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小兄弟既然叫你坐下喝幾杯,你坐下便是。”
胖中年男子走到吳笛旁邊坐下,笑道:“小兄弟怎么稱呼,是何門何派的弟子?”
吳笛恭手道:“我叫吳笛,無門無派,你們又叫什么名字?”
那瘦中年男子笑道:“我叫熊能文,他是我的弟弟熊能武。”
吳笛笑道:“看不出來你們一胖一瘦竟是兄弟?只怕小時候弟弟沒少搶哥哥的東西吃罷?”
兩兄弟心里但覺好笑,熊能文道:“小兄弟真會開玩笑。”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剛才摔在地上的孫立正蹣跚的往門外走。
熊能文本來便要掌斃孫立,豈知半路跑出這個少年搗亂,見孫立欲走,冷笑一聲道:“想走,沒門。”
熊能文熊能武正要起身去追,但吳笛兩只手已搭在他們肩膀上。熊氏兄弟但覺有千斤之力壓著他們,使他們站不起來。
熊能文熊能武不禁眉頭一皺,熊能武笑道:“小兄弟,執意如此?”
吳笛道:“他倆已被你打成重傷,難道你倆就不能放過他們兩個?”
熊能文道:“他倆是你的朋友?”
吳笛道:“不是,我第一次來中原,并沒有朋友。”
熊能文道:“那小兄弟為何不讓我殺了他。”
吳笛道:“他們不是壞人。”
熊能文道:“那你意思是說我倆是壞人?”
“我可沒這么說。”
一陣馬蹄聲響,接著蹄聲便漸漸遠去。看來遼東雙雄已騎上了馬,向鎮外逃。
熊能武喝道:“他們跑了,追!”嘴里說著,身子仍是動彈不得,吳笛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那手似乎有千斤之力,令他們站立不得。
熊能武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兩人同時出掌,擊向吳笛胸口。
吳笛紋絲不動,挺胸接了他們的兩掌。
大力金剛掌乃剛猛掌法,長久錘煉,自可開磚裂石。
熊能文和熊能武自是不敢相信,他們苦練二十多年的掌力,落在這少年身上,竟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似在給他撓癢癢。
一擊不成,兩人又雙掌擊出,這次他們擊向吳笛太陽穴。太陽穴乃人的要害,兩人自信自己的掌力,自是能把這俊美少年的頭拍個稀巴爛。
吳笛自是不敢以頭接他們的兩掌,掌力未到,他人已躍起落在一丈外。
吳笛的手一拿開,呂文德和呂文煥身子如釋重負,兩人同時躍起,擊出數掌,掌勢如風,掌掌擊向吳笛身上各要害部位。
吳笛身形閃動,不停躲閃。
兩人出掌雖如狂風驟雨般襲來,卻是傷不著吳笛半分半毫。
“你倆的大力金剛掌拍蚊子還行,對付我實在太弱太慢了。”
熊氏兄弟不禁住手,后退數步,吳笛也站著不動,盯著他們,笑道:“怎么不打了?”
熊能文低聲道:“此人武功高強,我倆聯手竟是傷他不得。”
熊能武細聲道:“我倆非他對手,他不停游走打斗,只怕是為了纏住我們,好讓那兩人逃得遠些。”
熊能文細聲道:“即是如此,多留無益,追那兩人要緊。”說著,兩人破窗而出,施展輕功,向鎮外掠去。
吳笛嘆了口氣,心里暗想:“遼東雙雄深受重傷,騎馬定不快,呂氏兄弟輕功甚好,只怕沒多久就會追上,送佛送到西,我還是跟上去助他們一臂之力的好。”
正欲施展輕功,只見酒鋪簾布被掀開。有兩個人搖搖晃晃沖了進來,吳笛定睛一看,竟是遼東雙雄。只見孫立攙扶著受傷最重的趙錢躺在一張空桌子上,孫立只是受些皮外傷傷,看來并無大礙。
見到吳笛,孫立恭手道:“多謝少俠相救。”
看著眼前兩人受了傷,吳笛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出過手救了他們,心里暗自苦笑。
吳笛問道:“你們豈非已騎馬離去?為何又折返而回?熊氏兄弟在后面追難道沒有發現你們?”他一口氣問出心中疑惑。
孫立道:“我本打算騎馬離開,發現錢大哥傷得重,只怕受不了馬的顛簸,便將馬送給街上行人,叫他們往鎮外騎。我們二人便在附近藏起來,只見魔教雙熊兩人破窗離開,我兩這才出來。”
吳笛明白的點了點頭,從懷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這瓶子里裝的乃是治愈內傷的靈藥,你們拿去服用,傷會好得快些。”
兩人急忙接過服下,丹藥入口即化,不一會便覺身上的疼痛減輕,趙錢也能開口說話。
白玉簫道:“你們的傷只怕并不適合遠行,不如便在這小鎮找地方養傷。”
孫立道:“這樣感情好。”
于是吳笛在鎮上將趙錢和孫立安頓好,第二天清晨便離開這個小鎮。
清晨的空氣,甚是清新,沿路風景亦奇麗無比。白玉簫忍不住拿出他的碧玉笛子吹奏起來,笛聲悅耳,小鳥都似乎感到好聽,從樹林里飛出來。
但一聲聲慘呼傳來,吳笛知道,這些小鳥并不是從樹林里飛出來欣賞他吹笛,而是被慘叫聲嚇得飛走。
吳笛眉頭一皺,心里暗道:“樹林里只怕有事發生!”
