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屈原,就是那不屈的源頭
2022年6月1日,今天是兒童節,也許是家長都帶孩子出去玩了,股市走得不溫不火的。澤麗看著自己的投資還在縮水,心里有些郁悶,她關上辦公室房門,去了大教室,現在蒲副教授正在講高等數學。雖然專業課基本上都是上午,但這個蒲老師有點忙,兩節大課都安排在周三下午。
澤麗現在是金江文理教育學院經濟管理學院一年級學生,學的是工商管理專業。她現在正致力于世界級的微光材料實驗室,想盡早將文理教育學院改為文理大學。學院加某學院,聽起來實在是費勁。
澤麗現在公開身份是董事長特助、校辦副主任孫穎的小跟班,年齡也非正規地改成了21歲,口頭而已,不會有人見到她的身份證。
澤麗溜進大教室坐在最后一排,高等數學是她的弱項,有時間還得認真聽講。孫穎對這個也是半吊子水,問不出個所以然,同寢室的閆玉然跟她不登對,才不去問專業課,至于齊桂花和龍瑩跟她一樣懵里懵懂。
下課時已快六點,澤麗叫上倆閨蜜去了食堂。這個時間,食堂已經過了高潮,有些熱門的菜品成了空盤。澤麗要了個土豆燒肉6元,蒜香雞柳5元,外加兩個小菜,一共15元。齊桂花只點了魚香茄子,外加一個小菜。龍瑩的菜跟澤麗差不多,還處于長身體階段,澤麗不準她減肥。
三人找位置并排坐下,澤麗照例把自己的葷菜分了一半給齊桂花。花花是最早的留守兒童,父母去外省打工,父親后來跟別的女人跑了,母親心灰意冷回家務農,最近兩年身體每況愈下,家里在經濟上很有些困難,學費雖然可免,但生活費還得自己想辦法。她學習成績不好,獎學金也就沒有份,加上大一課程緊張,還有晚自習,打工也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小姑娘長相一般,身材不錯,看上去還有一股韌勁,澤麗跟她親近沒有扶貧的意思,真是想交一個鄰村女孩。她多次跟花花說,進入大二就好了。花花心里估計也是這么想的吧,對同學的照顧,權當記在心里了。
三人悶頭吃了一會飯,龍瑩說,今天兒童節,我們就不去上晚自習了吧?澤麗笑了一下說,好啊,溜出去看電影吧。
花花說,你不消化一下下午的課程,有一半時間你都沒有到堂。龍瑩說,今天過節,數學上的事就放明天吧。
金江的疫情控制得比較好,電影院基本上都在營業。今天有兩部動畫片,澤麗問龍瑩想看哪一部?龍瑩不想看動畫片,想看《暗戀》。澤麗說,《暗戀》還沒有上演,明天才有得看。她問花花看哪部動畫片?花花說,就那個《魔法老鼠》吧。
龍瑩還想看《冰激凌》,澤麗沒搭理她,徑直去買了三張電影票。她回來看著沮喪的龍瑩,把手機交給她,要她去買冰激凌。還說,吃冰激凌肯定比看冰激凌刺激。
龍瑩沒接手機,她父親有家小公司,“月錢”還比較寬裕,澤麗買電影票,她買零食,這才公平嘛。
看完電影出來,澤麗發現有保鏢一直跟隨著自己,就說時間尚早,得去玩玩別的。花花說,還是回學校吧,下午兩節大課,已經整得有點累了。
澤麗看龍瑩沒有說話,只好喊撤退了。電影院跟學校大門就隔一條大街,走一小會就到了。她們進了校門,走過大草坪的時候,花花發現有人在不遠處借助手機的電筒光找東西。這女孩好奇心重,她不由自主就走了過去,問男生在找什么?
男生說,剛跟女朋友分手,送女生的戒指被扔在了草坪上。花花聽他這么講,也按亮自己的手機電筒,幫他在軟草里翻找起來。
龍瑩靠近花花,問她不怕蚊子呀,草坪上的蚊子可是出了名的?花花說,一會兒沒關系,就幫他找5分鐘。她回頭問男生,戒指應該很貴的吧?
