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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處刑魔術

君臨,鉤巷上的一家規模頗大的旅館一樓,一位自稱為術士的新奇雜耍師剛剛結束了他精彩的表演,無視地上被層層觀眾扔來的銅板,向所有人優雅地行禮后就轉身回了旅館里屋。

原本聚在空場前近距離欣賞表演的顧客們哄鬧著又散到了整個一樓或者干脆離開了酒館,其余的人則繼續在餐酒之余隨便聊起了瑣碎的話題。

這位雜耍師是近幾天突然出現在旅館中的,本事厲害的緊。他張開手心能憑空生出火苗,手指尖還能放出劈啪作響的電火花,隨手一揮就能有微風拂過,用手勢假裝彈琴就能讓空氣中隱約響起豎琴的音調。

只可惜他每天只表演一次,每次表演的時間也沒比一頓飯長到哪去。一旦表演結束,就直接通過里屋從后門離開旅館,除了旅館老板就沒人能和他搭上話,大概是怕有人纏著他學雜耍吧。

毫無疑問,這個雜耍師正是瑞林。但之所以他敢于這么“拋頭露面”地在旅館中公開表演,則是因為他每次表演前都會先用1環的幻術法術——易容術,把自己變成一個平平無奇的棕發青年,甚至連體型也會稍加修改。

這其實也是他每次表演都控制在一個小時之內的原因,因為釋放一次易容術最多保持一個小時。而且易容術并不是真的將身體改變,只是一種單純在視覺效果上的光學欺騙。比如瑞林現在的臉雖然看上去沒有鱗片,但如果真的有人上手去摸,卻還是能摸到那些真實存在的龍鱗。

每次表演結束后,他都會在里屋解除法術效果,恢復容貌后再走出旅館混入人群之中。得益于這幾天瑞林所增加的人氣,這家生意本就不錯的旅館現在更是成為了整個城市中最熱鬧和受人追捧的旅店之一。也正是因為如此,瑞林每天雖然只表演不到一個小時的魔法伎倆,但卻能收獲數枚銀鹿的報酬,遠超普通市民十數倍。

而作為接納瑞林來此表演,并每天向其發放薪水的旅館老板,確實知道瑞林的易容能力。不過這倒也不用太過于擔心,因為這個老板是瓦里斯的人。雖不屬于主要由流浪兒組成的小小鳥,但也能靠經營著這家在君臨還算得上有幾分存在感的旅館來獲得許多市井消息,作為情報總管瓦里斯多方信息渠道的來源之一。

或者換種說法,這家旅館其實就是“八爪蜘蛛”瓦里斯的一條蜘蛛腿。

離開旅館的瑞林拉了拉戴在頭上的兜帽,默默順著人流往中央廣場過去了。此時如果有一架無人機能夠從上到下鳥瞰君臨的話,就會發現整個城市的人流都在以一個十分明顯的趨勢向著中央廣場匯集。

而他們前往那里的原因想必和瑞林是相同的——觀看一場處刑。

實際上就在剛剛瑞林尚未結束表演的時候,有數隊金袍子散到了城市各處,開始相當勤奮地朝各大市民聚集點通知這場處刑,并宣稱那是一個真正大惡難赦的犯人,務必要讓更多的市民能夠前去觀看處刑。

隨著四面八方的人流逐漸匯集,瑞林也來到了中央廣場的邊緣。但由于出發時間并不算多早,以及旅館所在的鉤巷距離中央廣場也有著不短的的距離,所以現在的廣場內部和中心已經像是一個被塞滿餡料的餡餅一樣,沒法再擠到更前面了。

好在瑞林眼神銳利,就算在邊緣也不影響他看清中心木臺上被捆著雙手站在劊子手旁邊的犯人。那犯人身穿上下不配套的臟污粗麻布衣物,頭發和胡須都嚴重缺乏打理,一眼就能確定是一個資產情況并不樂觀的普通平民,正像是此時圍觀的諸多君臨市民一樣。

這樣一個看上去沒什么特殊的小民到底是犯下了何種罪責,以至于紅堡非要派金袍子把半個城市的人都叫過來觀看處刑,甚至出動的還是國王的御前執法官?

