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客棧樓下一陣喧鬧。
阿七剛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門就被敲響了。
阿七順手打開門,一眾士兵就闖了進來,看衣飾,竟是禁軍。
“屋里的人都出來!”一個禁軍命令道。白狐收好那把竹扇,飛進元坤的身子,穿著寢衣,就出來了。
“什么事?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白狐打著哈欠道。
士兵們也不理會,沖向各個房間到處搜查可疑的人或者物品。
不一會兒,都陸續跑了出來:“報:沒有!”
“敢問官爺:這是出什么事了?”阿七湊上去討好地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
“哦!是是是!”說話那人一擺手,撤了,又去了別的房間。
“是禁軍!要是因為前天夜里的事,昨天一大早就該來搜捕,怎么這會兒才有動作,不會又出了什么事?”
元坤道:“應該不會是張公公他們有什么事吧?張公公是個很小心的人。那么能讓禁軍親自出馬的事,肯定與皇家有關。唉!”
“一會兒,他們走了,讓阿七下去問問怎么回事?”元坤又道。
“嗯!”白狐應了,對阿七道:“阿七,等他們走了,你下去問問出什么事了?”
“好!”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禁軍就搜查完了,沒什么收獲,收了兵。去了下一處。
阿七跑下樓去,這時候,走廊、樓下已聚集了很多房客,都在打聽出了什么事?
一時間吵吵嚷嚷,比剛剛禁軍搜查的時候還雜亂,擾的人直心煩。
不一會兒,阿七就回來了。“都不知道。都在瞎猜!我看今夜是不能睡了,下面的都喝上了。”
阿七一屁股坐在坐榻上,閉起眼睛,打瞌睡。
白狐從元坤身子里出來,回屋了。元坤也回了屋,今晚是打聽不到什么了,只能等明天了。
外面吵到什么時候,這屋的人也不知道,一關門,都睡了。
清早,樓下吃飯的人很少,大概昨晚都沒歇息好,在睡覺的吧。阿七下了樓,吃早飯。飯堂里三三兩兩的人好像都沒有再談論昨晚的事。阿七便也不再耽擱,幾口吃完,出了客棧,徑自朝張公公住處走去。一路上,阿七還是很小心,雖然易了容,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殿下的事,稍有紕漏,就船翻人亡,前功盡棄。快到張公公處,他并不急著進去,而是路過,去了別的巷子,轉了兩圈確定沒事,才敲響門環。來開門的仍是程月娘。兩人簡單寒暄,一起進入堂內。張公公早就端坐在堂屋的蒲團上,等著阿七了。“大爺爺!”阿七行禮。張公公點頭,道:“不必多禮了,過來坐吧!”“昨晚的事,你們聽說了吧?”張公公道。“昨晚半夜,禁軍搜查了客棧。現在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前日夜里,聽說宮里進了刺客,但后來沒找到人,說是侍衛看走了眼,把樹影子看成人了。白日里,打掃的太監在收拾箭矢時,發現有的箭矢被砍成了兩截,像是用刀劍撥擋時砍斷的。打掃的太監地位太低,下層管事的太監又怕落得個和昨夜被挖眼的禁軍一樣的下場,猶猶豫豫,等一層層報到總管太監那里,已經是過了亥時。再呈報到皇上那里,下緝捕令,那刺客早就不知去向了。查了一夜也沒有任何結果。剛剛松懈了一點兒的京城又要緊張起來了。”“哦,原來這樣啊!”阿七回想起前夜的事,還真有點后怕,不過幸虧自己當機立斷去找了文軒,挽回了大局。不禁有了些小驕傲。張公公見阿七面色有異,心下莫非與殿下他們幾個有關?但殿下昨日并未提及。看阿七這隱隱得意的樣子,難道是阿七去的?殿下不知道?阿七去干什么?刺殺皇帝?找什么東西?是!詔書!找傳位昭書!可阿七的腿?“阿七你的腿怎么樣了?”“沒什么大事了。就是跑的慢些,翻墻什么的還需要些時日。”“嗯,那還是要好好養著,不要落下病根。”張公公確定不是阿七去的皇宮,那么就是元坤和那只狐貍了,那種情況,估計普通人也躲不過去的。那么昨日元坤沒有提及此事,恐怕是祁公公的例子使得殿下多心了。這樣也好,有些事還是留在他自己的肚子里更安全。他越來越像先帝了啊!張公公想著想著,不覺隱隱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阿七不久便告辭了張公公,回客棧稟告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