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到了先帝后的事情嗎？”見到李令宸這表情，格洛弗猜測道。

李令宸點頭，“父皇母后鶼鰈情深，他們成婚十余年，父皇后宮只有母后一人，母后不會害父皇的。”

李令宸沒有說的是，當年她就在現場，和光帝當時的樣子像極了污染后的失控，這也是她想要知道詭秘降臨的真相的原因，她要拆穿懷光帝殘害兄嫂的真面目！

格洛弗卻不以為然，“哪有什么絕對的，世上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

“你若是心存懷疑，不如去找皇后聊聊。”格洛弗話鋒一轉，建議道。

“皇后？”

李令宸驚訝，那日格洛弗向她討要木雕，正是借了皇后旨意召她去的云天宮，李令宸當時以為格洛弗是在為懷光帝做事，不過是假托皇后的名義降低她的戒心，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有聯系。

說起來，李令宸與皇后還算是親戚關系。

李令宸的母親，也就是先皇后姓李，出身硯山李氏，她的祖父李承宇是前朝的冠大將軍，后歸順華陽，又做了實為宰相的尚書令，掛冠前已經被封為了太傅，是真正的出將入相、位列三公。

懷光帝的皇后同樣是硯山李氏，她的祖父與李承宇是堂兄弟，當年兩人一前一后嫁給了兩位皇子，李氏的榮寵可見一斑。

李承宇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在得知孫女被賜婚太子的第一時間，就借稱早年行軍落下病根，請求乞骸骨，元祚帝才應允，封他為羅川王，以臣子的身份獲封親王也是史無前例的了。

至于病根什么的，都是說辭，李令宸幼年還曾見過這位曾祖父，九十歲的高齡還能帶她游獵，直到和光帝駕崩的時候，氣急攻心才猝然長逝。

李承宇的嫡子，也就是李令宸的祖父，并未承襲爵位，因女兒的罪孽自請削去爵位，帶著李氏全族退守邊關，從那之后，李氏除了現皇后本人，全部退離玉京。

這就是為什么皇后詔令李令宸會愿意前去，皇后是李令宸的堂姨母，也是她在玉京最親近的血脈親人了。

先前在詭事司碰到的慕令允，李令宸卻是并不熟悉。

說起來，不知為什么，每次她去皇后宮中，本應該病弱不出門的慕令允總是會去寶華寺進香，就算偶爾得見，也總是說不了幾句話就被皇后催著去喝藥，是以明明既是堂親也是表親，兩人從小到大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詭事司、闞青、寶華寺、皇后......李令宸直覺這里面有些問題，慕令允雖然存在感不高，竟然已經整件案子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慕令允不是你的敵人。”格洛弗聽她心聲都覺得腦殼疼，就是讓她去跟皇后聊聊，有必要腦子轉這么多圈嗎？李令宸一天天地這么陰謀論，不累嗎？他聽著都累。

果然，討厭都是相互的，李令宸討厭腦子彎彎繞繞的格洛弗，格洛弗何嘗不討厭腦子同樣彎彎繞繞的李令宸？不止相處費勁，聽著心聲耳朵都要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