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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紅鸞星動

薛王氏母女二人與北靜王見完禮后就退了出來。留薛汝盛招待北靜王。

二人回到后宅,進了屋,薛王氏心情愉悅,自顧自喜道:“這北靜王果然一表人才,而且沒有其他王孫公子的盛氣凌人。待人也謙恭有禮,要是這門親事能成,那就是天作之合了。”

在她看來,女兒如此優秀,配誰都配得上。至于門第,雖說已嫁入薛家,是薛家人,但自己姓王,出身王家,兄長也是高官顯貴,又是女兒嫡親舅舅,門第也差不到哪去。

寶釵跟在母親身后,心不在焉,根本沒注意母親在說什么。

剛才見完禮,抬頭的一瞬間,正和北靜王四目相對,讓她心中怦怦亂跳,慌得她趕忙移開了目光。到現在還沒平靜下來。

她心慌意亂不是因為對方風采過人,俊美不凡。只是有一種像是被看穿的錯覺。雖然只是短暫的目光交匯,但她感覺,北靜王的眼神中除了有些欣賞,更多的是一種聞名不如見面的豁然。不夾雜任何欲望,只是好像很久之前就知曉她一樣,如今見到真人的夙愿得償。可明明自己之前沒見過他,莫非舅舅跟北靜王提到過自己。寶釵心中疑惑不解。

母女倆各想各的,薛王氏見寶釵半晌沒接話,轉過身來疑惑道:“寶丫頭?寶丫頭,想什么呢?”見女兒眉頭輕皺,心不在焉,像是根本沒聽見她說什么,薛王氏扶著她雙肩晃了一晃。

寶釵被母親一晃,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慌忙道:“沒什么,母親你剛說什么?”

薛王氏氣惱地白了女兒一眼,感情自己剛才一個人空歡喜,這當事人還在神游天外。無奈又重復了一遍。

寶釵見母親有些著惱,趕緊上前討好地挽著母親,笑道:“母親說的是,北靜王爺當然是如意郎君了。母親不必著慌,有二叔在前廳與北靜王分說,我們娘倆干著急也沒用啊,女兒相信,姻緣天注定,是女兒的姻緣那就跑不了,若不是,強求反而不美。”

見女兒一副平和淡然的模樣,薛王氏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又道:“什么姻緣天注定,女子這一輩子能選擇的機會本就不多,能改變命運的也就只有兩次,一次嫁人,一次生子。”

見女兒面露不解,薛王氏輕嘆口氣:“俗話說女子一生,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和你姨母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得選。你爹和你姨夫也算一表人才,家世相貌都說的過去,奈何能力有限,祖宗留下的家業能守成就不錯了,要想再上一層樓,那是千難萬難。這兩年我經常和你姨母通信,賈家那么大的家業,如今也是日漸艱難,你姨母家的表弟寶玉和你哥哥也都是一路人,對仕途經濟都避如蛇蝎,只是安耽享樂,所以你姨母他們家才一早安排你表姐元春入宮當個女史,為的是什么?你不清楚?”

想起姐姐家如今也是在走下坡路,薛王氏心中越發堅定:“現在好不容易娘讓你有的選,你還這么一副不以為然的姿態。你讓娘老了難道靠你哥哥么?北靜王家世你二叔都給娘說了,老王爺和王妃早逝,只北靜王一獨苗,上有一長姐早已出嫁。現在的老太妃是繼室,不會為難媳婦,只要面上過得去就行了,北靜王又沒有妾室,人也不是好色之徒。你要能嫁過去,一不必孝敬公婆,二無妯娌掣肘,三無妾室爭寵斗艷,關起門來,偌大的北靜王府你自己說了算,娘做夢都能笑醒。反正,娘想好了,不管你二叔那邊如何分說,你這死丫頭愿不愿意,娘明天就寫信給你舅舅,只要你舅舅也同意,那自有你舅舅替你張羅,你不許再這幅要死不活的姿態,聽見沒有。”

寶釵沒想到母親竟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有些出乎意料。見母親眼眶都有些泛紅了,怕是想起了早逝的父親,忙撒嬌道:“娘,女兒哪有不愿意,只是北靜王怎么想,我們也不知道,女兒一個女兒家如果不矜持一些,沒得讓人家輕看了,女兒聽娘的,一切由娘做主。”

聽到女兒端正態度,薛王氏才住了口,母女倆一時無言。

前廳大堂,薛汝盛見大嫂和侄女走遠,望著廳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北靜王言道:“大嫂不容易,大哥早逝,獨自拉扯大一對兒女。蟠哥兒又是個混世魔王,整日就像個沒籠頭的野馬,今兒又不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跑哪耍樂去了,沒少讓大嫂憂心。也就我這侄女從小懂事體貼,常常寬慰大嫂,又博覽群書,知書達理,盼著以后替她尋個好人家,我也算對得起大哥的在天之靈了。”說罷微微輕嘆了口氣。

