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案發(fā)現(xiàn)場出來后,韓思成看到申明宇濃濃的黑眼圈以及疲憊的神情,便讓申明宇今晚先去休息,自己來頂著。
申明宇也確實累了,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廢棄宿舍,女生們因為之前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大家都睡不著,一言不發(fā)地坐著。
她們見到申明宇回來了,連忙問案件進展,申明宇沒有辦法,只好回答她們:“同學們……不好意思,目前還在調查中,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
“你還好意思說,你們警察到底有什么用啊!公安局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家一個個地離開,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誰了!”芮翊用略帶哭腔的聲音喊道,看得出來她因為這兩起事件精神已接近崩潰。
申明宇啞口無言,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申明宇在這一刻感到了絕望,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被狡猾的兇手玩弄在股掌之中,他心里居然萌生了退縮的念頭,這才兩個多月,就碰到這種大案,本來他自認為抗壓能力非常強,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不是,之前第一個案件時那種意氣風發(fā)也缺失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痛苦,那種自己保護的人在眼前一個個消失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
溫蕎在一旁安慰著女生們,極力想緩和氣氛,但是大家仍是一言不發(fā)。不知過了許久,芮翊平復了心情,向申明宇道歉:“申哥,對不起……我,我,剛剛太激動了,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沒關系,確實是我的失誤,是我不好。”申明宇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這時,溫蕎站出來打圓場,“大家今天都心力交瘁了,不如先各自休息,養(yǎng)足精神,明天我們再好好商量。”
清晨,窗外下起了小雨,大家徹夜未眠,精神狀態(tài)非常差。溫蕎發(fā)現(xiàn)昨天的跳樓事件已經在學校里傳開了,貼吧、論壇、微博、朋友圈到處都在討論這個事件,現(xiàn)在全校都人心惶惶的。
韓思成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峻,立刻向局里請求增援,而林廣在得知情況后,也毫不猶豫地調動警力,火速趕往金融大學進行支援。
雖然發(fā)生了殺人案件,但是學校不愿意停課,因為停課的成本太高,學生們的上課還得繼續(xù)。韓思成只得在學校各地方安排警力,以保證大家的安全。
601宿舍的眾人也因為各自有必修課,所以她們也必須去上課,申明宇無奈,他只能偽裝成學生,跟著一塊去上課,但是宿舍每個人的專業(yè)都不一樣,申明宇在糾結該和誰去上課呢,于是他詢問女生們今天的上課情況:“大家今天都有幾節(jié)課啊,都去哪里上課?”女生們一一回答。汪小萌要去化學實驗室做實驗,芮翊要去B棟教學樓2樓上課,而張沐如、寧琳、溫蕎都是在A樓,只不過樓層不一樣。
申明宇決定跟著芮翊去B樓,然后讓小李穿便服守在化學實驗室前邊的涼亭,而A樓則是由韓思成和兩個警員在樓下的讀書走廊把關。
申明宇選擇了一個教室角落的最后一排座位,那里通常是老師視線之外的安全地帶,學生們可以自由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受打擾。
芮翊坐在中間的位置,申明宇這個地方剛好能看到她的后腦勺。這節(jié)課是大學語文,對于申明宇而言,這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他提不起勁的高中時代。
語文,這門曾經讓他覺得枯燥乏味的學科,即便不專心聽講,他的成績也總能名列前茅。而那位高中語文老師溫柔的嗓音,如今回想起來,卻成了他課堂上最催眠的樂章。