沒錯,那個站在犯人身旁,雙手扶著插地巨劍的沉默劊子手,正是伊林·派恩爵士——現今的御前執法官。在原著中,正是他在喬佛里臨時改變的瘋狂命令下將艾德·史塔克斬首,之后甚至還霸占了史塔克家傳瓦鋼巨劍——寒冰一段時間。

這個如今幾乎把行刑當做生命全部的可怖男人,曾經被瘋王伊里斯二世拔掉了舌頭,因此整個下半張臉都顯得干癟變形。再加上他整個頭頂都沒剩幾縷的頭發卻硬是被留成了女人般的長發,這才讓瑞林一眼就認出了他。

此時臺上一位身穿金袍子制服的矮壯男人上前一步,大聲地要求在場的民眾安靜,并隨后向所有人宣布了犯人的罪行:這個曾經身為國王北行車隊一員的馬夫,犯下了盜取國王財物,以及謀殺當今首相的兒子——布蘭·史塔克這兩項重罪。其本人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因此將被當眾除以斬刑,以示警醒。

這個金袍子有些像是都城守備隊的司令,那個后來被送往長城的杰諾斯,瑞林這樣想。他皺著眉頭,用敏銳的目光掃過整個廣場,卻連一個王室的成員都沒有看到。

“想必你現在一定滿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吧。”甜膩的語調從瑞林身邊響起,與之一同襲來的還有一股紫丁香的香味。

瑞林轉頭瞧了一眼,只見一個身穿鮮艷上等絲綢、圓圓胖胖的光頭太監出現在自己身邊。可不正是“八爪蜘蛛”瓦里斯本人。

“莫不是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瓦里斯大人竟然沒做任何偽裝?”手勢輕晃,瑞林釋放傳訊術直接在瓦里斯腦海中建立起了二人溝通的橋梁。

這是瑞林第二次面見瓦里斯,但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真身的模樣。上一次二人在龍穴廢墟密會,瓦里斯可是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年紀稍長的出力漢子。所以理論上來說,瑞林應當是不認識瓦里斯這幅本來面目的。

但要是瑞林真的如此表現,估計就在這位情報總管面前露怯了。既然瓦里斯都能在這茫茫人潮中找到自己,那自己要是連他的真容都看不出來就顯得太沒有合作價值了。若想維持兩人的平等關系,那么瑞林必須時刻提醒對方——自己能做到的,并不比他少。

“這般臨時發生的要緊大事,我要是不來反而顯得有些刻意了。”傳訊術的效果不僅能讓對方直接在腦中聽到施術者想要說出的話語,還能允許被施術者同樣將自己想說的話直接反饋到施術者腦中。換言之,這是一個釋放后就變為雙向效果的法術,只不過主動權始終掌握在施術者手中。

但是這樣的效果需要被施術者也有一定的法術認知能力,對于冰與火世界這些遠離魔法的普通人類來說,想要學會通過傳訊術的橋梁反向傳遞話語,無疑需要大量的感受和練習。

不過瓦里斯伯爵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聰明人,經過龍穴廢墟內的教導和學習,如今的他完全能在瑞林釋放傳訊術后,僅憑意識來與瑞林進行溝通。

“如你所說,我的疑惑現在與廣場上的人數比起來只多不少。這個所謂的罪犯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們都知道干下那些事的絕不是他,國王怎會同意這般不負責任的頂罪處刑?”

