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夠了沒有，剛才在殿里你就出言污蔑，到現在你還這么說，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跟別人不清不楚？”

一直強忍著心中怒意的鳳雅決計不在任由她編排下去，且不說自己這臉上剛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憑什么自己就一定得受他們的氣不可？

身旁的晁煥炎暗中拉了拉鳳雅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再說下去，但是鳳雅掙開了他一步上前痛皇后面對面，皇后見她都這般境地了還敢跟自己較勁更加的惱火，銀牙緊咬她兩眼淬著狠意。

鳳雅冷呵一聲笑了起來，揚著自己的手腕說道，“你讓人取我的血的時候怎么不覺得我很丟臉？現在太子無恙了就覺得我沒什么用處了所以就要趕盡殺絕？母后啊，我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自己這么招你恨，你能給我個理由嗎？”

皇后見她不懂裝懂有一種被她刻意諷刺的感覺，猛的推了鳳雅一把惡狠狠的反問起來。

“你不懂？問我要理由？鳳雅，你這個狐媚子是不是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晁煥炎眼見她們的爭執加劇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來，殿內的父皇還不知道再跟晁清羽說什么呢，她們要是再鬧起來尤其是對鳳雅很不利啊，可是現在鳳雅可是他手上的一張好牌，斷不能自行放棄不是。

上前將鳳雅扯到自己的身后晁煥炎打著圓場就要帶走鳳雅，皇后哪里肯，她召來了宮人便將她們圍了起來。

“母后你這是做什么？”

晁煥炎也有些惱火了，皇后冷著臉，怒色上頭，越過他瞧著他身后的鳳雅好笑道，“她不是要一個理由嘛，那本宮今日便給她一個理由！”

風雅一聽再度掙脫了晁煥炎，面無表情的迎著皇后淡漠道，“請講。”

皇后卻笑了，她探過身子而后將鳳雅一下攬在了身前，而后她偏著頭湊近了鳳雅的耳朵小聲道，“難道你不好奇皇上為什么那么寵愛你嘛？”

沒等鳳雅做出反應呢皇后就緊接著說道，“因為他喜歡你，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皇后攬著她的手再不斷暗暗發力，捏的她肩膀似乎都青紫了，而鳳雅卻呆若木雞，消化著皇后的言詞。

見她不言語，皇后譏笑出了聲，“怎么？你不會是現在才知道吧，鳳雅，你騙的了別人騙不過我，你就是個賤人，明明皇上喜歡你，可是你卻嫁給我本宮的太子！你說你讓本宮如何留的下你！”

鳳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她的心怦怦直跳，皇后的話像是扔在水里的石子驚駭了原本還算平靜的水面，雖然自己也是有意討好皇上想要在這宮里得到庇佑，可是她從未想過別的，皇后此言難道又是誣陷？

“母后似乎除了會編排人別的也沒什么招數了吧?！?

鳳雅忍著心里的驚駭反唇相譏，皇后先是一愣，見她還不肯承認緩緩松開了她直起身子來。

“你很嘴硬啊?！?

皇后淡淡道，“敢這么跟本宮說話，呵，你是覺得有皇上在所以本宮不敢拿你怎么樣是不是？鳳雅，你會知道你死的有多慘的！”

皇后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說下去，冷冷的睥睨了她一眼甩著袖子走開，身后的晁煥炎見狀眉眼閃過一絲不解，他來到鳳雅跟前想要開口問一問她們剛才有說什么呢，鳳雅卻一言不發的徑直撇下了他獨自走遠。

她們之間一定有問題。

晁煥炎腦中倏忽就冒出了這么個想法，兀自站在那兒思慮了半天他回頭看了眼依舊緊閉著的殿門眼眸深深的出了宮。

而彼時的大殿里，被留下的晁清羽依舊跪在地上，皇上來回踱了幾下步子之后又坐回到了龍椅上，像是不知道晁清羽的存在一樣故意將他晾著。

不知道跪了有多久，晁清羽尚未痊愈的身子已經有些不適，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水讓人忽視不得，終于又過了片刻之后皇上渾重的聲音響在了大殿里。

“知道朕為什么要留下你嗎？”

跪在地上的晁清羽聲音清冷的回道，“不知?！?

“哼?！?

皇上冷笑著眼中帶著刀子看向了他，“你是朕的太子，禹朝未來的天子，可卻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晁清羽低垂著眸子，眼底一片復雜之色。

“怎么？朕說的不對嗎？從一開始鳳雅便是朕為你選定的太子妃，朕不管你喜不喜歡她，朕告訴過你，只要你一日是太子，她便一日是太子妃！”

多么熟悉的話啊，晁清羽依稀還記得，龍椅上的皇上繼續說下去，“可是你呢，多少次讓她陷入危險？你很希望她死嗎？現如今她居然敢離宮，朕不管她跟那刺客到底是何種關系，你的母后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她哪怕不是太子妃了老死在這宮里也休想離開皇宮半步！”

聽著皇上憤怒的說詞晁清羽驀地抬起了頭，他的父皇滿臉怒色，那種難以言明的恨是如此的強烈，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鳳雅愿不愿做太子妃，也不在乎鳳雅跟自己是否過的幸福，更不在乎鳳雅身后的鳳狄，他要的就只是鳳雅永遠被禁錮在這皇宮大內利，永遠都不能離開。

何其瘋狂？！

晁清羽怔怔出神，望著那高高在上的人終是問出了心底的話。

“為何是她？”

就好比當初要他從鳳狄務必帶回鳳雅一樣，就好比鳳雅一定得是太子妃一樣，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不是很疼愛鳳雅的嘛，他不是也很喜歡鳳雅的嘛，為什么現在的父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偏執的瘋子，他的怒從何來，恨從何來，還有那隱隱帶著的不甘又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有些沒有聽清他的問話，微微側著耳朵，“??？你說什么？”

晁清羽一字一句，咬著牙再度問道，“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是鳳雅？”

皇上這一次聽的很清楚，他瞧著地上那一臉期待答案的人突兀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為什么是她？你想知道？”

皇上好笑的反問他，然后側過身子拍了拍手邊的龍椅，面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凝結成冰，晁清羽不解的看著神情忽變的父皇，可到底他都沒有等到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