身形一閃,吳笛掠進了樹林里,要是路上有人的話,他定會覺得白天見鬼了,因為吳笛在眨眼間不見蹤影。
吳笛聽到了打斗聲,他落在一棵樹上,俯身下望,只見十幾個蒙面人將一個白衣中年男子圍得水瀉不通,與其說是白衣,不如說是紅白相間的血衣。而地上亦躺著十幾具黑衣人的尸體,那中年男子也身受幾處傷,手中劍上的血流到劍尖,滴在地上,顯然雙方戰斗十分激烈。
一個手持狼牙棒的黑衣人道:“雁北飛,只要你愿意歸順我教教主麾下,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又何必作此困獸之斗。”
那叫雁北飛的中年男子吐了口唾液,冷冷道:“我寧死,也不做你們魔教的走狗。”
另一個雙手持斧的黑衣人道:“順者昌,逆者亡,既不降就只好送你去見閻王。”手一招,十幾個黑衣人便圍攻上去。
黑衣人手持大刀,刀法犀利,身手不凡,但雁北飛幾個起落,便又斬殺幾個黑衣人。
只聽手持狼牙棒的黑衣人一聲大喝,那些黑衣人聞聲退下,手持雙斧的黑衣人急掠上去,便揮舞雙斧,斧聲呼呼,逼得雁北飛連連后退。
吳笛在樹上暗道:“看那穿著,手持狼牙棒和雙斧的黑衣人,便是他們的頭領,他們武功不弱,卻讓手下打頭陣,消耗這雁北飛的體力,然后再出手,這位前輩今天只怕性命難保。”
但他似乎覺得自己想錯了,只見雁北飛大喝一聲,連擊出數劍,劍勢如迅雷般攻向黑衣人。黑衣人手持八十斤的雙斧,動作并不慢,將襲向要害的劍勢一一化解。
豈知雁北飛的劍法,竟虛虛實實,剛才使出的幾招乃是虛招,引那黑衣人上當。最后終于瞧出個破綻,便使出一招“白虹貫日”,直刺喉嚨,那黑衣人竟似傻了眼。
眼看那黑衣人就要被一劍穿喉,血濺當場。而在這千均一發之際,那黑衣人使出一招懶驢打滾,在地上滾出丈許,堪堪躲過這奪命一劍。雁北飛急忙追上又遞出數劍,那黑衣人躺在地上,眼神露出了絕望。
吳笛看得心驚,暗想:“這下只怕沒地方滾了。”
只聽“當”的一聲響,持狼牙棒的黑衣人搶將上來,隔開了雁北飛的劍,又連揮數棒,雁北飛急忙躲開,那手持雙斧的黑衣人急忙站了起來。
此時雙方都紋絲不動,雁北飛氣喘如牛,那持狼牙棒的黑衣人得意笑道:“閣下還是考慮一下剛才的話為好,一身好武功就這樣帶進棺材豈不可惜。”
雁北飛大笑三聲,罵道:“你們一群鼠輩,能耐我何,今天就算異首此處,也休想我替你們魔教賣命。”
手持狼牙棒的黑衣人道:“既是如此,我便送你一程。”手中狼牙棒揮得呼呼作響,手持雙斧的黑衣人也急忙出手,三人便纏斗在一起。
“雁大俠俠肝義膽,令人敬佩,我兄弟倆助你一臂之力。”
只見兩個身影從附近的樹叢里躍起,加入了打斗中。
只見兩人一胖一瘦,連綿出掌,迫得兩個為首的黑衣人只得防守。
雁北飛見兩人一出手便攻得對手手忙腳亂,心中大喜。
“多謝兩位英雄俠士出手相助。”
在樹上的吳笛看見這一胖一瘦,竟是酒鋪遇到的熊氏兄弟,心中一驚。
二人不就正是魔教之人?他們又豈會出手相救雁北飛。
想到此,吳笛忍不住呼出聲道:“前輩,小心!”