男生說,普通戒指,兩萬多買的。花花咂咂舌說,兩萬,還不貴呀,于是翻找得更起勁了。
澤麗在旁邊站了一會,看龍瑩也開亮了手機電筒,她過去問兩個傻瓜在做什么?花花說,兩萬多的戒指不見了,你也幫忙找找看吧。
澤麗瞧了一眼男生,這家伙穿的是長袖白襯衫,黑色棉絲長褲,皮鞋在亮光下看起也有款,腦袋上的臉還長得不錯,精神頭算有,頭發都是豎起的。她說,你們不能亂翻,小心把兩萬踩地里去了。她招呼男生靠邊去,還說要站成一行,相距一米,搜索前行。
兩個小伙伴平時都很是聽話,現在立馬站在澤麗身邊,一起蹲下身子翻找起來。幾分鐘后,澤麗就親手找到了戒指。
這是一款品牌鉑金鉆石戒指,鉆石雖然只有一克拉,用拇指摸上去卻是天然的,兩萬估計只能瞧一眼吧。
澤麗沒有立即將戒指遞給男生,轉手給了花花,她說,你摸摸看,難得摸到這么值錢的東西。
花花拿過戒指,放在亮起的手機屏幕上,她驚嘆道,真好看。澤麗說,萬一是真鉆石,天然鉆石,這小家伙值十多萬呢。
花花說,人造的也不錯,這么好看。男孩湊過來盯著澤麗說,萬一,你知道它?
澤麗看了男生一眼,笑了笑沒言語。男生黯然神傷地說,如果都像你這么識貨,她也不會離開我了。
龍瑩拍了一下自己裸露的手臂說,快走吧,好多蚊子。花花聽到此話,一下跳了起來,拉起澤麗就跑離了草坪。幾個人來到公路邊,澤麗小聲說,你那女朋友不知道這是真鉆石?
男生說,前任,我那前任家里有點錢,習慣了居高臨下,還自以為是,硬說我去買了個假鉆石。澤麗說,人造鉆石也不算假鉆吧,這種牌子的就是人造鉆石也值兩三萬,她家里有礦?
男生說,她家一般般吧,算不上特別有錢,說著想加微信。澤麗叫花花把微信給男生,說三劍客用的是同一個微信。
男生嘿嘿一笑,與花花加上微信,還發了一個紅包。花花習慣性地點開紅包,是200元錢。她慌張地把手機遞在澤麗眼前,我不小心點開了,咋辦?澤麗說,他是有錢人,兩百塊毛毛雨,你就收下吧。
花花得了個大紅包,她愉快地給帥哥介紹三劍客的名字,還有專業。男生愉快地說,過兩天請三位學妹吃飯。
龍瑩偏頭問他是哪個專業的?男生說,我叫王東籬,電子商務三年級學生。澤麗笑笑說,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東籬學長,還請多多關照。
王東籬咧咧嘴說,微信都不加,怎么關照?澤麗說,微信推給你了呀,還糾結這個?
王東籬認真地說,你一眼就瞧出戒指的成色,算個狠人,小生很想認識學妹。澤麗說,我的名字跟專業你都知道,已經算認識了吧。
王東籬說,那就算朋友了,明晚請三位吃飯,在二食堂小廳。龍瑩說,二食堂小廳很貴的,還是出去吃魚吧,東門外頭有太安魚。
澤麗說,現在出校門不方便,就二食堂吧,明天見。花花問,明天又不上晚自習呀?