“國王?只可惜我們的好國王和他的首相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昨天王后與國王又吵了一架,王后在言語中提及了御林中的狐貍和雄鹿,于是心情不佳的國王就想到了去打獵散心,召見紅堡管家通知了第二天前往御林打獵的計劃。”

“而有趣的是,我們的國師,派席爾大學士竟然罕見地主動求見國王,言辭懇切地建議說,艾德首相近來連日操勞,繁瑣公事壓得他郁郁不歡。好在比武大會召開在即,該忙的事情都已打理得差不多了,正是讓首相也放松下心弦的好時候。”

“我們的好國王從善如流,今天一早立馬拉著不情不愿的首相一起出了城,渡河往南邊的御林去了,此時想必正享受著與昔日好友一起縱馬于林中的暢快呢。”

“而差不多在打獵隊伍剛過了渡口的時候,紅堡就向外派了那一隊隊的金袍子去通知處刑這事,都城守備隊司令杰諾斯·史林特和御前執法官伊林·派恩也壓著這突然出現的犯人匆匆趕來廣場。”

瓦里斯得意地撫著手掌,將與此事有關的情報匯總整理之后全都轉告給了瑞林。他嘴角翹起了兩個愉悅的上彎,不知是不是因為不用開口就能溝通的感覺令他有些沉迷。

瑞林立即理解了事情的原委。“所以這是瑟曦支開勞勃和艾德后搞的一手‘生米煮成熟飯’?只要提前在全城人面前處決了這個替罪羊,那么謀殺布蘭的罪事就算是被翻過去了。只要勞勃想用這個理由來處理自己儲君的想法不是那么的堅定,這件事他肯定也就捏著鼻子認下去了。”

“‘生米煮成熟飯’?真是個充滿智慧的比喻。不過聽你話中意思,難道做出刺殺布蘭這種殘忍行徑的,竟是我們受人愛戴的喬佛里殿下?”

“行了,瓦里斯,喬佛里雇人刺殺布蘭這件事,如果說國王和首相是第一個知道的,王后是第二個知道的,那你一定就是第三個知道的。”

“不過我倒是好奇,勞勃原本打算怎么用這個理由,竟然逼的瑟曦搞了這么一出戲?”

“國王怎么想我確實是不能確定,但我知道的是,國王前幾天親自去了趟貝勒大圣堂,罕見地與總主教討論起了七神律法等他之前認為無聊至極的東西。而他們討論的其中一條內容就是——若是有儲君犯下了謀殺罪,該如何處理?”

“……我明白了,這樣的消息想必也傳到了瑟曦耳中,她是絕對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小喬失去繼承人地位的。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的一個計劃雖然處處透著倉促和別扭,但好像確實能達到瑟曦的目的。想不到我們的王后也有動腦子的時候……”

“是咯!這樣的景象可不多見。不過要我說,這件事就這么處理倒也不錯,若是國王真的抓著這次謀殺不放,非要不管不顧地廢掉喬佛里殿下的繼承人地位……可能會引發足夠可怕的后果。”

“……不行。雖然我不會阻止這場處決,但我不希望所有人都如瑟曦所愿的那樣相信是一個馬夫先后兩次謀殺布蘭·史塔克。至少,我要讓多數人心中留下一個懷疑的種子——謀殺者會不會另有其人?這個馬夫會不會只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瑞林與瓦里斯二人仍在無聲地交流著,他們甚至連眼神接觸都不需要維持,反而齊整整地望向處刑臺上。

此時臺上的罪犯已經跪倒在地,正在承認并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的敘述里,他趁所有人不備,以馬夫的職位便利盜取了國王寶庫中的許多金銀和一把匕首,而之后在臨冬城的一座廢棄塔樓上,他正在統計著自己的偷盜收獲,卻不想正被樓宇間攀爬玩耍的布蘭·史塔克撞個正著,于是他心生惡膽,拽過男孩一把扔了下去。沒想到諸神庇佑布蘭,他并沒有當場摔死,最后他不得已在臨走前用錢財雇傭了一位臨冬城的落魄仆人,好確保布蘭再也不會醒來。

而前幾天布蘭醒來的消息傳遍全城,從妓女到面包師傅都在為首相家的好消息而歡欣,唯有這個馬夫覺得是諸神降給自己的明示,于是糾結幾日后才終于自首認罪。

“那你準備如何做?直接登臺朝所有人來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講?”

