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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開始相處

塵七正式開始了與離墨的田園隱居生活,她時常坐在一處發呆,離墨一直在忙前忙后修葺他們的房子,公孫夫人說離墨一定是個王家貴族,他這房子越修越亂,現在跟個雞窩一樣。但是塵七也沒見過雞窩,只能愣愣的看著公孫夫人沒辦法搭話,后來塵七問離墨為什么要把房子修成雞窩,離墨也愣了半天,他一個皇子從不去雞圈他又怎么知道雞窩是什么樣,離墨告訴塵七不管是什么窩總歸是他們的窩,長什么樣不重要能為她遮風擋雨就夠了,塵七似懂非懂朝離墨點頭,表示贊同。

塵七還羨慕離墨有一個特異功能,他只要輕輕一點就可以飛到屋頂,而塵七只能在屋下靜靜看著他,她望著屋頂忙碌的離墨,猶豫幾次還是輕聲張口朝屋上的人喊道:“離墨。”

離墨聽到塵七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塵七來這第一次喚他的名字,之前喊的不是你就‘哎’。

“我在!”離墨從屋頂飛向塵七,連忙答道。

塵七目光閃躲,透出一點點恐懼,低頭輕聲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想吃點東西!”

離墨這才想起時間已經到了晌午,塵七確實該餓了,忙道:“我去找食材先給你做點吃的墊墊肚子,等咱們的廚房搭好,我再給你做好吃的,好嗎?”

離墨的靠近讓塵七慌張后退幾步,害怕的朝他點了點頭:“嗯。”

得到塵七的同意,離墨開始張羅起來,可是這嬌滴滴的貴族公子,十指何曾沾過陽春水,哪里知道做飯。

鍋碗瓢盆樣樣具備離墨開啟漫長的生火之路,塵七坐在一旁為其一星半點的火星扇風,只要一冒火光立馬就被塵七扇沒。

“塵七,其實暫時還可以不用扇。”在嘗試無數次剛點燃又被塵七扇滅后,離墨實在忍不住說道。

“哦!”塵七露出‘你早說’的表情,收起扇子示意離墨繼續。

這次沒有塵七的搗亂,離墨再次點火,但是火很不給面子,它自己熄滅了。

“我沒扇!”塵七立馬撇清關系道。

“我知道!”離墨略顯尷尬答道“定是剛剛點火的姿勢不對,我再試試!”

離墨又一次嘗試,火,依舊沒給面子。

“姿勢還不對,又滅了!”塵七生怕離墨不知道一樣,還朝離墨指著火強調道。

離墨此刻想拿豆腐撞死自己:“我,我再試試!”

塵七懷疑看向離墨,露出‘你行不行’的疑惑。

在離墨心中八百次祈求下,火總算被離墨打動,沒有再跟他開玩笑,星星火光越來越旺離墨難得如一個吃了糖的孩子般高興,他指著火對塵七興奮道:“你看,我就說一定可以!”

“嗯,你不燙嗎?”塵七朝離墨點頭,天真問道。

“什么?”離墨問道。

塵七指著離墨衣角的方向說道:“它在燒你的衣服哎。”

離墨順著塵七方向看去,疼痛瞬間襲來,火燒在他腿邊他竟毫無察覺:“哎呀!”

離墨撲滅身上的火,總算能步入下一環節,起鍋燒油倒也有模有樣,塵七依舊坐在火邊時不時添柴火,二人各司其職,彼此對彼此所司職責都極具信任,做飯別有一番生味。

屋內的煙越熏越大,嗆得塵七直咳嗽,還沉浸在佳肴是否可以出鍋中的離墨被塵七咳嗽的聲音吸引,這才發現灶臺下的塵七已經成了一只隨時要撲入火中的黑球,縱是被熏得眼淚直流依然不忘使勁朝火堆扇風。離墨急忙將塵七拉開,塵七卻被他一碰反應特別大,在推開離墨的同時失手將鍋打翻在灶臺上,一鍋即將出爐的菜就這么英勇犧牲。

離墨尷尬的收回自己并沒有碰到塵七的手,忙向塵七道歉:“對不起。你有沒有事,火有沒有燒到你,有沒有受傷?”

