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曼·布麗奇特被小灰拿走的原始數據很有趣，是基因剪裁工程前的一種優化合劑。

把基因剪裁工程比喻成打針的話，使用這個合劑就好比如在打針前給注射位擦拭酒精消毒。

這種優化合劑的作用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身體全部素質，讓人類在進行基因剪裁，科學選擇進化方向時有足夠的身體底子。

【課后作業……】小灰吐槽道。

“啥？”白晝覺得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理解錯意思了。

【基因課程的啟蒙班學生課后作業，選修這部分課程的初學者學生會兩兩一組，對搭檔量身定做這種優化合劑，定做完成后會提交給班級導師檢閱修改。】

“打完戴森球之后科技飛的這么快？”白晝很不理解，他記憶里人聯科技是比這個2076年的地球科技強很多，但也沒那么離譜。

什么叫啟蒙班課后作業？！

【這只是人聯同時簽訂四神契約時期的科技，還沒到簽訂傻圓時期呢，小小白是不是對人聯科技有什么誤解？】小灰對白晝這種瞧不起人聯的說法痛心疾首。

好端端的人聯領袖怎么自己就先瞧不起自己了呢。

“我只是，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晝干巴巴說道。

【小小白覺得四神契約時期的人聯是什么樣子？】小灰問道。

“大概……安居樂業？因為資源需求所以時不時對外殖民？人聯公民生活水平極高？”白晝不確定的說道。

回答白晝的是小灰陷入片刻的沉默，她隨后說道。

【同時與四個虛境之神簽訂契約。】

【四神加成之下，戰無不勝，周圍星系無一合之敵，版圖無時不刻在擴張，掠奪來的不只是其他種族發展的星系，更是掠奪了這些種族的科技結晶。】

【心勝于物輔助科研，高效攀登科技樹，遇到優先性重要的實驗還會由你去直接幫助實驗強行抵達結果，強行進行突破。】

【智械會代替普通崗位，人聯公民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些無用的低級崗位上。】

【榨干所有殖民地來供養整個人聯。】

【在四神契約時期最繁榮的階段，每一個人聯公民都是寶貴的，人聯缺乏的不是殖民地，不是資源，而是去管理這些資源的人聯公民。】

小灰在描述一個龐大的人類帝國于銀河中橫行霸道的場面。

白晝并沒有被小灰描述的龐大帝國所吸引，他只想到了那些看到的影像。

被邪神收取代價時的影像。

抿了抿嘴，他說道：“因為如此繁榮，人聯才會無視風險，繼續向虛境邪神索求新的契約，對么。”

小灰滿懷激情的描述戛然而止。

【是的……】

一個龐大的星際文明不會因為一個名義上的領導者而做出翻天覆地的改變。

沒有被繁榮沖垮理智的靈能者始終是極少數。

全員靈能的人類聯邦完全沉浸在這繁華如夢的盛世中，任何想要阻攔這場盛世持續下去的人都是人聯的敵人。

小灰陷入沉默。

白晝察覺到小灰在自己腦海中像是個辦了錯事的孩子一樣，寬解道。

“沒辦法，如果不變強，被殖民榨取的就是人聯了。”

強恒強，弱則亡。

弱者彎道超車必然要付出代價，想要按部就班的超越其他強者，那只是一種美夢。

……

在拿到巫毒幫從賽博空間里得到的所有拓印數據后已經是天色大亮，經過小灰的調整與解析，這些資料并沒什么大用。

人聯的科技與靈能掛鉤，沒有靈能相關的數據也就沒什么用處。

白晝想要用心勝于物翻閱答案補全里面的數據，但被小灰勸阻了，就算補全，這些資料已目前的科技水平也無法復刻。

這個世界還沒有能復刻出來里面產物的完整的工業體系。

太先進也不是什么好事。

課后作業版本的優化合劑倒是有復刻出來的可能，小灰列出了需要的設備和原料。

巫毒幫積累的金錢算是有了作用，在白晝的吩咐下，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購買或尋找制造優化合劑的相關東西。

在小灰的預計中，這種優化合劑對身體的強化效果能極大緩解白晝目前的神經絮亂。

……

“這就是一群公司各有各的身體強化劑的原因么……”白晝在開車回家的時候吐槽起來這事。

合著各公司拿到的可能就是不同學生的課后作業。

【抄小學生作業的人是屑。】小灰應和道。

白晝本來還打算去動物幫轉悠一圈，他總感覺那幫專練身體的家伙一定有什么隱秘。

結果馬曼·布麗奇特直接給白晝呈上一份關于動物幫今年給巫毒幫交的保護費明細。

托了跟公司合作的福，巫毒幫這個太平州地下政權坐極為穩定，各類公司淘汰下來的軍備有時候也用抵成現金的方式扔給巫毒幫。

便攜式追蹤導彈，車庫里還停著各種坦克與裝甲車。

動物幫中有一批人是沒裝載腦機的，專門崇尚自然美，按理說是賽博黑客的天敵。

但巫毒幫有導彈。

巫毒幫占據太平州大半，是因為其他的地方不賺錢。

巫毒幫的主要賺錢手段是挖掘舊網資料后賣給公司們，他們所占據的位置也多數是交通方便的地方，方便他們第一時間迎來那些走進太平州的人。

因為巫毒幫能高效挖掘舊網的代價是一條條人命。

想成為巫毒幫正式成員的要求很簡單。

第一，有黑客天賦

第二，移植全套黑客設備，靠著這不知道第幾手的黑客設備里自帶的數據，跟著巫毒幫黑客去舊網走一遭，活著回來就算正式成為巫毒幫一員了。

對于巫毒幫而言，活下來的新人必然有足夠高的天賦與潛力，他們收獲了新的成員，擴大了規模。

新人沒活著回來也沒事，本來老成員就是把這些人當炮灰用的，關鍵時候用來丟出去拖延時間的道具。

各類公司們倒也能做這樣的事，不過效率太低，才沒有使用巫毒幫這種做法。

這世界講究的是效率，而不是誰手段更野蠻血腥。

如果這么野蠻的草菅人命會提高效率，那么公司們自然會這么做。

但他們已經度過了那段時期，早就不需要用這種低級低效的手段了。

駕車即將行駛出太平州，白晝正跟小灰搶奪音響的播放權時，遠方天空中兩輛飛向太平州的軍事浮空車引起了白晝的注意。

沒有停留，也沒有調頭回去，直到浮空車飛過白晝的上方時，他雙眼閃過轉瞬即逝的幽藍，隨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