瑞林的嘴角難得地翹了老高,“瓦里斯大人,您就瞧著吧。”

好一會兒后,在杰諾斯爵士的催促下,臺上的馬夫念叨完了自己的遺言和對家人的囑托,認命似的低下頭顱,將自己脆弱的后頸伸長暴露在了劊子手的視線之內。

無舌的伊林爵士提起巨劍,以腿為助力將握姿從扶握變為了正握,眼看著就要將巨劍高舉而起。嚇得廣場上好多小孩子開始半遮著雙眼,低頭等待死亡的犯人也不住地咽著口水。

然而就在此刻,整個廣場突然像遇了狼的羊群一般躁動起來。人們瞪著驚訝的雙眼彼此交談,確認大家都看到了自己所看到的那個景象。越發哄鬧的交談聲讓并不耳聾的伊林爵士也扭頭看向了人們指指點點的方向。

“當啷!”

伊林爵士的巨劍竟然就這樣掉在了木制的臺子上,愣神的他被這聲響喚回了思緒,立馬蹲下身撿起了巨劍,重新擺起要舉劍而起的架勢。但他卻實在控制不住地去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個東西,難道自己真的還要完成這次處決么?

瓦里斯原本緊閉的嘴唇也忍不住張開了一個孔洞,他幾乎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剛才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在即將完成斬刑的木臺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十尺多高、散發著微光的朦朧身影。那身影手持天平,蓄有長須,赫然就是七神之中代表著審判和正義的天父形態。天父模糊的臉龐看上去就像是垂視著待宰的馬夫,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緩慢而堅定地搖了一下頭。

也就是這時,負責行刑的伊林爵士和即將被斬首的馬夫罪人都恰好轉頭向后看去,并同時被神奇的天父形象驚到了失語。

而當伊林爵士再次舉起劍,在心中不斷為自己增加決心之時,馬夫卻也轉頭看向劊子手,給了他一個堅定而鼓勵的眼神————

“咕咚!”

馬夫的頭顱掉落在了木臺上,同時身后天父的形象也化為了點點光暈消散在空中。

行刑結束。伊林爵士心不在焉地用布擦著巨劍上的鮮血,而杰諾斯爵士面對著像蜂群般不斷低聲交談的人群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瓦里斯勉強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用帶有一絲恐懼的眼神看向瑞林,無聲地詢問著,“……你難道是七神派到地上的使者么?”

“不,瓦里斯大人,當然不是。”瑞林微笑著環視四周越發躁動的人群,他知道,現在幾乎沒有任何人還相信那個馬夫是真正的謀殺者。“實際上,我甚至都不是七神的信徒。”

“至于這個……只是法術而已,瓦里斯大人。”

【1環幻術——無聲幻影:你創造一個影像,其形象來自一個大小不超過邊長 15尺立方體的物件,生物或其他的可視現象。

影像出現在施法距離內你能看見的一處位置并在法術持續時間內持續存在。該影像是純粹的視覺影像;它不會被聽覺,嗅覺或其他感官感受到。你可以主動將影像移動到施法距離內的另一個位置。影像改變位置時,你可以改變影像的外觀使其移動得更自然。例如,如果你創造了一個生物的影像并移動它,則你可以改變影像,使它看起來就像是在走路。

由于影像無法被碰到,任何與該影像進行的物理互動都會暴露其幻象的本質。生物主動調查影像時,它可以使用智力檢定來對抗法術豁免難度,以判斷出該生物是否能看破幻象。看破幻象的生物能透過影像直接看到其背后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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