離墨不敢靠近塵七,又怕剛剛她傷到的自己,只能滿臉緊張的打量她。

塵七也意識自己反應過大,又看了眼灶臺的慘狀,心虛的低頭說道:“沒有!”

廚房因為屋頂的茅草還沒搭好,冒出的濃煙吸引了隔壁的公孫夫人的注意,適才又聽見他們那么大的動靜實在不放心于是過來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二人哪是在做飯根本就是在燒家。

“快快出去。”公孫夫人將已經滿面塵埃的塵七和離墨趕出廚房,看著二人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瞧瞧你們,這飯吶,愣是做出了打仗的氣勢,兩個人整得跟個小花貓一樣,快帶娘子進去洗洗,廚房我來幫你們弄。”公孫夫人指著塵七的花臉,對著離墨說道。

‘娘子’二字聽得離墨心一緊,慌張的看了一眼塵七,見她沒有反應這才解釋道:“她,她不是娘子。”

公孫夫人瞧著離墨杳然一副怕老婆的模樣,神情里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囑咐離墨快快帶塵七去洗洗。

塵七一直跟在離墨身后,只覺得自己做錯了事,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離墨望著這個但凡有一點小動靜都能嚇一跳塵七,憐惜的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又有誰曾想到現在這位膽小如鼠的塵七,會是曾經塵煙閣名震天下的殺手,這個面目恐怕也只有離墨看見。

待二人洗漱完,公孫夫人也替離墨將飯菜做好,她招呼二人道:“快來吃吧。”

公孫夫人將飯菜端上桌,讓塵七二人快點坐下。

離墨朝公孫夫人一拜,感謝道:“多謝公孫夫人,…。”

“哎呀,謝什么,你這人哪這么多繁瑣的禮節,一天要謝我個十回八回的,我們是鄰居就應該互幫互助,以后少跟我說這些生分的話。”公孫夫人打斷離墨的話,笑道。

離墨感激朝公孫夫人看了一眼,正欲邀她一起,卻被公孫夫人提前打斷說道:“我就不陪你們吃了,我們家那個還在等我呢。”

說著公孫夫人就往外走,離墨連忙道了幾聲謝謝,客氣將人送到門外。

此刻的塵七因為廚房一事早已饑腸轆轆,看著眼前的菜恨不得立馬端起盤子舔,可是離墨與公孫夫人二人一直在一旁寒暄,塵七根本就不敢動,只能舔著嘴靜靜的等著離墨宣布開飯。

塵七委屈舔嘴的模樣恰好落入離墨的眼中,甚是天真可愛,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就這樣靜靜和塵七在這里過一輩子,為她學會洗手作羹湯又何嘗不是人間一大幸福之事。

“快吃吧。”離墨將碗筷遞給塵七。

塵七有些害怕的看了眼離墨,半猶豫的接過碗筷,斯文的夾了一小塊菜,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離墨察覺出她的害怕,于是從盤中為她夾了幾快肉放入塵七碗中,說道:“多吃點!”

塵七羞怯的低頭,用半帶感謝的目光掃過離墨,埋頭吃起來。

離墨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可能引起塵七的不適,于是也不再注視她,將目光收斂至手中的碗筷,不動聲色的吃起飯來。

“日后我會好好學做菜,不會出現今日的局面。”離墨想到今日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有些懊惱,于是信誓旦旦對塵七說道。

塵七只顧著吃,根本就不在乎離墨會不會做飯,或者說失憶的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做飯的概念,她只知道餓了就得吃東西以及東西好不好吃,所以當離墨對她說這些時,塵七只是無所謂的輕輕‘嗯’了一聲。

得到塵七的回應,離墨又繼續道:“以前沒有照顧人的經驗,第一次難免粗心了些,還好你沒有受傷!下次做飯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廚房利器多,免得傷了你。”

“嗯。”塵七又只是‘嗯’了一聲。

“你為什么怕我?”

