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蘿姑娘
- 我因一把劍滅了師姐滿門
- 憨菜
- 4071字
- 2023-06-19 08:08:00
這份田園生活看得出離墨是在努力適應的,屋子搭得雖不好看但是在公孫夫婦的幫助下總算有了家的模樣,菜園的菜雖然基本是白種了,但也有零星的幾株在發芽,塵七自那夜之后跟離墨也不再那么疏離,連外人也看的出塵七對離墨越來越深的依賴,反正除了離墨的廚藝,一切都在變好,可是偏偏吃是民生大事!
離墨做的飯著實不好吃,反正塵七是這么認為的,塵七在離墨這吃了幾頓后,實在忍無可忍于是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跑到了隔壁公孫夫人家‘要飯’,公孫夫人看著塵七這副模樣不小心母愛泛濫,從此之后塵七基本上都是去隔壁公孫夫人家蹭飯。離墨見塵七這么不待見自己做的飯菜也很是煩悶,可是塵七執意不吃自己也無可奈何,只能背地里悄悄的練習。
塵七發呆的性子依舊有,總望著同一個方向一坐就是一下午,塵七總覺得自己的心是空的,她似乎忘了一樣她最不應該忘記的事,她努力回憶腦海里看到的只有一片空白,她很想將這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告訴離墨,可是每每張口又總覺得不說比說好。
離墨經常跟著公孫玄策去林間打獵,來維持塵七與他二人的生計,對于此地來說離墨的功夫是極好的,他們甚至從未見過這么出神入化的功夫,所以每每上山離墨都能收獲滿滿,而在離墨的教導之下公孫玄策亦是比之前收獲更多。塵七也想跟著去,但是山間野獸兇猛,離墨怕塵七受傷,所以不肯帶著塵七去,最后只好留著塵七在家跟公孫夫人學著紡織繡花,刀光劍影生活的人哪干得了這么細致的活,塵七經常將公孫夫人整理好的線團一不小心就打結,最后無可奈何公孫夫人只能讓塵七從最簡單的拉線干起,而塵七能干的也只有拉線。
塵七還有一個任務,公孫夫人的腹中懷著公孫寶寶,如今隨著月份的增加腹部的凸起越來越明顯,公孫玄策叮囑塵七一定不要讓公孫夫人過多勞作,所以每到時間點塵七就會催促公孫夫人休息。
塵七給放下手中活的公孫夫人遞了一杯水,囑咐她該休息了,公孫夫人卻拉起塵七話起了家常:“你跟墨公子打算什么時候成親?”
“成親?”塵七并不明白公孫夫人說的‘成親’是什么?
公孫夫人以為塵七是害羞,自顧說道:“墨公子喜歡你,我是看在眼里的,他為了你真真是把一整顆心都用上了。如今雖然你失了憶,但他真心依舊,你們又決定在此地生活,不如你們把親事給定了。”
塵七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說道:“可是什么是‘成親’?”
公孫夫人解釋道:“就是意味著你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塵七確實沒有想過要與離墨分開,她甚至也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天會離開離墨,她覺得公孫夫人的‘成親’很好,只要和離墨‘成親’他們就不會分開,于是贊同說道:“我想和離墨成親,我不想和他分開。”
公孫夫人嫣然一笑,大有欣慰之意說道:“有你這話,我也替墨公子開心。”
塵七也朝公孫夫人一笑。
“這么久你還是什么都想不起嗎?”塵七溫順坐在公孫夫人身邊,公孫夫人也不時不時捋一捋塵七的頭發。
塵七低落的搖頭說道:“沒有。只是腦海里會不斷浮現‘青玄’兩個字。”
“青玄?”公孫夫人從未聽過這兩個字。
塵七突然緊張說道:“公孫姐姐,我會不會是個壞人?”
公孫夫人被塵七問得一愣:“為什么這么說自己!”