聽到呼聲,雁北飛不禁吃了一驚,便要從打斗中退開。然而為時已晚,只見熊氏兄弟突然轉身,將本來襲向黑衣人的雙掌,擊在了雁北飛的胸口。
雁北飛對兩人毫無提防,結結實實受了兩人一掌,身子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數丈。
持雙斧的黑衣人驚聲道:“什么人?”手一揮,將手中兩柄大斧向吳笛扔去。
兩斧呼呼,向吳笛頭部襲來,眼看他的頭就要被兩斧劈成三瓣。
豈知吳笛待斧頭離頭尺許處,兩手齊出,一手接住一斧。
熊氏兄弟看清躲在樹上之人是吳笛,想起他武功高強,不禁背脊發涼。
那兩個為首的黑衣人大駭,竟想不到對方揮手間,能輕易將他奮力揮出的雙斧接住。
手持狼牙棒的黑衣人一躍而起,揮狼牙棒向吳笛砸去。
吳笛笑道:“來得正好,這兩把斧頭送你拿去劈材。”
他兩手一揮,斧頭向已躍上半空的黑衣人的頭擊去。
那黑衣人這下傻眼,急忙將手中狼牙棒一橫,擋在頭上。
只聽“當當”兩聲響,兩柄斧頭擊在狼牙棒上,那黑衣人身子落空,摔下地去,不再起身。
吳笛施展輕功飛身到臥地不起的雁北飛身邊,抱起他的身子,又飛掠遠去,眨眼間消失在樹林里。
為首的黑衣人撿起地上的斧頭欲追,熊氏兄弟已掠到他面前道:“牛護法萬萬不可追,此人武功高強,只怕追上,你我三人聯手,也敵不過他。”
那牛護法與熊氏兄弟同教多年,自是知道他們的本事,他兩人如此說自是不敢再追。
“我們去看看馬護法如何?”
熊能文走去低身一探鼻息。
“馬護法不過被震暈了過去。”
牛護法頓舒一口氣,但臉上面露憂色道:“真如你們兩人所說,那少年不除,只怕將來對我們教主消滅中原各門派便多了份阻力。”
熊能文道:“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與其殺他不如勸他為教主效力。”
牛護法道:“他既從我們手里救人,又豈肯跟我們合作?”
熊能文道:“將軍有所不知,此人并非中原武林中人,可謂初入江湖,不辯是非,只要我們利誘善導,說不定便為教主所用。”
牛護法道:“好,這事便交給熊護法你二人去辦了,如他仍執迷不誤,我們便設計讓他與那些正派人士一起消失。”
吳笛抱著雁北飛正施展輕功飛奔于樹林間,突然覺得鼻子癢,不覺出口罵道:“他娘的,誰又有在想算計本帥哥。”
又飛出數丈,料定沒人追來,便落在地上,將雁北飛放在柔軟的草地。
雁北飛此時正昏迷不醒,鼻息更是微弱,吳笛握住他的手,不覺搖頭道:“兩人出手竟是如此毒辣,一出手便制人于死地。”
只見雁北飛微微張開眼睛,道:“多謝小兄弟相救。”聲音細如蚊蠅。
但吳笛還是聽得見,只見他苦笑道:“不用謝,你的心脈已被震碎,我可沒有辦法救你。”
雁北飛默然不語。
吳笛道:“你可知道那些人為什么要殺你?”
