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龍袍跳入眼簾,中年男人意氣風發,身后跟著數名太監宮女,陣勢浩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東岳國的眾人紛紛跪下,作為他國使臣的南昊墨等人雖然不需要跪,卻也的跟著行禮,北冷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
“免禮!”
這邊東岳國皇帝司馬長鴻坐上主位,開朗宣布宴會正式開始。
“西楚國恭祝陛下大壽,祝陛下日月同輝,春秋不老,特獻上萬壽圖!”
西楚國的使臣第一個上前,身后兩人抬著巨大的箱子。
“西楚有心了!”
司馬長鴻點了點頭,笑著讓人接納。
有一就有二,之后的人,紛紛送上賀禮各種祝詞應接不暇。
宴會的氣氛逐漸高漲,司馬長鴻掃視大殿上的人,一雙帶笑的眼睛驀然頓住,視線落在正談笑風生的宴妙身上。
微挑的眉毛,一對杏眸流轉如流光,小鼻微翹,嘴唇輕勾,側耳傾聽著旁邊喋喋不休的訴說,表情溫柔,仿佛散發著柔光。
像,太像了!
司馬長鴻雙手顫抖,手中的酒杯搖搖欲墜,目光越發炙熱。
感覺到不對勁的宴妙蹙了蹙眉,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卻見司馬長鴻突然從高臺上站了起來,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那模樣仿佛是看到什么寶貝似的,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直到司馬長鴻站到宴妙面前,她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行禮,“見過陛下。”
周圍嘩然一片。
陛下怎會突然從高臺下來?還直奔南朝國的人!
南朝國皇后緊跟而下,在見到宴妙的瞬間頓住,神色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你……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司馬長鴻輕聲提問,語氣有些緊張,生怕嚇到宴妙一般。
人到中年的男人面色紅潤,青絲依然,五官棱角分明,絲毫未見老態,可見年輕時的姿態。
許是司馬長鴻的目光太過直白,沒等宴妙回話,南昊墨就將她護在身后,銳利的目光盯著他,防備十足。
自古好色皇帝數不勝數,后宮佳麗層出不窮,看上妙齡女子的也不在少數,司馬長鴻如此表態,讓他如何不防。
南昊墨冷冷出聲:“陛下,這是本王的王妃。”
見宴妙被護住,司馬長鴻有些不悅,他問的是宴妙!
見對方冷下臉,宴妙沖南昊墨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現在不知道司馬長鴻的目的,不宜起沖突。
“回陛下,臣女是南朝安定王妃,名宴妙。”宴妙謙遜有禮的回道,態度不卑不亢,面對發怒的皇帝,進退有度。
原來是南朝國的……
見宴妙回話,司馬長鴻神色緩和下來,目露慈祥的問道:“王妃在東岳可有親人?”
也許是司馬長鴻對自己態度太過親切,也許是他的眼神過去慈愛,又或許是親人這個話題對于宴妙有些敏感。
這一刻,宴妙竟打心眼的覺得司馬長鴻親切,那種無由來的好感從心底發芽。
“臣女從小被丞相府收養,早已沒有真正的親人,就算有,也不知在何方。”宴妙說這話語調低沉,不難發現其中的低落。
得知宴妙身世,司馬長鴻沉默了一會兒。
他心中充滿了懷疑,卻不敢下定論,索性轉移話題。
“王妃與朕的一位故人長得頗為相似,只是那位故人離去已久,朕甚是懷念,故方才見到王妃面容,才有些失態。”司馬長鴻解釋道:“想來這也是朕與王妃的緣分,東岳國名勝眾多,既然王妃千里迢迢而來,不如多留幾日,朕派人帶王妃游歷一番,也算做地主之誼。”
此話一出,這邊的宴妙只覺受寵若驚。
東岳皇帝竟然親自邀請她?
另外兩國的使者卻黑了臉色。
東岳皇帝這意思,南朝是千里而來,他們就不是了?
其余人面面相覷,不懂這小小王妃怎么就入了東岳皇帝的眼。
只有南昊墨松了口氣,司馬長鴻雖對宴妙親近得讓人懷疑,可眼中卻是長輩對晚輩的情誼,再聯系他方才的提問……
南昊墨側眸看向宴妙,看來宴妙的親人定然與東岳皇室有關。
“臣女多謝陛下厚愛。”
宴妙低頭行禮,應下司馬長鴻的邀請。
不知怎的,看到司馬長鴻的眼睛,她便覺得自己不能拒絕他。
司馬長鴻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步履沉重的回到高臺上,獨留那些臣子心思各異的打量宴妙。
高座上,一身青袍的司馬炎微瞇眼睛,視線落在遠處的宴妙身上,心中百轉千回。
這可是皇帝第一次殿前失儀,這個女人……
“二皇子到!”
高響過后,深藍色暗紋長袍的英俊男子出現在殿門,身上還帶著陣陣寒意,可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此人正是司馬長鴻的次子,也是司馬長鴻最疼愛的兒子,司馬澈。
“兒臣恭祝父皇壽誕,愿父皇日月昌明松鶴長春,笑口常開永享天倫。”
司馬澈一進殿便跪下,手中高舉著一個禮盒。
司馬長鴻看到自己兒子喜笑顏開,趕緊擺手,“免禮免禮,這盒中是何物?”
“回父皇,這是千年血參,剛從天山尋回。”司馬澈介紹道,隨后將盒子遞給旁邊的下人。
東岳國雖是醫藥大國,國內不乏藥材,可這千年的血參也是極為難得。
司馬長鴻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司馬澈入座。
這父慈子孝的畫面讓一邊的司馬炎氣得面容扭曲。
剛才他送禮的時候,父皇可不是這個表情!
“父皇,宴席開始這么久,二弟才姍姍來遲,分明是不重視。”司馬炎起身怒斥,不善的盯著司馬澈。
“天山路途尚遠,兒臣前往采摘血參確實花費了些時間,因而遲到了宴席,請父皇責罰!”
司馬澈起身,直接順著司馬炎的話往下說,來一個主動認罪,既說明了原因,點出親自為皇帝采摘血參。
司馬長鴻身為君主,此時絕不可能發怒。
果然,他露出了笑容,“澈兒辛苦,父皇收下這份心意了。”
司馬炎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讓司馬澈拿了功勞,臉色氣得漲紅。
想到司馬長鴻平日里對司馬澈的寵愛與偏心,他心中格外不滿。
“父皇,二弟此次雖是有心,可平日里卻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毫無皇子威嚴!兒臣作為兄長不便多說,還望父皇能提醒一番,讓二弟莫要走上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