時隔多年再次聽語文課,申明宇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再加上這兩天休息時間不足,精神已經嚴重透支,他只能靠意志力支撐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課間休息的鈴聲,因為金融大學第一節(jié)課的課間都會延長10分鐘,讓那些沒吃早餐或者需要上廁所的同學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事情,這一規(guī)定已經持續(xù)將近10年了,一直以來都廣受好評。大部分同學都趴在了桌子上選擇小睡一會,少部分同學則是去走廊吹吹風站一會,或者去上個廁所。申明宇也來到走廊吹風讓自己清醒一點,突然,他看到芮翊正急急忙忙地朝走廊那邊走去。
申明宇也趕忙跟了上去,但他發(fā)現(xiàn)芮翊只是去上走廊里面的那間廁所,舒了一口氣,因為靠近教室的女廁所此時已經排起了隊。
金融大學的教學樓一層樓一般有一個男廁所,兩個女廁所,由于B教學樓的第二個女廁所離得遠而且比較臟亂,女生們若非萬不得已,通常都會避開那個偏遠且環(huán)境欠佳的女廁所。芮翊的臉上一片驚恐,她按著手機上的信息,前往約定地點——二樓靠里邊的女廁所里。
就在剛剛不久,芮翊收到了一條匿名發(fā)來的短信,上邊的人說自己已經知道了最近發(fā)生事情的真相,也知道601宿舍的秘密,如果不想再有人出事情,就來二樓里邊的女廁所商討對策。芮翊深知此行兇險萬分,但內心的恐懼已將她理智的防線徹底擊潰。
她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目標,于是,在恐懼的驅使下,她毅然決然地踏入了赴約的征途。芮翊來到女廁所,發(fā)現(xiàn)門半開著,她走進去小聲問道:“有人嗎?我按你說得過來了,你到底是誰,不是說商討……”芮翊話音未落,只見有人用一根鐵絲狀的物體用力地從后面勒住她的脖子,她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脖子,但是鐵絲的威力加上兇手的力氣實在太大,不到一分鐘,芮翊就徹底斷氣了。
確認芮翊已失去意識,兇手迅速從暗處取出一捆早已備好的繩子,又費力地挪動那把積滿灰塵、早已無人問津的椅子,將芮翊冰冷的身軀懸吊于天花板之上。隨后,兇手將一張紙條放在椅子上,悄悄地離開了。
紙條上寫著:第三個,已復仇。
汪小萌正在化學實驗室里做實驗,她是化學系的高材生,同學們對她有很高的評價,老師們也都很看重她,獎學金全拿,也得過很多的榮譽和獎項。
近期,為了完成一項至關重要的課題并爭取獎項,汪小萌忙得不可開交,深知這一榮譽將為她保研之路增添重要砝碼,她絲毫不敢懈怠,夜以繼日地努力著。
汪小萌喜歡在走廊盡頭的第五實驗室里做實驗,這里雖然很小,但是設備齊全,而且很安靜,不會受人打擾,她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化學世界中。
同學們常開玩笑說,這個實驗室?guī)缀醭闪送粜∶鹊乃饺祟I地,戲稱它應改名為‘汪氏實驗室’。
老師也不失幽默地調侃道:‘你才是這里的真正主任呢!’說著,便將實驗室的鑰匙交給了她,讓她隨時都能自由進出。汪小萌將實驗室門反鎖,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她不想在自己做實驗的時候被外界的事物所干擾。
她全神貫注,全然沒有意識到死神即將降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突然出現(xiàn)零點火星,汪小萌仍然頭也不回地投入在實驗中,火星演變成了火苗,不斷吞噬著周圍的物品。
化學實驗室起火,大家都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后果。汪小萌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感覺有濃濃的煙味,而且并不是實驗造成的,她回頭一看,火苗已經進化成了一條條火蛇,像捕食獵物般正向實驗室的四面八方撲去。
汪小萌猛然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她急匆匆地奔向墻邊的滅火器,然而,恐懼如同無形的枷鎖,讓她的動作變得笨拙而混亂,盡管她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那滅火器卻仿佛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于是她放棄滅火,本能地朝著門口跑去,當她踉蹌著來到門口,顫抖著手去扭動門把手時,卻發(fā)現(xiàn)門紋絲不動。
那一刻,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竟全然忘卻了,正是自己親手將這道通向生的門反鎖。
就這樣,汪小萌在一片火海中,走向了終焉。
化學實驗室樓前的大樹旁,正放著一塊木板,上面赫然寫著:“又復仇一個。”
上課鈴響了,申明宇發(fā)現(xiàn)芮翊還沒有回來,她也太久了吧,難道吃壞肚子了?申明宇在心里嘀咕道。
沒過幾分鐘,他聽到一聲很大聲的尖叫聲,他感覺事情不妙,便沖出了教室,幾個男生見狀,也跟著沖了出來。