雁北飛道:“因為他們想要我替他們賣命,不為他們效力的都得死。”這句話一說完,他已氣若游絲。
吳笛嘆道:“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么蠻不講理的殺人理由。”
雁北飛聽后輕輕一笑。
“他們不過鏟除異己罷了,和我拿錢殺素不相識的人相比,他們殺人的理由是那么天經地義。”
吳笛驚道:“你是個殺手!”
“沒錯。”
“看來你也和剛才殺你的那些人一樣。”
“殺人的理由并不一樣。”
“那你殺人豈不是賺了很多錢?”
雁北飛慘白的臉露出一絲笑意。
“數不盡。”
吳笛驚訝道:“真的?”
雁北飛沒有再說話,吳笛一探鼻息,嘆道:“我好歹救你,讓你多活了幾口氣。你就不能臨死前把你殺人賺來的錢藏匿位置告訴我?”
吳笛把雁北飛的尸體入土為葬,找來塊木頭做墓碑,用手指在木頭上劃著“壞人雁北飛之墓”幾個字。
吳笛對著墓碑道:“沒想到你是個窮鬼,我找遍你身上,卻只有幾兩碎銀。這幾兩銀子就算我埋你的辛苦費吧。”
他話一說完,只聽背后有人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頂頂有名的“仁義殺手”雁北飛,一生仁義,死后竟被人當作壞人。”
吳笛自然知道他身后有人,但聽那人說雁北飛乃仁義之士,不覺一驚。
“他既是殺手,你二人為何還稱他一生仁義?”
他身后此時正站著兩個人,一胖一瘦,自然便是熊能文和熊能武。
熊能文道:“雁北飛之所以被稱為“仁義殺手”,是因為他只殺世間不仁之人,不義之士。外表雖是殘忍冷酷的殺手,實是懲奸除惡的俠士。”
熊能武嘆道:“可惜從此世上就此少了一個俠義之士。”
吳笛心里震驚不已,但嘴上一聲冷哼。
“你們兩個殺了人,還來貓哭耗子,實在無恥。”
熊能文道:“無恥又如何,只要是我們教主看上的人,像他這樣舍生取義的人,就算不死于我二人手下,自也會死于魔教其它高手之下。”
吳笛道:“殺人還有理,我雖與地里躺著的人非親非故,但看到你們兩個壞人,也會咬牙切齒,忍不住動手。”
他手一揮,做墓碑的木頭便少了一截,木頭上亦少了“壞人”兩個字。
熊氏兄弟皆是一驚,熊能文驚慌道:“小兄弟別沖動,我們追尋來此,只不過是找事與你商量一下。”
吳笛道:“那我倒要聽聽你們狗嘴能不能吐出象牙來。”
熊能武笑道:“我們這次來只不過是想轉達我們教主的意思,正所謂識事務者為俊杰,我圣教勢力遍天下,教主更是熱愛賢才。只要小兄弟為我們教主效力,待我教一統江湖后,兄弟便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吳笛道:“只可惜我視名利如沙石,視金錢如糞土。兩袖清風,身無牽掛,自由自在,縱橫江湖,豈不快哉!”
熊能文道:“好個視名利如沙石,視金錢如糞土。只是小兄弟豈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我教已將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你若不為我教效力只怕他們不會放過你。”
吳笛聽后頓覺苦惱,心里暗道:“如此說來,若我不答應魔教,他們只怕便會像對付雁北飛一樣對付我,我雖不懼他們,但被他們纏上,卻也麻煩不小,倒不如將計就計,利用他們接近蓮花教主花月夜,然后將他殺死,便可以不用送信,回去給爹交差。”
心里有了決定,嘴上便道:“我此次踏進中原,我父親叮囑過我莫插手江湖恩怨。如果你們教主真想我替他們辦事,除非答應我一件事。”
熊氏兄弟一聽不禁眉頭一皺,心里暗想:“此人不愛名利,不貪財,只怕沒什么好事。”
熊能文道:“請說。”
吳笛道:“我要見你們教主花月夜!”
“見教主?”熊氏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魔教教主花月夜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加入魔教多年,亦未見過花月夜的影子。
兩人眼珠子一轉,熊能文笑道:“竟是不巧,我教教主便在江南分舵。只要小兄弟愿意為教主效力,我們定然帶你去見我們教主。”
吳笛半信半疑道:“真的?”