塵七皺眉,有些驚恐說道:“我做過一個夢,一位我看不清容顏的女子倒在我身旁,而我握著一把青色的劍渾身是血。”
公孫夫人察覺出塵七的驚恐,平復塵七情緒道:“傻瓜,你怎么會是壞人!平日里給你一把劍你拿都拿不起,又怎么拿著劍去害人,你這么膽小的性子,縱是說我去害人都比說你去害人來得可信些。”
公孫夫人說的話也在理,塵七膽子這么小,她也無法相信自己能夠去殺人,也許那真的只是一場噩夢吧。
塵七起身走到窗口,望向天邊眼中充滿無限的冥茫說道:“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了,可是總好像自己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好像有一個人囑咐了我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卻背棄了她。公孫姐姐我是不是該回去,去找回我那份丟失的記憶,‘青玄’又到底是誰!我真的很迷茫!”
“關于你的過去墨公子沒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嗎?”公孫夫人問道。
塵七說道:“我也沒怎么問他!離墨只告訴過我,我的故人都不在了,他說現在不是帶我回去的時候,而且在這里我們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為什么出不去?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又來自哪里?”公孫夫人不解問道。
塵七腦子空白,這些她也時常問自己,塵七迷茫望向天空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更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離墨說天上有一道我們都無法打開的屏障。”
公孫夫人也跟著塵七抬頭,此刻藍天白云,她不明白塵七說的是什么屏障,又看見塵七望著天空的眼神開始渙散生怕塵七魔怔了,連忙向塵七寬慰道:“既然墨公子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要想太多。”
塵七朝公孫夫人一笑,安靜的點了點頭。
離墨的飯在公孫夫人的教導下,也逐漸開始步入正軌,塵七總算是慢慢愿意與他同桌吃了。二人相處,大多是相敬如賓,塵七安靜內斂,離墨話本就不多,盡管他在努力跟塵七找話題,可是塵七就是愛發呆,根本就不搭離墨的話。偶爾離墨也會叫她幫忙搭把手遞些東西,塵七膽子也越發大,現在基本不再害怕離墨,懶惰性子也愈發嚴重,高興時塵七會應允離墨的要求將離墨要的東西遞去,若是不高興縱是離墨喊破喉嚨塵七也只當沒聽見。
“離墨。”這是為數不多,塵七又一次主動搭話離墨的時候。
“我在!”離墨一如既往回應她。
“青玄是誰?”塵七終于鼓起勇氣問道。
“是,一把劍,也是一個人!”離墨知道塵七會問他關于‘青玄’的事,因為這是她唯一記得的名字,他本以為塵七會很早很早問他,沒想一直拖到現在才問出口,他也一直在想一個更好的回答方式,一種既能向塵七解釋又不會讓塵七悲傷的回答方式。
“不是我嗎?”塵七本以為‘青玄’就是自己,但是離墨從見到她就喚她為‘塵七’。
“不是你!”離墨認真回答道,在平云塵七離開后,思柔告訴自己塵七一直以為自己把她當成青玄師姐的替身,其實沒有,從來都沒有,孟青堂內是他沒有分辨出自己對孟青玄的感情,或許從一開始走進自己心里的就只有塵七。
“我和它是什么關系!”塵七好奇既然自己不是青玄,又跟青玄有什么聯系。
“青玄是你從前的佩劍,青玄師姐是我們曾經最重要的親人。”離墨帶著對曾經的向往答道。
“劍呢?”塵七想到現在自己身邊并沒有劍。
“大概跟著你摔下來的時候丟了!”離墨推測道。
“那青玄師姐呢?”塵七又問道。
“她!”離墨沉默了。
“她怎么了?”塵七察覺不對勁問道。
“她很好!”離墨答道,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她在你說的另外的那個地方?”塵七想到離墨說過他們現在還出不去。
“是!”離墨回答道。
“我以后會見到她!”塵七對這個青玄師姐有了相見的欲望。
“會的!”離墨違心答道。