澤麗說,以后不懂的就問學長,有了學長還怕掛科嗎。花花拉拉澤麗的手說,辛老師又得找你談話了。辛菊是班主任,三十多歲年紀,金江大學工商管理研究生畢業來的學校。她穿戴有些男性化,貧困生補助每年都得她點頭,花花一直充滿畏懼。
龍瑩說,要不,還是后天吧,后天是端午節,沒晚自習。王東籬說,也行,只要你們有時間,哪天都可以。
三人回到寢室,閆玉然已經上床睡覺了。花花跟龍瑩都有點怕她,進門以后選擇了輕手輕腳。澤麗雖然不怕任何人,但現在確實有點晚了,她也不是個豪橫的人,進衛生間洗澡以后就上床睡覺了。
2022年端午節,澤麗還沒起床就接到袁非的微信,邀請她去半山別墅吃午飯。澤麗回復說,以為袁老師把她給忘了呢?
袁非解釋說,原計劃是去兄長家,前妻應雪說要去外地,那邊有疫情,袁木冬不好帶走。還說,徒弟孫穎過半小時開車去接她。
澤麗丟了手機翻身起床,穿衣服的時候大聲說,晚上的飯局等我電話。龍瑩迷糊中問她要去哪兒?澤麗說,去姨媽家,待會表姐會來接我。
孫穎帶著澤麗在超市采購完食材,趕到半山別墅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倆興沖沖地提著東西進到客廳,屋里只有施小惠跟兒子正在看電視。
廚房里,袁非一手抱著袁木冬,一手正在往鍋里丟粽子。孫穎放下塑料袋,伸手去抱袁木冬,這小家伙扭開頭去,喊著說不要姐姐。澤麗在一旁說,都五歲的大姑娘了,還那么黏著老爸,好意思不。
袁木冬說,我就要,你嫉妒呀。澤麗揮揮拳頭說,沒大沒小的,小心我揍你。袁木冬說,你敢,你以為自己是誰呀。
澤麗說,現在的小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孫穎笑著說,師父,你們出去吧,廚房就交給我了。這時,施小惠也進來了,她說,還是我來主廚吧。
幾人退回客廳,澤麗問侯峰兩口子過來不?袁非說,小覃的父母來了,他們一家子要自己過節。
澤麗再問施五源,以后想不想考金江文理學院?五源認真地說,我真的很想,就看老爸同意不?
袁非眼睛一瞪說,你敢。施五源低頭瞄了一眼澤麗,聳聳肩不動了。
澤麗嘟起嘴說,袁老師真是看不起我們學校。袁非得意地說,我兒子智商跟情商都超乎常人,通過自身努力,加上家教得力,三年后考個復旦或者浙大是必須的。
施五源說,我的目標是清華。澤麗點點頭說,憑你父親的財力,加上你的志氣,肯定沒問題,也許還得個保送機會。她轉頭問袁非,你今年真不打算參加高考了?
袁非去年高考得了文科347分,三本線都沒上,金江文理教育學院調不了檔,澤麗想將他歸為自主招生,袁非沒同意,說丟不起那個臉。
為了配合袁非的高考,澤麗在前年秋季就有了一些宣傳,說金江文理教育學院將設立一個大齡班,40歲以上的考生成績合格,經過審核可以免學費。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去年只招收到兩名40多歲的大學生。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結果,袁非直接放棄了今年的高考。
澤麗沉吟片刻,又問他對時下“毒教材”的看法?袁非說,人教社小學教科書插畫問題,2014年就有教師反映過,當時的環境沒有敵對問題,還認為是一種新的嘗試,上下都聽之任之,這才有十年流傳。這一次火山似爆發,還是大環境使然,越來越多的國人對西方文化滲透表達了反感跟憤怒。
澤麗說,我看了那些插圖,當時就氣得真想把手機摔了。袁非說,你這個年紀,對毒教材反響一般比較平淡,如此義憤填膺估計是受我的影響吧。
澤麗說,貿易戰以來,你的言行逐漸影響到我,現在我也成了反美人士。袁非哈哈一笑說,其實,這個事件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中美對抗升級,使這種西方文化滲透戛然而止,國人終于看清了某些精英們的心思。潛移默化的滲透已經暴露在陽光下,這才是當今西方世界最大的損失吧。
澤麗說,對頭,美帝亡我之心昭然若揭。袁非說,我們有些精英認為,全盤西化中國就融入了全世界,不再是另類,也就不會有貿易戰了,世界大同以致歌舞升平。他們不知道中美對抗,其實跟意識形態無關,是美元奴役世界的激烈碰撞。
澤麗點點頭說,是啊,你看俄羅斯,西化以后依然是美帝的眼中釘。袁非欣慰地說,孺子可教也。
澤麗說,袁老師是我的人生導師,以后還請多多指教。袁非說,你現在介入教育口,教育這塊真是很有些問題,一定要分清是非,站穩腳跟,拒絕西方的文化滲透。
澤麗說,我聽袁老師的,一定守住民族底線。袁非喊了個好,他回頭問一對兒女,今天是端午節,知道它的來歷嗎?
