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那些命里注定錯過的人
- 我向左,你向右
- 作家CUnJeX
- 5667字
- 2023-06-03 16:07:47
“深夜一支燈,若高山流水,有身外之海……海是夜的鏡子,思想是一個美人……爐火是墻上的樹影,是冬夜的聲音。”
閑來無事,蘇珩在家收拾書柜。
雜物信件掉落,意外發(fā)現(xiàn)了從前摘抄的文字。廢名《十二月十九夜》的這段文字,展現(xiàn)他由“觀心看凈”到“無相、無念、無住”,思想由空靈靜寂轉(zhuǎn)向自由灑脫。
現(xiàn)在讀來,更有一番味道。
無相、無念、無住。
和六如居士唐伯虎頓悟的那句“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時14、5歲的自己,怎會沉迷于這種承載著厚重悲劇美學的句子?
蘇珩感到好奇。
細細復(fù)盤,想必14-15歲少女,恰逢情竇初開年紀,難免被文藝的事物吸引,而禪宗思想載體大都十分含蓄隱晦,表述自帶靈氣,因而非常吻合青春期女性對充沛情感的訴求。
和同齡女孩一樣,蘇珩向往文藝作品中描繪的愛情:龐大、深刻、轟轟烈烈、瀟瀟灑灑、執(zhí)子之手、策馬天涯。
或是青春校園里,白衣少年,自帶書卷氣息的少女。放學后,男生赤膊上陣,三五成群一道打著籃球,碎發(fā)沾上汗水,貼在他們年輕臉龐上,瘋狂散發(fā)迷人荷爾蒙信息素。
青春朝氣在此刻達到峰值。
最美好的年紀,不談一場戀愛,實乃人生憾事!
就像青春貌美的杜麗娘,深守春閨,花開到荼蘼,卻無人知曉。那份心痛和遺憾。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情感上頭時,蘇珩覺得,那時的陸瀟和是那時候的自己,是靈魂伴侶。她說的每一句話,表達的每一個思想,他都懂,也愿意花時間去了解她。
而他又是全年級數(shù)學最好的男生。
200分可以考198分!她有一種自豪的感覺!雖然她的數(shù)學成績經(jīng)常在及格線徘徊。
人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說不出來,有時候喜歡沒有理由,看一眼,覺得是他,那就是他了。
當她拿著高考數(shù)學題咨詢他,兩人并肩坐在樓道圖書角。蘇珩坐在他右手邊,聽他講解立體幾何題目的思路,內(nèi)心的那份悸動感,蝴蝶從胃里跑出來的感覺,直到現(xiàn)在,每每回想起,她都依稀能記得。
他會在她們教室后門口等她一起放學回家,被大家起哄內(nèi)心泛起漣漪,感情陌生又熟悉;兩個人一道去地庫取自行車,并排騎在馬路上,無意堵住了后面非機動車道其他車輛,被后面電動車瘋狂鳴笛的場景歷歷在目,氣氛尷尬又好笑;以及課間跑操時迫切想要見到對方的那份心情,故作鎮(zhèn)定又暗含期待。人群中盯著他的背影一直看一直笑的自己。得知她例假來,痛得臉色蒼白心情爆炸,他會心疼,前一晚會偷媽媽的紅糖,用塑料袋分裝好帶給她,青澀少年之間,兩顆跳動的心,同頻共振感,呼之欲出。
沒有他,那些青春躁動就都被浪費。感謝有他,美好的青春有了標的物,有了可追憶的對象。
一想起那段歲月,就像打開寶藏盒,兩個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立馬躍然眼前,各自羞紅著臉,不敢看對方,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讓對方不再喜歡自己的那份小心翼翼。
心情心境變化,歷歷在目。
在高考最黑暗的那段歲月里,他們互放著光亮。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在畢業(yè)那年,戛然而止。
戀情結(jié)束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也曾多次回到母校。
樓在,人已去。
誰在原地打著轉(zhuǎn),久久不愿離去。
兩個本就不應(yīng)該相遇的人相遇了,在最不該相愛的年紀。
被各自矯正到各自的軌跡。人生軌跡不再重疊的二人,要學會接受既定結(jié)局。能夠短暫相處已是上天眷顧。結(jié)束也自當感恩、珍惜這段緣。
一切皆是天意。
向前看,別回頭。
往前走啊走,再回首,已過去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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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自己放手,強行接觸新人。
混跡豆瓣,蘇珩認識了同樣經(jīng)歷分手陣痛走不出來的男生——韓以煦。
他和ex在上海相識,相知,相愛,隨后分手,再后來,那個女生結(jié)婚了。韓以煦說他走不出來。
出于“同病相憐”的情緒,蘇珩一直文字安慰他,聽他不定期分享心情變化,兩人不是朋友,但就這么時斷時續(xù)的聊著。
生活依舊繼續(xù)。
期間他抱怨過工作,她也是。
后來他終于下定決心,從韓國離職,打算回中國創(chuàng)業(yè)。駐點廣東、安徽、上海。重新開始前,他用余額去學了咖啡、學了潛水。
蘇珩一直欣賞自強不息的人。作為ENTJ,她本能喜歡執(zhí)行力強、勇敢果斷的人。
周五的下午,蘇珩在高鐵站候車,在站臺臨時收到韓以煦人在上海的消息。他說他下午打算去看某美術(shù)高校的學生畢業(yè)作品展。
蘇珩猶豫,關(guān)于自己要不要臨時更改行程,也到上海,兩人見一面。但是,想到自己到上海也要下午3:00多,再趕去展恐怕…來不及。
正當她放棄這個計劃,準備祝他“看展愉快”時,收到了新私信。
“不看美展也可以。”韓以煦app內(nèi)回復(fù)道。
蘇珩望著進站的和諧號動車,塔羅占卜說,她即將會有旅行的計劃,在旅途中會遇到新人。
會是他嗎?
