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這東西應該是廣大穿越者都想去的地方，尤其是白洛這種雛鳥。
他剛一來京都就沒忍住上去看了看，不過的確沒做什么，只是見了見世面就在老鴇那略有鄙夷的目光離開。
結果還沒出門，就碰到了林青，當時只是擦肩而過，并不知道那女人居然是個“奸商”。
“說起來那次去了青樓之后我就碰到了夫人。”
白洛有些感慨，第一次見面居然那么倉促，“我記得夫人當時在吃糖葫蘆。”
“哼，虧你還記得。”姜璃松開了白洛，輕哼一聲。
當時她還是監國，處理完叛變的云家遭受了不少唾罵，所以出去散散心，沒想到碰到了白洛。
“那是，我記性天下第一好。”白洛極度自戀。
“哼，我記得我們見面后每一天。”姜璃有些不服，微微仰起頭，“要不要比一比。”
“比就比。”
白洛應了下來，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只是一刻鐘，白洛就敗下陣來，答應了姜璃一個無理的要求。
“你真的要去？”家中，白洛撓了撓腦袋，有些后悔答應姜璃。
“怎么想反悔？又不是什么污穢之地。”
姜璃在屋子里換著衣服，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
“的確不是污穢之地……但我有個要求。”
白洛想了想，這里的青樓大部分比較正規，去的也都是文人雅客，畢竟消費擺在那。
但某個樓層還是有軟件硬化工程這個項目。
“什么要求。”
“不能去三樓。”
“為何。”
……
夜深了，云煙樓也熱鬧起來，幾個穿著涼快的女子站在外面，朝著路過的身著華貴之人拋著媚眼。
白洛看了看一副偏男性化的姜璃，輕聲道：
“就待一刻鐘。”
“好。”姜璃打開自己準備的扇子，輕輕揮動兩下，笑吟吟的看著白洛，伸出手：
“白兄，請。”
從哪學的這些。
白洛嘴角扯了扯，向云煙樓走去，姜璃也跟在后面。
云煙樓內部也沒什么，比起外面要安靜很多，兩人剛進門就有個神情嫵媚的半老徐娘迎了上來。
“看兩位面生，是初次來吧。”
說話間，女子打量了一下白洛與姜璃。
穿的不錯，配飾也有，皮膚這么細膩這么白嗯，應該有個富家公子。
也是，張這么俊這么會沒錢呢。
目光挪到姜璃臉上，女子愣了一下，輕輕蹙眉，剛準備仔細看看就被一道身影擋住。
“來壺蘭花釀，一個彈曲的，剩下的是賞你們的。”
白洛將姜璃護在身后，手中拿出一塊黃金，放在女子手上，吩咐了一句。
看著那枚黃金，女子原本疑惑的眼神瞬間大放精光，連忙將白洛與姜璃帶到二樓包廂，親自倒酒后才在白洛示意下出去。
“你很懂嘛。”
姜璃白嫩的小手摸著爵杯，笑吟吟看著白洛，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
“這……我說是聽書先生說的，你信嗎。”白洛如實交代。
“就先放過你，回去再說。”
很快，一個抱著琵琶的少女就怯生生的走了進來，先是給白洛與姜璃行禮，后跪在他們不遠處，彈起了琵琶。
白洛不懂這個，只覺得好聽。
姜璃從小學習這些，自然知道面前這個少女琵琶功夫了得，心中升起了疑惑。
“姑娘樂藝高超，想必家中也富貴，為何……”姜璃壓低了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像男人。
“公子繆贊，小女家中曾是千戶，可父親為了國家安寧，上了對抗叛軍戰場，就再也沒有回來，家道中落，所以才……”
女子低著頭，語氣楚楚可憐，但不用想就知道眼淚汪汪。
又是叛軍。
姜璃心頭微怒，很快就回復平靜，繼續道：
“那也不應該如此境地才對，你的樂藝不說入皇宮，找份能養活自己的差事也不是問題。”
“父親死后，母親也隨著去了，家中長輩見我無依無靠就將我賣到了此地。”
女子越說越激動，輕輕抹著眼淚，身體也微微抽泣起來。
“啪。”姜璃猛地一拍桌子，嚇了白洛與女子一跳。
夫人，共情能力別這么強，這故事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白洛內心嘀咕，看了看還處于懵逼狀態的女子，并未多說什么，帶著姜璃離開。
……
回了家，臥房內，姜璃神情依然嚴肅。
白洛打好洗腳水，看了看姜璃。
難不成夫人和叛軍有仇？還是有什么親戚慘死叛軍手下。
父母？但從小就是了。
姑姑還活著，姑父？有可能。
不過這也是門辦法的事，而且他也是被迫的，無法控制這些。
“這些可惡的叛軍。”姜璃脫了鞋襪，將腳泡了進去，冷冷的說了一句。
嘶，心好疼。
“就是，太可惡了。”白洛也是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姜璃偏頭看了看白洛，這還是第一次當著她的面罵叛軍。
“你也被……”姜璃有些好奇。
“是啊，當初我美好的青春就被叛軍破壞了。”
這方面白洛張口就來。
姜璃以為是白洛逃難的那幾年，因為白洛的身份是以難民逃到了京都。
“不過影響到夫人才是真的壞。”
白洛還是有些自責，若不是還有幾間房子當收入來源，他怕是見不到妻子了。
“對我影響……的確很大。”
姜璃眼眸微垂，仿佛回到了一年前，老皇帝受了重傷，她帶著人逼宮。
若不是那人將老皇帝打成重傷，我恐怕也沒這個機會。
反應這么大？
“我要是是那龍傲天，弄成這個樣子，直接自裁得了。”
“和他什么關系……”
姜璃淡淡反駁了一句，雖然嘴上一直罵，但她也知道，要不是齊武帝強推新政，還沒個準備，也不會有叛軍這東西。
“都是皇帝的問題，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好當什么皇帝。”
夫人真好。
白洛負罪感減少了些許，笑了笑道：
“不過說起來夫人有時候有點皇帝的意思，尤其是生氣的時候。”
“我本來就是皇帝。”姜璃看著白洛，淡淡道：
“你的皇帝，永遠的。”
“那陛下夜深了，是不是該休息了。”
“你這小賊，伺候好朕，朕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