來到走廊,他發(fā)現(xiàn)負責清潔的阿姨正癱坐在里邊廁所的門口,眼神惶恐。他和幾個男生跑了過去,他詢問阿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阿姨一臉驚恐的表情,用手指了指廁所里面說道:“里面有人死了!”申明宇感到一陣晴天霹靂,但他必須鎮(zhèn)定下來,此時走廊已經集結了好多人,都是剛剛聽到尖叫聲的老師和學生們,他讓跟來的幾個男同學幫忙維持秩序,不要讓其他人靠近現(xiàn)場,同時自己打電話給韓思成,讓他趕緊過來。
“我正好也要找你,你那邊有什么情況嗎?小李剛剛緊急通知我,化學實驗室發(fā)生了火災!消防車已經出動,情況緊急,請你立即前往化學實驗室。”
申明宇整個人愣住了,呆在了原地。“喂,怎么了,你在聽嗎?”電話那頭是韓思成一遍遍地詢問。片刻之后,申明宇終于回過神來,他顫抖著手拿起電話,聲音低沉而急促地對韓思成說:“韓思成,你立刻來B樓2樓靠走廊的女廁所,這里……芮翊她……她死了。”韓思成聽完也懵了,兩邊同時發(fā)生事件,這是怎么做到的?韓思成雖然很疑惑,但現(xiàn)在化學實驗室那邊火還沒熄滅,他也只能先過去找申明宇,他吩咐完手下的警員后,一波原地待命繼續(xù)守在A樓,另一波則去支援化學實驗室那邊,自己則帶了兩個警員朝B樓跑去。
申明宇來到廁所里面,發(fā)現(xiàn)了吊在天花板上的芮翊,因為法醫(yī)還沒來,所以他暫時只能觀察現(xiàn)場周圍的狀況,因為這間女廁所鮮有人用,而阿姨每三天會打掃一次,因此這間廁所看起來格外干凈,現(xiàn)場沒有打斗的痕跡,窗戶是敞開的,但是窗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因此可以排除兇手是從外面進入女廁所的,在尸體旁邊留下了一根很粗的鐵絲,形狀已經彎曲甚至變形。申明宇分析著,韓思成趕到了,看得出來他也是一臉驚訝,“先讓法醫(yī)初步驗尸,我們去外面聊。”
“好,我們問一下那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阿姨。”他們來到走廊外,警員們已經讓學生們回到了教室,申明宇向那幾個剛剛協(xié)助維持秩序的男生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后轉過身,語氣溫和地問道:“阿姨,您能詳細講述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嗎?”保潔阿姨驚魂未定,但她還是很愿意配合,說:“我的工作就是負責B樓廁所的保潔,一般三天會消毒一次,清理廁所里面的東西,每天早上會打掃一次,一般是等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我才會進去。剛剛我聽到上課鈴響了,就開始保潔了,我一般是從走廊這邊的廁所開始清理,因為這邊上的人少,清理起來比較快比較方便,我剛剛一進廁所,就發(fā)現(xiàn)一個女生被吊在天花板上,我當時非常害怕,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本能的喊了出來,后來你們就沖過來了。”
“好的,我了解了,謝謝你的配合。”申明宇說道。“哦對了,阿姨,廁所里面的之前有繩子嗎,還有那個椅子之前是在廁所里的嗎,您一般打掃二樓的時間是固定的嗎。”申明宇想到了一些細節(jié),繼續(xù)追問道。
“我一般是從一樓往上打掃,一般每天幾乎都是這個時間點,繩子我昨天打掃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那把椅子是之前就放在廁所里的,因為它靠在角落,也沒有占地方,我就沒把椅子拿出來。”
“謝謝配合。”這時,法醫(yī)讓他們過來,出具了初步的尸檢報告:死者芮翊,一位年輕女性,因機械性窒息而失去了生命,頸部纏繞著一圈深深的勒痕,顯然是被勒死的。
她的身體表面完好無損,唯有雙手手掌上留下了明顯的掙扎痕跡。經過仔細勘查,我們發(fā)現(xiàn)地上的一根粗鐵絲上纏繞著細微的人體纖維組織,初步斷定這就是致命的兇器。
大家看向申明宇,都等他發(fā)表意見,申明宇思考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結論:“這個案子和前兩起是有關聯(lián)性的,這次的案子兇手也留下了紙條在現(xiàn)場,死者應該是被從后面偷襲,然后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脖子,因此手上也留下了勒痕,在確認死者死亡后,兇手再用繩子和椅子把死者吊起來,由此看來,兇手的力氣應該比一般女生大很多,甚至可以和男生相比,但是她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前兩起案件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她明明可以將死者勒死后就直接逃走,卻大費周折的趁保潔打掃過后提前準備了繩子,所以我感覺這應該是兇手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或者是說她必須得用這種方法,為了復仇。”
