚期之前到達主婚的諸侯國居住一段時間,然后再由娶親的諸侯國君來到主婚國親自迎娶。

齊襄公想起文姜妹妹,久未相見,這可是一個再續前緣的好機會,要是文姜妹妹能一起來齊國就好了。這個齊襄公諸兒真行,在自己與周天子的公主成婚的日子,還心心念念與文姜妹妹相會!齊侯的使者在向魯桓公稟報婚禮的安排時,表達了邀請魯侯夫婦共同赴齊商定主婚事宜的意愿,畢竟魯侯夫人是齊侯的妹妹,多年不見,邀請文姜夫人赴齊,與兄長見面,也屬人之常情,魯桓公慨然允諾。桓公心中覺得為周天子的公主與自己的大舅哥辦理主婚儀禮,是何等的榮耀和風光,夫人也想借此機會回齊國省親,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這時文姜夫人已經給魯桓公生下了兩個兒子:太子同和公子季友。魯桓公一共有四個兒子,除太子同外,還有慶父、叔牙、季友三兄弟。這四個兒子非同小可,足足影響了魯國朝局上百年,太子同后來繼位成為魯莊公,慶父成為后來魯國最有權勢的三大家族中的孟孫氏之祖,叔牙是叔孫氏之祖,季友是季孫氏之祖,因為這三大家族之祖都是魯桓公的兒子,所以史稱“三桓”。魯桓公對文姜夫人向來百依百順,文姜夫人也想借此機會,以歸寧娘家為名,與桓公同行,回齊國與她的諸兒哥哥重敘十五年前的深情厚誼,桓公不明就里,自然滿口答應。

此時,魯國坊間對國君夫人文姜與齊襄公之間的緋聞已經悄悄在傳。大夫申繻勸諫魯桓公說:“歸寧是每年一次回家看望父母,現在國君夫人父母已經過世,哪有歸寧看望兄長的道理?女人有丈夫,男人有妻室,不可互相輕慢,要依禮而行。如此違背禮數,一定會出問題的。”魯桓公說:“夫人回國看望兄長,也是人之常情,歸寧也好,省親也好,只是一種說辭,寡人已經答應了齊侯和夫人,愛卿不必多言。”魯桓公夫婦同車而行,來到魯、齊邊境的濼水之濱,這里山光水色,風景絢麗,齊襄公早已等候在此,親自迎接并陪同魯侯夫婦到達齊國都城臨淄。周天子之女與諸侯成婚,定會命同姓諸侯主婚,周天子是不會親自主婚的,因為周天子與諸侯地位相差懸殊,所以這次周天子命魯侯為周公主與齊侯主婚。這個時候周王姬(就是周公主)還沒有來到齊國,因為由魯國主婚,所以周王姬將從周王庭先到魯國,然后再由魯國前往齊國成婚。兩位國君商定了齊侯與周公主婚事的有關安排后,齊侯就設宴為魯侯夫婦接風,禮數周到,殷勤備至。宴后,齊襄公邀請文姜夫人一同回宮,與齊國后宮宮眷敘禮,魯桓公就先回館舍休息。

回到館舍后,魯桓公想起了愛卿申繻的勸諫,心中自然放心不下,遂派人去齊宮打探。結果夫人一晚上都沒回來。次日清晨,魯桓公派去打探的人回到館舍稟報:國君夫人自入齊宮,只是兄妹相敘,并無其他后宮女眷相陪,且整夜未離齊侯寢宮。文姜夫人上午回到館舍后,魯桓公壓抑不住心中怒火,質問文姜夫人為何徹夜不歸?文姜吞吞吐吐,無法自圓其說。魯桓公身在齊國,不好發作,于是派人告知齊襄公,要辭行回國。文姜夫人跑到齊國宮殿,將魯桓公發怒之事告知了齊襄公,齊襄公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一面堅持舉辦宴會,為魯侯踐行,一面私下對公子彭生布置一番,讓他宴會后送魯侯回館舍,路上下手,取了魯侯性命。

宴席之間,文姜夫人沒有來參加,齊侯及各位大夫頻頻勸酒,感謝魯侯為周公主與齊侯主婚,魯桓公胸中郁悶,借酒澆愁,不覺酩酊大醉,齊襄公于是安排公子彭生親自扶魯侯上車并送至下榻館舍。魯侯車駕行至館舍門口時,公子彭生大喊:路遇飛賊,魯侯遇害!其實是力大無比的彭生,趁魯桓公酒醉,在車上拉撕魯桓公身體,致其死于非命!

魯桓公姬允,本為太子,弒殺其庶兄魯隱公而即位魯國國君,得到國君之位實在不正大光明;娶得國君夫人文姜,卻與其兄齊襄公諸兒情深款款;大夫申繻行前勸諫,又聽不進去,結果落得斃命于異國他鄉。果真是天道輪回,自有報應。

消息傳回魯國,魯國眾卿擁立太子同倉促即位魯國國君,史稱魯莊公。此時魯莊公只有十二歲,驟失父君,悲痛不已。公子慶父怒而拍案,發誓要為父君報仇,主張出兵討伐齊國。大夫申繻建議,先致書齊國,魯國國君猝死在齊國,齊國必須有所交待。看看齊國的反應,再決定是否伐齊。

魯莊公還是太子的時候,父君就囑咐過他,太宰公子翚因病告老還鄉,大夫申繻老成持重,深諳治國之道,要多向申繻請教。因此采納了申繻的建議,派出使節赴齊國遞交國書,向齊襄公提出:“寡人父君畏懼君侯的權威,不敢安居,來到貴國重修舊好,欣然為周公主與君侯主婚,禮儀完成卻沒能回到魯國,身亡在齊國都城,此事該由誰負責?此事在諸侯中造成了惡劣的影響,請貴國除掉彭生,以消除影響。”齊襄公無奈,命人擒下公子彭生,彭生竭力掙扎,大喊:“我奉國君之命行事,何罪之有?諸兒,你翻臉不認人,我到陰間也不會放過你!”齊國最后斬殺了公子彭生,向魯國謝罪。

魯國發生了國君不幸被害的大事,舉國震動。而齊襄公卻象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將文姜妹妹安置在齊國都城,自己就親自帶兵出發奔赴了鄭國。他是想借討伐鄭國高渠彌的弒君之罪,在諸侯之間挽回聲譽。齊國軍隊駐扎在衛國的首止,手下大臣有人建議:既然已經到了衛國,何不順便討伐衛國,廢掉黔牟,扶立衛惠公復國君之位?齊襄公擺擺手道:“不可。黔牟亦是周王女婿,寡人剛剛迎娶周公主,與黔牟還是連襟,此時需要在周天子和諸侯間挽回影響,要作討伐弒君之事,不能再徒增怨恨。等過幾年吧,寡人再親自護送外甥回國復位。”

齊國以會盟的名義,邀請鄭國國君子亹、卿士高渠彌來衛國首止城相會,在會盟現場布下了重裝甲士千人,齊襄公當場翻臉,列數子亹、高渠彌罪狀,直接擒獲二人,即刻現場斬殺了子亹、車裂了高渠彌。鄭國大夫祭足到陳國迎立了公子嬰,他是鄭莊公的兒子,字儀,稱為子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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