蘇珩上了高鐵,落座后回復(fù)道:“我改簽上海了。下午見!”
為何不擁抱變化?順勢而為,有何不可?
列車乘務(wù)員推著翻車推銷零食飲料:“有需要零食的乘客嗎?小面包、云南藍莓……”蘇珩粗粗觀察了一下列車里同行的乘客,大家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疲態(tài)。
她苦笑:班氣阿!一身的班氣。
轉(zhuǎn)眼,下午3:00。
手機震動。
“蘇珩,你幾點到?我這里堵車,顯示還有半個小時。”
蘇珩回復(fù):“我大概3:25到上海站。”
“時間剛好。我在上海火車站5號出站口等你。”
“怎么找到你?我穿黑色短袖,淺灰色尼龍布褲子。”蘇珩道。
“我戴黑色帽子,綠色短褲,黑色短袖。”
在高鐵上,看到韓以煦發(fā)來的文字,此時,蘇珩已經(jīng)完全接納了他們等下要面基的這個事實。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對韓以煦的長相并無過多期待。畢竟聊得來,在當前,實屬不易。實在沒必要因為顏值、身高這些,去推遠一個潛在的新朋友。
只是好奇這個聊得來的新朋友長什么樣。她還真的蠻好奇自己都喜歡什么類型的人事物,也算了解自己個人喜好的一種社會觀察,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惡趣味。
按照約定好的出站口東南出口方向,蘇珩找到了韓以煦口中所說的標志性地標——羅森便利店。她看到了羅森的門頭,在出站口的右側(cè)。
她刷身份證出站。在人群中努力尋找一個“黑色帽子,綠色短褲,黑色短袖”的年輕男生。掃視人群,她沒看到。
黑色短袖的人太多了!好在,感謝國男不愛穿彩色短褲!
她成功憑借“綠短褲”這條線索,鎖定并確定不遠處那個1米7左右、稍微有點壯的男生,就是一直聊天的韓以煦!
男生低著頭在看手機屏幕。
“Hello!”蘇珩喊他名字,朝他走近。
韓以煦背著黑色雙肩包、低頭看手機屏幕,聽到有人喊自己后隨即抬頭,摘下耳機。
“你好。烏冬。”
蘇珩有點小羞恥。自己還沒告訴他真名,他喊的是她的網(wǎng)名。
成功接頭!
她乘機打量他的臉。
原以為情感細膩的男生,多半長得不怎么樣。
但沒想到韓以煦長得還行。
他肩膀很寬,第一次近距離感受真人版男性雙開門冰箱的身材,蘇珩還是多看了兩眼。這厚實的肱二頭肌!雖不至于像短視頻里健身教練展現(xiàn)的那樣夸張,但大體框架在。
愛練肩膀,說明經(jīng)常泡健身房,對自己身材有要求。
他皮膚竟比她一個女生還要白皙細膩!
這在男孩子里實屬少見。蘇珩小小自卑了一下。讓蘇珩驚訝的是他的眼睛。
蘇珩原以為他的眼型細長,像西方人刻板印象里的瞇瞇眼,但見面后才發(fā)現(xiàn),他真人眼睛沒圖片上看起來那么細,眼裂還可以,眼型比照片里好看兩個度。
也或許是眼神干凈,為他增色不少。
他一開口,不像大陸口音的普通話,像是外國人的發(fā)音。
蘇珩這才被拉回現(xiàn)實,原來和自己聊了半年多時間,彼此安慰情傷的男生,是韓國oba?!
