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起了伍仁的存在,等袁紹轉過身與伍仁面對面后,又露出了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賢侄,你父親如今身在何處?”
“回世伯,我先行一步,父親與母親隨車隊在后方緩行。進城時我曾在城門口處遇到過顏將軍,顏將軍準備將家父直接帶去世伯您的府邸。”伍仁答道。
“好,理應如此。”
“世伯,剛才拜訪你的那位是宮里的閹人嗎?”伍仁好奇的問道。
袁紹瞪大了眼睛,隨即不由放聲大笑。
“哈哈哈。”
“賢侄啊賢侄,你倒是敢說的很吶。”說完,袁紹的表情不由冷了下來,似乎連空氣都寒冷了幾分,“沒錯,方才那位就是當今禍亂朝綱的小黃門之一,這群閹人借著圣上的威勢整日狐假虎威,甚是可恨。”
袁紹的言語中透露著殺氣,絲毫沒有掩飾對宦官群體的厭惡。
至于是因為家族利益上的沖突,還是為了大漢,那伍仁就不得而知了,想來此時的袁紹對大漢多少還是有些期望的。
叮~
任務:尋蹤覓跡
益州朝貢被不明匪徒劫掠一空,漢靈帝龍顏大怒要求滎陽縣尉袁紹七日內偵破此案,現需要你協助袁紹找到該案的兇手。
期限:七天
任務獎勵:鷹眼視覺
注:介于對宿主實力而言當前任務難度較高,因此將臨時賦予宿主閹割版鷹眼天賦,任務失敗則永久失去鷹眼天賦。
隨著任務發布。
伍仁的身體猛地一顫,頓覺自己的眼睛如同獲得了新生一般。
只不過在這種場合,伍仁也沒有去試驗自己新能力的機會。而比起試驗鷹眼,盡快協助袁紹把這樁懸案偵破了才是要事。
任務的難度并不高。
只需找到兇手,甚至沒有要求伍仁緝拿兇手或者找回贓物。
“我觀世伯眉頭緊鎖,難不成這閹人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不成?”借著袁紹引出的話題,伍仁趕忙追問道。
袁紹沉吟片刻。
“唉,也罷,能有賢侄幫我分析一下這件事情,或許也不是壞事。”袁紹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來,坐下說。”
袁紹一指院中的石桌石凳。
見袁紹如此好說話,伍仁從善如流,乖巧的坐在了袁紹的對面。
“此事還要從昨天說起,昨日我麾下的文丑將軍率軍在周邊巡邏時,從荒野中發現了十余具尸體與車馬的殘骸,經搜查,竟是益州朝貢的隊伍。朝貢的物品除去諸多珍貴藥材之外,還有一件圣上點名要的寶物。當今圣上在得知寶物被劫之后,可謂是龍顏大怒。”
“世伯,是什么珍貴的寶物能讓天子如此重視?”伍仁撓了撓頭。
能被漢靈帝點名要的寶物。
定然不凡。
“聽高望這閹人說,這件寶物是一枚由絕世翡翠精雕細琢而成,有著靜心安神,破除虛妄等諸多妙用的鈴鐺。”
“那為何讓世伯來偵破呢?”
“這件事發生在滎陽轄區,而此類事件確實也在我的職務之內,只是要求我在七日內偵破,多少有些勉為其難了。”袁紹不由再嘆了口氣,“唉,茫茫荒野去哪里找人,這都過去了一日之久,劫匪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
伍仁毛遂自薦道:“世伯可相信小侄?能否讓文將軍帶我去事發現場一趟,假若有所發現,或許此事尚有轉機。”
聽聞此言,袁紹的眼睛不由瞇了起來。
“哦?賢侄竟有這番本領?我與你父親關系甚篤,卻也從未聽聞伍家有這等家傳的絕學。”袁紹雖是質疑,卻并未潑冷水,“這樣吧,文丑。”
“在!”
“既然我家賢侄如此自信,你且帶人陪伍仁去一趟好了,假若真能有所發現,到時我親自為賢侄表功!”
只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能夠如此輕易的說動袁紹,多少有些出乎伍仁的預料了。
見狀,伍仁起身朝袁紹拱手道:“世伯放心,伍仁定竭盡所能,事不宜遲,小侄便隨文將軍去了。”
“好!”袁紹站起來拍了拍伍仁的肩膀,語氣中卻也沒有多大的期待,“不要有太大負擔,這種事對我而言不過小小的波瀾罷了。”
伍仁心中無奈。
對袁紹而言,哪怕被漢靈帝穿小鞋,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印象中的袁紹甚至有過多次辭官的經歷,在這個世家橫行的時代中,只能說四世三公的袁家確實有著不同于尋常人的底氣。
但哪怕不是為了抱上袁紹的大腿,僅僅為了任務獎勵的鷹眼這一天賦,伍仁也必須竭盡全力了。
假若一個刺客連鷹眼的天賦都沒有。
那還算個坤毛的刺客。
縣尉府后方有片巨大的校場,在文丑的帶領下,一人騎一匹壯碩的戰馬,由文丑帶路,兩人一路直奔滎陽城西門的荒野而去。
一路疾馳,在夕陽漸沉的時分,兩人終于來到了案發現場。
“伍公子,就是這里了。”文丑一指荒原上的橫七豎八的尸體,“這些都是車隊的護衛,由于昨日人手不夠,來不及為他們收尸,就暫時遺棄在了這里,原本我是打算明天派專人來掩埋的。”
如今天氣炎熱,這些尸體已有些發臭。
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伍仁翻身下馬,捏著鼻子快步走到尸體的近旁,查看這群侍衛致命的傷勢。
這群侍衛死狀各異。
大部分是被羽箭射死,其余則是在近距離交戰中殞命。
車隊的規模并沒有太大,死去的護衛也就二十名左右,而看地上的車轍印記,車隊加起來也就僅僅三駕馬車而已。
“文將軍,這群護衛中沒有什么高手嗎?”伍仁回頭問文丑。
“有,但只是一位三流境界中期的武將,也就是之前在縣尉府中躺在地上的一人,說起來運輸這等寶貴物品,一位三流境界的武將是有些不夠看的。”文丑耐著性子解答道。
伍仁點點頭,心念一動,伴隨著瞳孔散發出一道金色的輝光,整個世界在他的視野中已變成了黑白二色。
或許是映射了伍仁的心中所想。
車轍的印記在黑白的世界中閃耀著金色的標記,凌亂的金色車轍與馬蹄印銘刻在荒原上,朝著西南方向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