回過頭,又望向上首坐的北靜王略帶歉意地言道:“一時感觸,讓王爺見笑了。”

水溶聽薛汝盛王婆賣瓜式地自言自語,心中尋思:“這薛汝盛怕不是想當媒人吧。這薛寶釵雖然出色,但現在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小孩,放在前世也就是剛小學畢業的小女孩,自己可沒戀童癖。雖說這個時代女子十四五歲婚嫁甚至生子都是常有的事,但作為一個現代人水溶目前還是難以接受。起碼也得十六歲滿,更何況自己的親事可沒那么簡單,以他對太上皇的了解,自己要敢私定終身,回京不死也得脫層皮。”

水溶微微搖頭道:“薛老板過謙了,本王看薛老板教子有方,一雙兒女雖年紀尚小,見了本王這個外人卻毫無畏縮之氣,雙目靈動,以后前途或不可限量。薛老板也是后繼有人。而令侄女也是落落大方,年紀雖小卻沉穩有度,已有些富貴氣象,薛老板不必過于憂心。”

聽得水溶如此看好自己的一對兒女和侄女,對寶丫頭印象又頗好,薛汝盛也是喜上眉梢,連忙拱手謝道:“那薛某就謝王爺吉言了,但愿能如王爺金口玉言。”

水溶笑著又道:“薛老板客氣了,本王聽薛老板剛才所言,一時意動,倒有個不情之請,也不知方不方便。”

水溶剛才突然回過味來,這薛家如果想與自己結親,肯定會請人說媒拉纖,那十之八九只有可能是王子騰。若是回京王子騰提起這事,甚至直接和太上皇提,自己應還是不應。問題是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寶釵品貌應該沒的說,雖說年紀尚小,但若王子騰提議先訂親,緩兩年再成親,自己該如何。自己和王子騰又關系密切,這結成姻親好像也能讓兩家更進一步。

家世這些他不在乎,只要家中沒有那種一位作死的糊涂蟲,牽連家人。像賈家的賈赦,不知死活的在平安州弄得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王熙鳳的貪得無厭,放高利貸,操控訴訟;史家史鼐的冥頑不靈,這么看來四大家族里也就王家和薛家稍微好點,那和薛家結親好像也無不可。

既如此,自己掌握主動,這樣也好了解一下薛家的虛實和薛寶釵的情況。這年頭,婚前男女都是沒有任何溝通的,有些夫妻都是掀紅蓋頭那一刻才算是認識,這種狀況太過駭人,水溶絕不接受。

薛汝盛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高興道:“王爺有什么事就請吩咐,千萬別說什么不情之請,薛某擔不起。”

水溶點了點頭道:“那本王也不客氣了,前幾日我在雞鳴寺救下一丫頭,這女孩要說也可憐,從小被拐子拐走,生身父母也不知是誰,十三歲的年紀,大字不識一個,本王原打算這幾日讓她跟著府里人識些字,回京再給她請個師傅正兒八經的教她,這樣日后大了不想待在府里了,本王也可替她尋個好人家。剛才聽聞薛老板說薛小姐博覽群書,才學出眾,本王想讓這丫頭跟隨薛小姐幾日,耳濡目染多識幾個字,待本王南京事了,再跟本王回京,就是不知方不方便。”

薛汝盛一聽,忙不迭呵呵笑道:“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王爺盡管放心,我去跟大嫂她們說,她們肯定沒問題,一會待王爺回府,我派人去接。”薛汝盛沒想到是這么個事,心下高興,也不知道北靜王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樣也好,讓寶丫頭這幾日好好展現,回頭回京時王爺若問起,也對寶丫頭有個更進一步的了解。

寶釵和母親正在房中敘話,門口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寶釵的貼身丫鬟鶯兒興沖沖地門也沒敲跑了進來。寶釵見鶯兒面帶喜色,怪道:“慌慌張張的,像是被狗攆了,怎么了,慢慢說。”

鶯兒知寶釵沒有怪罪,這才笑嘻嘻道:“婢子一時欣喜,忘了禮數,姑娘莫怪。剛才婢子讓小丫鬟去正廳打探消息,二老爺的長隨張七在門口伺候,就告訴小丫鬟北靜王爺夸姑娘落落大方,沉穩有度,還有富貴氣象。后來又聽二老爺夸獎姑娘博覽群書,北靜王爺就托二老爺想讓一個北靜王爺在雞鳴寺救下的一個被拐的丫頭跟著姑娘識幾天字,待北靜王爺回京時再把她帶走,二老爺已經替姑娘答應了。”

鶯兒一口氣說完,也替自家姑娘高興,她與寶釵主仆倆感情深厚,自是了解自家姑娘心事,所以就自作主張地打發小丫鬟去正廳那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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