離墨不合時宜的話總算是被塵七聽進去了,塵七停住手中的動作,面對離墨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明明他對自己很好,可是自己對于他的恐懼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也許跟他們的過去有關,可是塵七想不起過去。

“我就隨便問問,你不用回答,繼續吃吧。”離墨見塵七不語,眼眸中還露出慌亂,知道她一定是不知道回答,于是說道。

飯飽之后離墨繼續為他們的小屋建筑,塵七無事做找了塊陰涼的地方坐下,依舊靜靜的看著屋上忙碌的離墨,‘舟遙遙以輕揚,風飄飄而吹衣’塵七在這份歲月靜好里昏昏欲睡,最終落入輕淺的夢中。

醒來時塵七已經躺在床上,天也早已黑了,房內跳動著斑駁的燭光,離墨一直在床邊守著塵七,他的頭微靠床欄,雙目微閉,看得出他這些天因為照顧塵七而顯現出的疲憊。

熟睡的離墨安靜得像個孩子,塵七這才仔細端詳起這個陌生的熟人,他生得及好看,濃翹的長睫、高挺的俊鼻,紅唇誘人,他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讓人有種移不開眼睛般的神秘。如此安靜的美讓塵七忍不住想去撫摸,事實塵七在誘惑之下也這么做了,就在塵七快要碰到離墨的眉時,離墨卻動了一下,嚇得塵七快速縮回手,大氣也不敢吱一聲。

“你醒了!”醒來的離墨發現塵七正看著自己,以為她是介意自己靠她太近,于是自覺的拉開自己與塵七的距離說道。

塵七緩緩起身,只是用無辜的目光看著離墨,沒有說話。

離墨對塵七說道:“你在屋外睡著了,我怕你著涼所以自作主張把你抱進來的。”

塵七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離墨。

離墨見塵七不語,又看了看屋外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再睡會天就亮了!”

說著離墨就準備吹滅蠟燭出去,但是身后卻傳來塵七的聲音。

“離墨!”

塵七的每一句‘離墨’都能撩動離墨的心弦,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她口中喚出的‘離墨’并不多。

“我在!”

塵七對上離墨的視線,想說的話又不敢說話出口了,膽小的她伸出脖子,往窗外的漆黑多看了幾眼,才鼓足勇氣說道:“我害怕!夜里我時常聽到屋頂沙沙的聲音,我不敢睡覺。”

塵七如此軟糯的話讓離墨泛起心疼,是他疏忽大意才沒想到塵七現在是有多么的膽小,但凡有一點聲響都能嚇到她,又何談這無盡漫長的夜。

“那你平時夜里是怎么度過的?”離墨心疼的問。

塵七低聲說道:“我就盯著窗外看,一直等,等到天亮我就不害怕了。”

塵七的話揪得離墨心不住的疼,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為什么明明就發現塵七的疲倦,卻沒有想到這一層,他雙眼冒出霧氣,嗓音沙啞的問道:“傻瓜,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塵七咬了咬唇,此刻的離墨是她沒見過的反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氣了,說話的聲音更低:“我,我怕你生氣。”

這個笨蛋到底在想什么,離墨真想上前抱住這個笨蛋,告訴她自己怎么會跟她生氣,可是他克制了自己的情緒,因為這個笨蛋并不喜歡自己的靠近,離墨溫柔的對塵七說道:“小傻瓜,離墨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這世間離墨唯一會生氣的是自己不能保護好你,知道嗎?以后不管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跟離墨說,不要瞞著離墨,好嗎?”

塵七緩緩抬頭,只覺一股異樣的暖流沖入心房,既柔軟又安心,這種感覺讓塵七對面前人的恐懼漸漸消散,塵七第一次用不帶害怕的語氣朝離墨問道:“那你可以留下嗎?”

暗夜中開出一朵絢麗的鮮花,離墨收回了要離開的步伐,溫柔的朝塵七一笑,輕柔的語氣如風漫過塵七耳畔:“我陪著你,睡吧。”

得到離墨的承諾,塵七半質疑的點頭,緩緩躺下。

離墨將蠟燭吹滅,坐在屋內的桌邊陪著塵七。

“離墨,你還在嗎?”

不知過了多久,塵七生怕離墨會離開,試探的問道。

“我在!”

得到離墨回復的塵七終于安心的閉上眼睛,這一夜她大概可以睡上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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