熊能文道:“中原正派人士欲借慕容公子和蕭小姐的婚事相聚,實則暗中商議對付本教,我家教主正率領本教各高手阻殺前來赴會的武林正派之士,是以教主便在江南蘇州。”
熊能武見他仍不信,道:“小兄弟自可跟我倆到江南去,以小兄弟的武功,若是我倆敢騙你,豈不是拿自家性命開玩笑。”
吳笛也覺得有理。
“量你們也不敢騙我,我就跟你們走一趟。”
江南是繁華之地,各地商人皆匯聚于此采購瓷器,茶葉,布匹絲綢,然后分銷各地,是以江南富奢,其中蘇州便是其中最富庶的一座城之一。
與熊氏兄弟走街串巷,來到一山莊門前,只見門口兩只石獅子,高大威猛,栩栩如生。朱紅的大門,門上嵌滿銅釘。門上掛著塊牌匾,匾上寫著“百花莊”三個燙金大字。
此時門口上站著兩個守門的大漢。
熊氏兄弟和吳笛徑自走進去,還未踏進門檻,兩個大漢急忙上前一攔
熊能文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敢攔我們!”
兩個大漢道:“自是不敢攔二位護法,只是沒有教主的命令,那人不能進去。”
熊能武怒道:“他可是教主的貴客,閃開。”
兩個大漢竟不理會,熊氏兄弟相視一笑。
熊能文對吳笛道:“既是教主的命令,那就請小兄弟在此等候,我倆去稟報教主,再來接你。”
吳笛道:“我便等等你兩也無妨。”
熊氏兄弟這一去就去了有一柱香時間,才有個小廝來請吳笛進莊。
只見走回廊,過天井,吳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這百花莊大得出奇,還有各種花香。那小廝帶他來到一個院子,但偌大的院子此時竟是靜悄悄,靜得離譜。
吳笛被帶到了一間客廳,客廳里正中央的一張桌子上,已擺滿美酒佳肴。
此時有四個人正圍坐在桌旁。見吳笛來了便都站起來,其中一人道:“聽說吳兄弟愿為我教主效力,甚是歡喜,特意設此薄宴,為吳兄弟接風洗塵。”
此四人吳笛自是認識,兩個高大威武的,一個粗脖子大頭,一個瘦長臉,便是樹林里的兩個為首的蒙面人,牛護法和馬護法,雖當時蒙著面,但是吳笛能從聲音和身材分辨得出。另外兩個人一胖一瘦,除了熊氏兄弟還有誰。
吳笛也不客氣,拾椅坐下。
熊能文指著粗脖子大耳的男子介紹道:“這位便是本教牛魔王牛護法。”又指著另一個瘦長臉的男子道:“這位便是馬屁精馬護法。”
如此相識后,五人便連干了幾杯酒,吳笛道:“要我效力可以,不過有言在先,你們得先讓我見見你們教主,沒見到你們教主的話,我不但不為你們辦事,只怕還會把這百花莊拆了。”
四人一聽,眉頭緊皺。
牛魔王笑道:“閣下既然如此心急,我這便叫人請教主出來便是。”
只見他拍了拍手,好一會兒便有一個貌美如花的男子在一群女子的簇擁下從內室走出來。
待走到近前,吳笛心里一驚,道:“你便是魔教教主?”
那貌美的男子笑道:“敢在我面前說我圣教是魔教的,你是第一個。”
吳笛笑道:“不好意思,外面的人都這么叫,我一時改不了口。”
貌美的男子笑道:“我聽他們說你身懷奇功,只要你愿意為本教效力,我可以什么都不計較。”
吳笛臉色一冷,怒道:“只可惜我這次來不是打算投靠你們魔教,而是為了殺你。”
手突然一掌擊出,向那俊美男子擊去。那貌美男子一驚,急拉過身邊一個侍女擋在身前,只聽一聲慘叫,那個侍女挨了吳笛一掌,口吐鮮血,倒地死去。
那貌美的男子躍開丈遠,一旁的牛魔王等人急問道:“吳兄弟,你這是為何?”
吳笛冷笑道:“我便是來殺死你這個魔頭,為江湖除害。”
又揮出數掌,劈向貌美的男子,五人似乎早有防備,急忙閃躲。
然后大笑起來,貌美的男子道:“幸好我不是教主,不然就差點上了這小子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