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令川提起自己母后，李令宸握緊了拳頭，強壓下心中翻涌起的殺意，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見李令宸默不作聲，慕令川張狂大笑，“看看你現在這一聲不敢吭的樣子，要不是為了體現對先帝血脈的優待，你以為自己能體面地活到現在？”

李令宸不僅沒有反駁，心中還在冷笑，是啊，她就是一個懷光帝用來遮羞的吉祥物，但有這層身份在，只要懷光帝不下決心斬草除根，她就有一張護身符在手，慕令川想要越俎代庖處理她，怕是會先一步觸碰懷光帝的逆鱗。

已經在心里為慕令川打上了一個“蠢貨”的標簽，李令宸適時出聲服軟，聲音小得如蚊蠅，滿臉寫著不服氣，“請二皇兄......高抬貴手。”

把一個心有不甘但無奈屈服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真實性”三個字拿捏住了。

慕令川笑得更加肆意，“大點聲，我聽不清！”

李令宸咬牙，對著慕令川低下頭顱，今日的示弱，他日必報——“請二殿下高抬貴手！”

“哈哈哈哈哈，慕令宸你也有今天！”慕令川回憶起初見李令宸的場景，那年宮宴，他作為裕王不受寵的庶子，只得到了個角落的位置，李令宸卻是一身華服，被帝后抱在懷中，眾星捧月。

但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即將被立為太子，將來他要繼承華陽的江山，李令宸的母親犯下弒君殺夫的大罪，她又是個什么東西！

好煩啊，李令宸只覺得他聒噪，她都已經服軟到這種程度，慕令川怎么還在瞎逼逼？還能不能切入正題了？

“那、那條......那條蟲子，還請二殿下賞賜。”李令宸實在不耐煩，主動往下接話。慕令川是挺傻的，但應該不至于費這么大周折就是給她一個教訓，用人面蟲控制住她，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慕令川果然開始自爆，“你也知道人面蟲的好了是吧？只要你聽我的，這蟲嘛......皇兄還能虧待你不成？”

慕令川得意地宣揚他的人面蟲有多令人沉迷，惺惺作態擺出一副好兄長的模樣，李令宸只覺得更加作嘔。

李令宸怯懦地回答，聲音中帶著顫抖，“殿下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前幾日去了棋園的地下賭莊，那么多權貴都在此游樂，只是收集些情報著實可惜。”慕令川不出意外地提到了棋園，果然如李令宸猜測那般，懷光帝將手中的勢力交給了慕令哲，也是因此給了他自己即將登上太子之位的自信。

慕令川打量李令宸，“當真是有一副好皮相，我要你——將人面蟲喂給去賭莊的每一個人！”

慕令川看中李令宸，不僅是她那身足以供養母蟲的靈氣，還有她這身皮相，加上落魄皇族的名號，想來沖著她來的達官顯貴會趨之如騖。

區區一個用于獲取情報的棋園有什么意思，當然是要以它為基礎，掌控整個玉京的世家，到那時，哪怕父皇反悔，帝位也非他莫屬！

怎么說呢，慕令川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他也知道成為太子跟繼承大統是兩回事。先不說懷光帝才四十多歲，他要一直候補多少年才能登基，懷光帝一個不高興廢了他這個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慕令川這么多年對他們之間的父子親情從來沒有報過幻想，懷光帝選中他可能只是迫于朝臣的立儲壓力，他能感覺到父皇對他從來沒有抱有期待，這也是他為何如此激進的原因。

他可不想做一個當不上皇帝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