施五源說,端午節是為了紀念屈原。袁非點點頭說,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下一句是什么?
袁木冬舉手說,我知道。袁非微微一笑說,你還記得。袁木冬站起身稚氣地說:飲余馬于咸池兮,總余轡乎扶桑。
施五源接過去念道: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前望舒使先驅兮,后飛廉使奔屬。
袁非高興地說,好,好,中華文化的傳承,就靠你們了。屈原,就是那不屈的源頭。
這時,門外走進一位中年人,他接口點贊道,屈原,不屈的源頭,好見解。袁非給澤麗介紹,說他是海翔集團的新總裁,劉清,劉長青唯一的兒子。
劉清主動跟澤麗握手,他說,久聞澤小姐大名,榮幸之至。澤麗說,劉董的科學家兒子,早就想見個面,聽說你一直在美國做研究。
劉清說,科學家談不上,就是一教書匠。澤麗低頭喊了句,老師好,還請老師多指教。劉清哈哈一笑說,我有你這樣的學生,三生有幸。
澤麗說,你那大學,我做夢也沒資格去。劉清說,你真想去,我可以幫忙。
澤麗說,去不了啊,國內麻煩事太多,這不,二十多億套在股市里。劉清皺著眉頭說,股王的女兒,怎么會被套那么多。
澤麗黯然地說,想不到潮水忽然退去,剩下自己在裸泳。袁老師年初叫我清倉,我卻躺在溫水里覺得很舒服。
劉清問,現在的籌碼結構如何?袁非笑道,不愧是劉董的兒子,你別聽這小妮子叫苦,她雖然有二十多億市值,但大部分買的是藍籌股,坐等分紅的那種,分分鐘可以無虧損結算。
澤麗抿抿嘴說,今年股票不好做,十億的利潤目標,離實現還差十二億。袁非說,今年是小年,還定那么高的目標,自討苦吃。
澤麗說,去年有十億利潤,今年持平,目標不算高吧。劉清說,一年賺十億,海翔集團去年才八億利潤,小女子厲害啊。
澤麗說,這兩年因為疫情,管理層比較松懈,加上我們動作到位,賺錢是有點容易。袁非說,事不過三,兩年豐收,第三年本就該收縮戰線了。
澤麗說,我還是很聽話的,大部分資金拿去吃了利息,這也是收縮戰線嘛。袁非說,所以,我一直把你當成好孩子。
澤麗站起身鞠一躬道,謝謝袁老師。袁非擺擺手,他轉身請劉清喝茶。劉清抿一口茶湯轉入正題,他說,海翔集團最近也在收縮戰線,準備出售海韻花園,不知澤小姐有沒有興趣?
