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楠給弟弟發完微信，開始準備午飯。昨天和景颯吃完涮羊肉還打包了不少剩菜。趙曉楠想，這么多肉和菜正好可以下面條吃。

等鍋里的水開后她往鍋里下了三十根的干刀削面，又把昨天剩的羊肉、粉絲、蟹肉、魚排、白菜和豆皮一股腦兒地倒進鍋里，還磨了點白胡椒粉撒進去。

看著這一碗香氣撲鼻的刀削面，趙曉楠心想這不就是羊肉燴面嗎？雖然是隨便糊弄的，但味道可真不錯啊！前一段新冠的時候，她又是失眠又是沒胃口，最近剛剛恢復食欲，所以打算好好補一補。她把不銹鋼碗端到飯桌前，然后拿起手機打開“小破站”，打算找個電影來下飯。

趙曉楠想起之前看到有個小視頻介紹電影《遇見你之前》，手機搜了一下，“小破站”居然真有這部電影。她剛開始是吃得津津有味也看得津津有味，一碗熱乎乎的面條下肚，出了一頭的汗。電影看得趙曉楠直掉眼淚，她心想：正好排毒了。

可到了晚上，趙曉楠發覺這次好像哭得太狠了，左邊的腦子被自己哭得嗡嗡響。趙曉楠嚇壞了，她心想：這右邊的耳鳴還沒好，不會左邊也要開始了吧？

快凌晨的時候，趙曉楠覺得還是得聽景颯的，必須得去醫院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她在手機上查了一下，發現自己家附近的郁城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的耳鼻喉科正好有一位副主任醫師后天可以掛號，主要醫生的名字也很好聽，醫生名叫白玉梅。趙曉楠從手機上掛了號準備后天就去看一看。

十二月二十九日上午九點多，孟子珍女士用微信給趙曉楠發了兩張新冠抗原兩條杠的照片，然后問，“你看我是不是陽了？”趙曉楠看到那兩張照片后心想：這個病毒可真的是不經念叨啊！

趙曉楠趕緊用微信語音聯系孟子珍女士。語音剛接通孟子珍女士就開始抱怨，她說：“昨天你爸就去了單位一天，晚上回來他就覺得不舒服了。我就說我怎么這兩天睡不著，胸口也有點痛。我還以為是乳腺增生又犯了，連吃了三天的逍遙丸。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平常吃一天逍遙丸就不痛了。你說是不是我去門口取快遞的時候門口的保安給我傳染的？我覺得我自己保護的挺好的啊，口罩我都戴了三層，我還戴了護目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現在都沒想通……”

孟子珍女士一直不停地跟女兒抱怨，一會兒懷疑這個，一會兒懷疑那個。趙曉楠心想現在抱怨這個到底有什么用？她問孟子珍女士：“要不我過來給你們做飯吧？”

孟子珍女士連連拒絕，“你別來，你別來，我和你爸正在傳染期呢，這病傳染得太厲害了……”趙曉楠無奈地說：“我都已經得過了，現在有抗體。”但孟子珍女士還是不讓趙曉楠去看他倆，她說：“你不用擔心，我們每天都有好好補充營養，今天早上你爸還煮了雞蛋呢，放心吧。”

趙曉楠心想問題應該不大，孟子珍女士中氣十足地抱怨了這一通，比自己當時的狀態好太多了。而且她爸媽平時的一大“愛好”就是“囤藥”。父母家感冒藥肯定是有一大堆的，緩解個癥狀什么的應該沒問題。只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應該就沒什么問題，過個七天也就差不多了。

十二月三十日上午九點四十分左右，趙曉楠來到了家附近的郁城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她掛的號是上午十點。以前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家醫院，其實趙曉楠除了體檢和探望病人以外很少來醫院。

醫院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趙曉楠先在一樓的自助機上簽到，等到了耳鼻喉科所在的四樓她才發現原來這層樓也有自助機啊。耳鼻喉科在四樓右手邊的最里面，她艱難地穿過人群，周圍都是在等待醫生叫號的病人和病人家屬，有人甚至坐著輪椅在等待。

等她走到耳鼻喉科白玉梅醫生的診室門口，趙曉楠發現這個診室和前面幾個科室，尤其是心腦血管科相比明顯有點“門庭冷落”了。

趙曉楠看到自己的姓名已經出現在了白玉梅醫生診室門口的顯示屏上，診室的門大開著，可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她站在診室門口探頭探腦，四處張望。

一個好心人上前問趙曉楠，“你是不是已經被叫號了，剛醫生叫了好幾遍沒人。她就到旁邊這個治療室里去了。”趙曉楠連連道謝，心想應該是她在一樓簽到以后，醫生就叫號了。

趙曉楠按照好心人的提示敲了敲隔壁治療室的門，很快門被從里面打開，出來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留著齊耳短發的美女醫生，她的皮膚很白。趙曉楠心想這應該就是白醫生了。

趙曉楠連連向白醫生道歉說：“我就是剛剛被您叫號的趙曉楠。不好意思您剛才叫號的時候我不在，我剛上來。”白醫生表示沒關系，她把趙曉楠帶回了自己的診室，讓她坐下說說自己的情況。

趙曉楠一坐下就開始把自己的病情連珠炮似地說給醫生聽，“我五月份的時候有一次在家時開著窗，結果可能是著了風，當時就感冒了。”她接著說：“但這次的感冒和以前的感冒不太一樣，右半拉的腦袋感覺木木的，右邊的耳朵痛得感覺要掉下來。之后感冒好了，可是十月份就開始耳鳴了……”

趙曉楠懊惱地說：“還有一點，今年夏天太熱了，我吃了好多的冷飲。然后秋天比較燥的時候又在家連著煮了好多頓麻辣火鍋吃，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系？”

白醫生說：“秋天還是要吃清淡點，平常其實也要飲食清淡。”

趙曉楠又說：“我這一段又發現右耳后面感覺有血管在‘突突突’地跳，耳鳴的聲音和心跳的聲音好像是同步的。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右耳里長了一顆小心臟一樣，‘砰砰砰’不停地跳。”

白醫生疑惑地問:“耳朵背后都是骨頭怎么會有血管跳呢？”

趙曉楠趕緊摸了摸自己右耳背后血管跳動的位置，把手固定在那里，想讓醫生摸一摸以證明自己不是在亂說。白醫生讓趙曉楠把手取掉，她摸了摸趙曉楠右手剛才指的位置，稀奇地說：“真的在跳動啊！”

趙曉楠點點頭，心想：你看，我沒騙你吧。白醫生先用儀器檢查了趙曉楠的耳朵里面，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她又在電腦里開了一項檢查讓趙曉楠去繳費，之后去對面的檢查室再做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