其實從他紳士的精神,細膩的情感,以及干凈的穿搭里,蘇珩隱約能猜到韓以煦可能不是大陸人。原本以為他可能是中國臺灣來的,比較精致,比較注重細節(jié),有在韓國工作的經(jīng)歷,由于工作調(diào)動,回內(nèi)陸發(fā)展這樣子。她實在是沒想到,韓以煦會是韓國男生!
蘇珩發(fā)現(xiàn),老天爺對她,一直都很友好。只要她愿意往前,老天待她不薄!
她總能認識一些有趣、多元文化背景的人。
蘇珩不知韓以煦如何評價她,好看還是一般,但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韓以煦比她想象中要高、要帥。好像每一次不抱希望的事情最后結(jié)局都還不錯,真邪了門了。
他透露自己此次來上海的主要目的是更新簽證。
他公司base在上海,而簽證要公司所在地才能辦理。
所以他今天來上海剛好辦完手續(xù),有空余時間出來,本打算去看美術(shù)展,但聽到蘇珩說可以來上海,于是改了行程,約了時間聊天喝咖啡。
韓以煦打了一輛出租車,蘇珩坐在后排,聽他講路過的一個地方是他和她前女友曾經(jīng)一起打卡的地方。
她微笑,今天的陽光不錯。她心情好多了。遠離工作上的痛苦和壓力,接觸她想接觸的人事物,人生本該充滿挑戰(zhàn)和新鮮事物。目的地選的是位于上海HK區(qū)海倫路160號的老友記餐館。
到那里下車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攝影組在包街拍攝全家福廣告。整條商業(yè)街都被壟斷,行人艱難通行。
男帥女美的模特,加上長槍短炮的攝影工作人員占據(jù)了整條街,擋住了行人正常道路。她們按照導(dǎo)航找了半天,明明餐廳就顯示在附近,但就是找不到入口門。奇了怪了。
大太陽下原地打轉(zhuǎn)了半天。
最后還是韓以煦發(fā)現(xiàn)了一扇平平無奇。
真就是一扇平平無奇的門,就像居民樓隨便找戶人家的門拉開一樣的平平無奇。他篤定拉開了那扇門。
蘇珩心里還納悶:“怎么可能是那里?”但跟著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沒錯,確實是這里……
看到標準的“Central Park”貼在窗戶玻璃上,見到了標志性的吧臺、沙發(fā),以及網(wǎng)傳和甘瑟長得一模一樣的老板。
好吧。蘇珩找了個位子先放包。
“我請你吃飯。”蘇珩笑瞇瞇的將菜單遞給韓以煦。韓以煦微笑:“我請你吃飯。”
他們選的位置在落地窗邊,隔著玻璃依舊能看到模特們操著標準的微笑在拍廣告,男模穿著增光瓦亮的棕色皮鞋,女模特身材很好,沒有一絲贅肉,他們的“孩子”——童星也在配合拍攝,一家三口對著汽車后備箱里的花擺pose,笑容陽光燦爛。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室內(nèi),照在咖啡館桌子上玻璃花瓶的水面上,近距離看水波紋像極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今天陽光好好。”他們異口同聲,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蘇珩點了招牌拿鐵,“要馬克杯裝,拉花幫拉Rachel的名字。”
韓以煦并非老友記劇迷,這么多要求對他而言實屬難記,他露出紳士微笑,說:“你自己和老板說吧。”
蘇珩挑眉,起身親自和“甘瑟”拜托,麻煩拉花瑞秋,老板欣然同意。畢竟最愛瑞秋的就是甘瑟了嘛!
當然,企圖一個沒看過The Friends的人理解這個梗,著實是為難他了。
他們在陽光下聊天,坦坦蕩蕩從從容容。沒什么需要遮掩的,大家也都很有邊界感。話題輕松而又有趣。
蘇珩突然想起看過的一段話:如何確定對方是不是你的正緣?很多人回答是:“和ta在一起,很舒服,情緒穩(wěn)定,可以做自己。”
第一眼就知道了。蘇珩眼光落在韓以煦的臉上。端正的五官,干凈的穿衣風格,簡約的搭配,能看出有一定自我審美,且尊重女性,買單大方。蘇珩不知道韓以煦如何看她,但她確實覺得,如果未來另一半是他這類人,其實也可以接受。隨后他們又在咖啡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韓以煦隨后要回酒店,而蘇珩準備地鐵轉(zhuǎn)高鐵然后回家。
簡短道別,分道揚鑣。
隨后各自回到各自生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兩人今后應(yīng)該沒什么交集了。畢竟,人生也不相交。
回去后,兩人誰都沒有主動發(fā)消息。
以前陸瀟和已讀不回的時候,蘇珩會很抓狂。生怕他不愛自己了。他的愛是假裝的。
而面對韓以煦的沉默,不主動發(fā)消息,蘇珩內(nèi)心并不十分在意。可能每個人都想知道對方給自己打多少分。這算虛榮心嗎?