澤麗問估值多少?劉清說,十二億。
澤麗看看袁老師,袁非說,我此前跟侯峰一起去看過,大概估算了一下,十二億拿過來,做得好還是有兩三億利潤。金桃地產還沒有注銷,可以借給你使用。
澤麗低頭說,袁老師,你知道我炒股都不買地產股的,確實沒一點興趣,抱歉了。袁非說,他們的物業公司也準備出售,這可是海翔集團最優質的資產。
澤麗抬起頭正色道,我還是喜歡做股票,經營實業一點不懂,也不感興趣。袁非說,投資股票就是賭博,間雜著星球運、國運、公司運,還有個人的運氣在里面,沒人能長期盡占上風。
澤麗說,正因如此,才有八億投在了教育,我校還要增加一個基礎材料學院,擴大微光材料實驗室,這方面估計還得有三四億投入。
劉清問微光材料實驗室是什么?澤麗說,袁老師去年介紹了加拿大的一位鈞教授,他在微光材料這塊是國際頂尖的。我們的終極目標就是用微光材料板收集光能,取代汽油、太陽能跟氫能。
劉清忽然覺得有些恍惚,他遲疑片刻說,微光光能區別于普通太陽能就是有光亮就可以跑汽車,好,牛逼,這才是汽車的終極能源。
袁非說,正因為是終極能源,靠貴校的實力肯定弄不出來。澤麗神秘地一笑說,理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劉清說,微光光能成為汽車動力,國際頂尖實驗室一定走在了前面,貴校追得上嗎?澤麗說,鈞教授參與過相關實驗,掌握著第一手資料,已經站在了同一條起跑線上。
劉清說,鈞教授在歐洲那個C能研究中心呆過?澤麗說,他是那中心的終身研究員。劉清說,你真有能力聘請他加入貴校?
澤麗說,鈞教授的老婆跟袁老師是好朋友,錢晨阿姨要回國定居,婦唱夫隨嘛,金江都這樣。劉清說,如能搞出你說的這種汽車能源,那真是人類之福。
澤麗說,我只是牽個頭,有眉目后還要資本的大量投入,或者國家資金介入。劉清點點頭說,小姑娘很對我脾氣,起步就要站在最高處,然后慢慢著手研究細節。
澤麗說,這是袁老師教導有方。袁非說,金江后浪推前浪,我快沒資格教導澤麗同學了。
澤麗盯著前輩說,袁老師生氣了?袁非說,我怎會對一個小妮子生氣,你的想法很好,一步一個腳印堅持走下去吧。只是這個微光光能動力項目,你真得定死一個刻度,資金投入不要超過10億元。
澤麗說,我只計劃投入5億,10億元,沒想過。袁非微微一笑,不再置喙。澤麗再一次盯著袁非,她看了半天,似有所悟,點點頭說,還真是辣,老辣。
張清在一旁說,研究投入,眼看著就要成功,你會停步,那豈不是前期投入都白費了?澤麗說,沒辦法,經過努力還不能完成項目,只有壯士斷臂了。在股市里,這就叫割肉止損。她說到割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里已經對微光光能研究打了個折扣,覺得還是先完成微光光能小物件比較好。
袁非瞧她這副樣子,便轉移話題說,海益金珍會所你去過的,想不想買下來?澤麗說,我今年花了好幾百萬在二食堂小廳弄了幾個包房,不想投資其他餐廳了。
袁非笑笑說,那是海益金珍會所,在你眼中怎么就成餐廳了。澤麗說,海益金珍本來就是吃飯的地方嘛,為啥不能叫餐廳。我那大中小三個包房,在裝修上不比海益金珍差。
袁非問,為啥花好幾百萬搞這么一出?澤麗說,大學城好一點的餐廳不多,我那些狐朋狗友過來,沒像樣的包房,他們真吃不下東西。
袁非說,你就不怕別人告你腐敗?澤麗說,本校是私立大學,哪有腐敗一說。再者,學校弄個高級餐廳,也是實力的象征。二食堂小廳營業一個多月,校外人員來訂餐就有好幾次。大包的消費萬元起,那邊講面子的人還真不少。
這時,孫穎出來招呼大家準備吃午飯了。袁非示意施五源去擺好桌椅,然后請兩位客人入座。澤麗站起身正看見侯勤端著個大碗過來,嘴里還大聲說,這粉蒸肉是外婆親手做的,好吃極了。
澤麗有段日子沒見侯勤了,看著亭亭玉立的高二學生,她說,我吃過午飯就去貴府拜訪。
歡迎麗姐姐,侯勤笑吟吟地轉身走了。袁非看著大姑娘的背影,感嘆人生真是如白駒過隙,仿佛瞬間橫移到了九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