韓思成贊成申明宇的想法,“我覺得也是這樣,不然沒有必要在殺完人以后還要再吊一次,我估計這應該是復仇的內容之一。”剛說完,他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頭是小李的聲音“韓隊,火滅了,你們趕快過來吧。”
韓思成讓兩個警員留下來看守現(xiàn)場,其他具體的還要等鑒證人員以及現(xiàn)場勘查人員的報告,就和申明宇趕往了化學實驗室。
兩人踏入化學實驗室,只見一片狼藉,火焰雖已被消防員無情地撲滅,但實驗室的慘狀仍令人觸目驚心。所有儀器、試劑瓶幾乎化為烏有,一片焦黑之中,第五實驗室的損毀尤為嚴重,仿佛那里是火魔肆虐的中心。
經過消防人員調查,確認了起火點是第五實驗室,他們也從第五實驗室里找到一具燒毀程度異常嚴重的尸體,尸體已經焦化,但萬幸的是手臂內側還殘留著部分皮膚組織,韓思成馬上派人提取皮膚組織上的DNA送去檢測化驗,確定死者的身份。
雖然還沒有確定死者的身份,但申明宇感覺十有八九死者就是在化學實驗室做實驗的汪小萌,小李看到兩人到了,跑過來匯報情況:“韓隊,剛剛我負責在涼亭蹲守,突然發(fā)現(xiàn)實驗室冒起了黑煙,我跑過去看原來是起火了,我就立馬叫了消防隊過來,順便通知了你們,但是這邊離水龍頭比較遠,我們只能一趟趟拿桶來回地運水,畢竟是化學實驗室,好多易燃易爆品,這個火燒得實在是太快了,沒幾分鐘就燒光了。”
“有看到其他人經過實驗室嗎?”申明宇問。“沒有,這邊本來離宿舍和教學樓都比較遠,我問過學校的警衛(wèi)了,平常除了化學系的學生們過來做實驗,不會有什么人過來這邊,其他的情況你們可以問問巡邏的保安大爺。”
“謝啦小李,你繼續(xù)在現(xiàn)場輔助消防人員和法醫(yī)們,我們去找那個大爺。”申明宇和韓思成準備去保安室找巡邏的大爺,他們路過實驗室門口的那棵大樹下,發(fā)現(xiàn)了那塊寫著字的木牌,兩人對視了一眼,申明宇拍了照,讓鑒證人員把木牌拿去分析了。
“果然,這也是那個人搞的鬼,但是她是怎么做到幾乎在同時,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將兩個不同的人給殺害的呢?”韓思成表現(xiàn)出了疑惑。“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影分身之術?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在同一時間,在兩個地點,殺害兩個人呢?”申明宇撓撓頭,一臉困惑地嘀咕道。
“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腦袋糊涂了?她要真是漩渦鳴人,那我豈不成了名偵探柯南?”韓思成嘴角一撇,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你這鳥樣還名偵探柯南那,最多是個目暮警官罷了。”(目暮警官是柯南里面的人物,堪稱躺贏的巔峰,每次出警都是柯南幫破案,自己只需要結案下班就行。)申明宇語氣也毫不示弱。韓思成懶得管他,加快了步伐。
來到保安室門口,大爺正坐在里面悠閑地喝茶,韓思成表明身份,問道:“大爺,聽說你每天早上都負責巡邏實驗室那一片,今天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大爺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搖了搖頭:“那邊啊,平時冷清得很,大早上更是人影不見一個,今天倒是破天荒見兩個人在涼亭那兒嘀咕,不知道在搗鼓啥。”
“呃,那是我們的同事。”韓思成說道。申明宇把剛拍的木牌照片給大爺看,“大爺你今天巡邏的時候見過這個木牌嗎?”大爺戴起了老花鏡,仔細地端詳起來,片刻,他說道:“哦,這塊牌牌兒啊,我見過啊,從昨天就一直放在那里了,我看不懂上面的字,我擔心是誰落下了,就沒管。”
“這樣啊,謝謝你了大爺。”申明宇得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拉著韓思成離開了保安室。
申明宇向韓思成分析道:“兇手是提前放好木牌在實驗室門口的,說明她非常清楚汪小萌的作息時間和計劃安排,她知道今天汪小萌必定會來實驗室,所以她昨天就提前把木牌放到了樹旁。雖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是兇手很可能就是汪小萌身邊的人,只是……她的作案手法我還沒有搞清楚,同時在不同的地點殺害兩個人,這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