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老船長的辦公區，穿著夸張沙灘風格的老船長帶著大金鏈子走出來迎接白晝等人。

眾人的下了車，老船長表現得十分熱情，一把拉住杰克的手。

“這位就是大衛·馬丁內斯吧，好家伙，一看就是個好傭兵料子，這體格，這架勢，這義……”老船長說著說著頓了一下，縮回手。

這手感，沒得錯，納米仿皮護甲。

裝了這玩意，除非黑掉使用者腦機去操控解除。

裝載這個義體的使用者只會有內傷，不會有外傷。

這不是貴不貴的問題……

老船長求助的看向白晝，他這個小廟容不下這種大神。

“我叫杰克，這小子才是大衛。”杰克伸手把身后的大衛拽過來。

老船長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熱情的拉住大衛的手：“你就是大衛·馬丁內斯？好家伙，一看就是個好傭兵料子，這……這小伙子人挺精神，不錯，挺精神的。”

大衛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一天前的他還生活在被人歧視的環境里，現在就換成自己的偶像熱情稱贊自己了。

就是總感覺稱贊的話感覺不太對。

幾句招待的客套話，老船長帶著幾人來到他的辦公室，辦公桌后面的書柜上放著幾副照片，其中一個四眼男人的照片在里面額外顯眼。

白晝坐在會客沙發上，伸手一摸感覺有些奇怪，看過去才發現高檔的真皮沙發竟然被燙出一個拇指粗的洞。

老船長并沒有坐到辦公桌后，招呼好眾人坐下，倒了水，搬來個板凳往旁邊一坐，把茶幾上早早準備好的紙質文件拿起來。

他說到：“大致的情況我都了解了，我們辦公區的檔案室剛好缺一位值得信任的女士，不知道大家覺得怎么樣？”

辦公區的檔案室自然是安全與安靜的，這一點不用說也都知道。

“你們覺得呢？”白晝對大衛和葛洛莉亞說道。

兩人沒什么意見，雖然他們也沒什么提意見的權利。

老船長接著說：“好，接下來是這個小伙子的事，我只能說我這里缺一切種類的傭兵，所有類型的傭兵我都缺，所有大眾類型的委托我都有。”

話說的很滿，但沒人反駁什么，這本就是實話。

“能讓他只做安全點的委托么？”葛洛莉亞小聲說道。

她知道自己的意見無關重要，可這是她的孩子。

她鬧過，掙扎過，替大衛爭取過，對V說過會努力掙錢來還這次救命的手術費。

而V也說的很清楚，她要的是數據，大衛要么去戰斗，要么去死，不存在什么情理，只是夜之城最至高無上的規則。

強者支配弱者。

“這……”老船長看了看白晝，他接到的短訊里是保證大衛一月至少經歷三次戰斗。

“先派人帶葛洛莉亞女士熟悉下工作環境吧，大衛的事不著急，杰克還要對他培訓幾天。”白晝說到。

這世道從來沒什么安全，但在一個母親面前討論如何安排他孩子去戰斗，也過于畜生了些。

“行，你們先聊，我來安排。”老船長說完就直接帶著葛洛莉亞去檔案室了，把辦公室留給他們。

大衛有些沉默，剛才的興奮雀躍也消去，他知道母親的擔心。

或許是杰克的態度終究開朗的像個大哥，才讓大衛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學生，而不是已經把命賣給V的實驗品。

待到老船長跟葛洛莉亞走后，場面一時有些安靜。

看到杰克不斷給自己打眼色，白晝無奈的點了根煙，回憶了下V給的信息，敲了敲茶幾，開口說道。

“不用這么拘謹，這算是在夜之城常有的事，測試義體數據這活得看人，有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用來測試數據的靶子。”

“不用嚇唬我，很公平的交易，救一命，還一命。”大衛倔強的說到。

白晝聞言輕笑一聲：“還挺倔，我話還沒說完呢，首先呢，你很有天賦，V姐測了你的義體適配度，很不錯的程度，算是比大部分人強了。”

“第二呢，你不用苦大仇深，雖說開高級義體頻繁容易得賽博精神病，但經過V姐處理過的義體，每天要求的開三次義體，只能說養生了，連抑制劑都不用打，而且用的越熟練，你也會越強大。”

“第三呢，關于每月戰斗三場的要求，也不是說派你去送死，你自己看著打就是，用槍也好，用刀也罷，你會隨著這種戰斗而越發熟悉自己的義體，從而發揮更強的效果，也能更完善我們想收集的數據。”

“人活一世，總該有個追求，或者為名，或者為權，或者為財，又或者是為了別的什么，但終歸這些追求都需要強大起來才能辦到，而我們的要求，也是讓你強大起來，好讓我們更順利的收集數據。”

“合作而共贏，這套義體是外面見不到的高檔貨，憑著這個，你的起點已經比絕大多數傭兵要高了，等你能完全適應你身上的義體，功成名就財富萬貫也不過觸手可及，你不想讓為你操勞了一輩子的母親住進大房子，過上好的生活么？”

“最后，這些事情你最好保密，泄密后我們需要清除的東西就太多了，我們現在態度溫和，并不代表面對泄密后就還是這幅態度。”

“其實這種事仍到外面，那是多少人打破頭都想來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們也不強迫，我可以替V姐做主幫你把義體拆了，把這部分記憶清除掉，但同時，手術費用一類的就需要你交錢了。”

“做哪個選擇？不難吧。”

白晝說完，微笑的看著大衛。

片刻，大衛重重的點點頭：“我給你們做事。”

聞言，白晝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這就對了，再說一句，你不用擔心黑客入侵你腦機里泄密的事情，V姐已經給這部分事情上信息鎖了。”

大衛想了想，問：“那要是被人越過信息鎖強制讀取，算我泄密么？”

白晝聞言一愣，頓了頓，哭笑不得的說到：“沒事，要是有人能越過V姐的信息鎖把這些信息盜走，我們陪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