“見了她,我們還回來嗎?”塵七問道。
“你想回來嗎?”離墨不確定問塵七。
“其實我覺得這里也挺好的!”塵七漫不經心答道。
“你也喜歡這?”離墨沒有想到塵七會覺得這里不錯,他原以為塵七是一心想逃離這里。
“雖然之前會怕你,但是你對我挺好的,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挺舒服的。”塵七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道。
“那就回來,我也覺得很舒服。”離墨欣喜于塵七的回答,她的一個肯定比世間所有珍寶都珍貴。
“好!”塵七同意道。
有塵七陪著離墨已經心滿意足,塵七愛發呆他也就在旁邊陪著她一起發呆,塵七對離墨的態度也一直是這樣不冷不淡的態度,她大概也沒有意識到離墨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塵七對離墨態度大轉變大概還要從一個人說起,那時公孫夫人家來了位女子,是公孫夫人的妹妹,大家叫她云蘿姑娘。云蘿姑娘及年輕,大眼含笑,映著綠波,語笑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青絲隨風舞動,身著紅色衣衫,并不華貴,但將她的靈動襯得極好。
自從她來了公孫夫人家后,便常日找理由來尋離墨,起初塵七倒也是沒在意,可是漸漸的她找離墨的次數多了,塵七無意識的察覺出居然在自己心底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她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生氣,有點想要將青蘿姑娘推出門外,還有點想要指著離墨的鼻子罵他的沖動。
當意識到這些想法塵七努力拍開,青蘿姑娘是公孫夫人的妹妹,自己怎么可以對她產生這么大的敵意,可是這種感覺越克制就越強烈,塵七只好躲著,但凡有青蘿有離墨的地方塵七都盡量少去。
不過也有躲不過的時候!青蘿姑娘甚至開始自作主張的來到他們這吃飯,離墨得公孫夫婦的照顧,自然不好拒絕她的要求,所以兩個人的飯桌現在變成三個人。
“離墨哥哥,你做的飯真好吃。”青蘿端著飯碗,明媚朝離墨笑著,邊吃邊忍不住夸贊。
塵七低頭默聲不語,假裝對對他們的談話沒興趣,但是心思卻又全落在二人身上。
離墨勉強朝青蘿淡笑,疏離的回應道:“茶粗飯淺,青蘿姑娘不嫌棄就好。”
青蘿極快的接話說道:“怎么會呢。能吃到離墨哥哥的飯菜,是青蘿最開心的事。”
離墨沒有回應,只是禮貌點頭。
青蘿又道:“塵七姐姐,青蘿真的好羨慕你,可以天天和離墨哥哥生活在一起。
塵七本就冷著臉,見青蘿與自己搭話,并沒有什么好臉色,只是淡淡回答道:“嗯。”
青蘿見塵七不理會她,立馬哭喪著臉,楚楚可憐的對塵七說道:“塵七姐姐,你是不喜歡青蘿嗎?是不是青蘿惹姐姐不開心了。”
塵七哪里招架過這樣的架勢,青蘿我見猶憐的模樣引起了她極為不適應,好像真的以為自己欺負了她,不免慌張的看了眼離墨生怕自己又做錯了事。
離墨立馬替塵七解釋道:“她是這個性子,平時話不多,你別介意。”
青蘿嘟嘟小嘴,撲閃那委屈的大眼對著離墨點頭,順便還往離墨的方向挪近說道:“還是離墨哥哥好。離墨哥哥,你做飯好吃,又好看,還這么溫柔,塵七姐姐真的好幸福,以后青蘿可以經常過來嗎?”
離墨躲開青蘿的靠近,他看向塵七好像在詢問她,可是塵七根本就沒有抬眼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于是客氣朝青蘿說道:“你若喜歡來便是了。”
青蘿立馬咧嘴大笑,表現得興奮至極,天真的語氣開心道:“太好了,離墨哥哥你真好。”
離墨沒有說話,只是往塵七碗里夾了幾塊菜。塵七心里并不好受,此刻正在氣頭上,看著離墨給自己的菜,正好把氣撒在它身上,于是將離墨的菜扒拉開。
離墨見狀以為是塵七不愛吃,也只好默聲不語,青蘿姑娘依舊喋喋不休,離墨偶爾也會搭理她幾句,塵七這飯是越吃越覺得索然無味,在塵七眼里二人就是在打情罵俏,塵七告訴自己眼不見心不煩,于是放下碗筷不悅道:“你們吃吧,我吃完了。”
塵七也不等離墨反應,說著就直徑自己走出門,并不理會桌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