我可以看不上你,但如果你看不上我,我就會很不爽。
不過普通朋友也很好,能聊得來,也挺不錯。這次的網(wǎng)友見面,讓蘇珩想明白一個道理:她喜歡的類型范圍很廣,類型很多。他們內(nèi)核都一樣:尊重女性。
她很開心,自己又找回了對別人心動的能力。點開social medio,發(fā)現(xiàn)韓以煦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
“Goodbye,shanghai.”
蘇珩放下手機,自己的情感總是有頭沒尾,短暫而又易碎。
美好之所以顯得美好,是因為沒未來,所以才彌足珍貴,對嗎?
蘇珩不知道自己能否憑借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過完漫長而又漫長的歲月。
可她明明才27。
距離23歲,也不過才過了4年。
23歲那年,家里女性長輩好心提醒她,女孩子結(jié)婚要乘早!彼時的她手中不乏多個情感offer,卻不以為意。等時光來到27歲這年,她突然驚訝的發(fā)現(xiàn),身邊竟然根本沒有能結(jié)婚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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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導(dǎo)這邊正跟學生們交代著科研進展,抬頭看到天花板上有條大魚吐著舌頭在盯著自己看。嚇了一跳。
他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錯覺,平復(fù)心情,繼續(xù)教學。
這一邊,東王公拎著鯤的脖子給他提到了教學樓屋頂上,鯤像小鳥一樣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東王公毫無任何愛惜小動物的意思,對著他就是一頓仙德教育:
“鯤鵬!你活膩了?裸著個魚肚皮趴在天花板上盯著芮導(dǎo),你不知道在人類面前暴露自己被玉帝知道的后果?”
鯤悠悠回嘴道:“倪君明,你好歹是個男仙之首,人尊稱東華帝君,請問帝君能不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還有,你掐我脖子了!痛!”
東王公這才意識到下手確實是有點重了,稍微松了點勁,恢復(fù)了點理智:“少貧嘴。我只是偶爾附身芮導(dǎo),偶爾!”
言下之意你鯤別老是用真身見芮導(dǎo)。會出大問題。
鯤嘿嘿一笑:“這不前兩天到你府上找你,你閉門不見嘛。這才出此下策。”
“君明還是在意我的。”鯤企圖賣萌獲得原諒。奈何東王公直接一個甩袖,推開它老人家,附帶一個從鼻孔里出來的“哼”字。
“所為何事。”東王公語氣淡淡,不像先前那般儒雅紳士。
鯤整理儀容儀表,整理思緒:“就是好奇,你養(yǎng)那菡萏是干嘛的?”
東王公看他一眼,“日后送往北方北極中天紫微大帝處接班。
鯤點點頭,“明白了。”搞宇宙星象的唄。
“君明阿,你說……這菡萏要是修行失敗……”鯤拐彎抹角,話里有話,“對它自身來說,其實也沒什么吧,畢竟……”
東王公:“它命定要成為北方北極中天紫微大帝。”
鯤:“哦。”
“曉得了。”
“沒事了。你忙吧。”鯤用老君那張貌美的臉對著東王公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仿佛打斷東王公閉關(guān)修煉48天還差一天出關(guān)的人不是他一般。
東王公:“……”吸氣、呼氣,吸氣、呼氣。還是忍不了!整整48天!!!東王公卷起地上的枯葉,運氣規(guī)整合一化為利劍,全部掃向這個臭不要臉的老登西——混沌大帝的徒弟鯤鵬!
鯤一個大鵬展翅,瞬間飛走,期間不忘傳訊王母娘娘:
“東王公不喜歡你。別太愛了,傻丫頭。”
瑤池沒理他。全當他在發(fā)神經(jīng)。
不久,瑤池又收到了一條來自鯤的自以為是的傳訊:
“感情是相互的,互相尊重是基本,任何年齡都如此。明知會讓對方為難還執(zhí)意要做,這不是愛,是執(zhí)念。”
搞的昆侖仙島近日好端端的震了又震。
玉帝:“有沒有感覺昆侖山最近有點異樣?”
鯤:“有嗎?沒有吧。”
太上老君:“……”不敢說,不好說。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