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師姐針對云尚飛的貪吃問題出手了,她為云尚飛量身定制了一句座右銘:我是一個能夠管住自己嘴的強者。
師姐不僅要求云尚飛每天把這句話寫10遍,而且還把他寫的紙條貼在了臥室壁紙上,這讓云尚飛很是不爽,他費力地扯下師姐貼在連環(huán)畫壁紙上的紙條,嚷著:“不要貼我的林妹妹,你要貼就往賈寶玉臉上貼呀!”云尚飛說著“啪”一聲毫不客氣地用紙條蓋住了整個“賈寶玉”,然后用紙小心地擦掉了“林妹妹”身上的膠水。
師姐還要求景以柔和明墨白在云尚飛準(zhǔn)備吃甜食的時候,逮住機會就問他:“你的座右銘是什么?”不但要云尚飛復(fù)述,而且還要求景以柔他們在云尚飛管住嘴時,為他點贊,為他鼓掌。
在師姐制定了這樣全方位無縫隙的對策之后的第二天午飯時,云尚飛還是站在好食好食堂的甜食柜臺前,怎么也不挪腳,景以柔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你的座右銘是什么?”
云尚飛無奈地轉(zhuǎn)頭,氣呼呼地盯著景以柔的眼睛,表達(dá)著自己的憤懣。
景以柔毫不示弱地回盯著云尚飛,突然,她覺得一陣頭重腳輕,然后她就意外地跌進(jìn)了云尚飛的腦子里,以旁觀者的身份。
只見,兩個云尚飛在圍著一塊奶油蛋糕轉(zhuǎn)圈,穿著黑色袍子的云尚飛伸出手,就想去拿那塊蛋糕,卻被穿白色袍子的云尚飛拍掉了手,并指責(zé)說:“你忘了肥胖的十大危害了嗎?”
黑色云尚飛說:“我還是個孩子,我需要長身體呢!”
白色云尚飛說:“你不吃甜食也能長身體!”
黑色云尚飛生氣地跺腳:“這不公平!憑什么別人都可以吃,我就不行?”
白色云尚飛安撫道:“別人沒有肥胖的問題。”
黑色云尚飛一屁股坐到地上,嚷嚷:“我不管,連吃東西都不自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白色的云尚飛問:“你的座右銘是什么?”
黑色云尚飛卻只顧著撒潑打滾,根本不搭理白色云尚飛。
“柔柔,你在干什么?”景以柔就聽見云尚飛在他耳邊吼,“醒醒!”
下一秒,景以柔就被拉出了云尚飛的腦海,她恍恍惚惚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拉著云尚飛來到正在舀小米粥的明墨白身邊,明墨白一看景以柔的表情,便趕緊擎著碗領(lǐng)著他們出了食堂,找了個沒有人的角落。
景以柔連忙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兩個好朋友。
云尚飛還沒聽完,就急了,嚷道:“柔柔,你進(jìn)了我腦子?你真不應(yīng)該呀!既然你都鉆進(jìn)我腦子里了,你就不能一拳打死黑色的我嗎?這樣我就不用和自己吵架了。”
景以柔沒搭理他的特殊要求,內(nèi)疚地說:“這樣看,我們是不是錯怪了藍(lán)婷?這都怪我,沒弄清讀心術(shù),就瞎說!”
明墨白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這不是你的錯,別胡思亂想,況且,我們也沒對藍(lán)婷做什么。”
“不對呀!”云尚飛拍了一下腦門,扯著景以柔的袖子就說,“柔柔,你進(jìn)入我腦子里的時候,我沒看見你的角呀!我記得,你說過,我們第一次看見你頭上角的時候,你也讀了我們呀!”
景以柔不解地問:“這一次,我的頭上沒有角嗎?”
“沒有呀!”云尚飛肯定地說,“難道你進(jìn)化了?這么快?”
明墨白說:“有這個可能。”
云尚飛一驚一乍地喊:“太好了!我一直以為師姐就會講大道理,現(xiàn)在看來,她也不全是裝神弄鬼,她還有點用處!我也要進(jìn)化!你們快問問我,我的座右銘……”
景以柔很配合地問了。云尚飛鄭重地回答了,然后他就拉著小伙伴們要去驗證一下自己能不能抵住誘惑。
不得不說,要讓云尚飛抵抗住甜食的誘惑,還真是很難!景以柔和明墨白不得不動用了扯著胳膊拖走的辦法,才讓他遠(yuǎn)離了甜食柜臺。
最后,景以柔和明墨白一致認(rèn)為,以后,云尚飛就不要往甜食柜臺那里走了,避開那里,不要讓黑色的云尚飛有機會鉆出來搗亂。
吃完午飯,景以柔提議抽空去看看項陽樹,云尚飛提出了反對意見,理由是他困了,景以柔卻說,看一眼就行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去了,項陽樹該多孤單呀!
于是,云尚飛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兩個小伙伴跑去了項陽樹的躍輪。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羅子芳居然也在項陽樹的躍輪里聽項陽樹講故事。
云尚飛立刻黑臉說:“你看,他那是孤單嗎?他有了新歡了!“
景以柔扯了他一把,低聲說:“你別瞎說,有人陪他多好!”
項陽樹跳下樹,熱情地歡迎了他們,然后安排他們坐到羅子芳旁邊,而他繼續(xù)給羅子芳講著故事。
項陽樹說:“他說:‘我以前時常問自己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那答案就像是飄在空中的云,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圣潔不可觸摸,可是當(dāng)你真正碰觸到,你就會失望。’”
“我問他:‘為什么會失望?’”
“他說:‘因為所謂的圣潔也是由不圣潔打造出來的,所謂的黎明也需要黑暗的存在。’”
“我不明白,可是他卻不再解釋,繼續(xù)講起他的故事,他說:‘我現(xiàn)在才明白,一個人在黑暗里跋涉的太久,是需要意義的,那甚至可以是一個人活下去的理由,14歲的我就找到了一個這樣的理由,一個我可以伸出手,摘下來,然后鄭重地裝在心里,就像懷揣著小太陽,溫暖每一個孤獨的夜,每一個寒冷的清晨,我把維護(hù)這個小太陽當(dāng)成了我的使命,可是現(xiàn)在,那個小太陽灼傷了我,好痛!我不敢想,可是卻又忍不住去想,如果我是錯的呢?如果所有的犧牲都是錯的呢?如果……’”
項陽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似乎被故事里“他”的情緒感染,他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痛苦地眺望著遠(yuǎn)方。
云尚飛瞅準(zhǔn)了機會,連忙和項陽樹告了別,招呼著景以柔和明墨白就想走。
明墨白表示對這個故事還挺感興趣。
可是云尚飛拽住了明墨白的袖子,一臉假笑地說:“不,你不感興趣!”
云尚飛又去扯景以柔,景以柔一看,羅子芳一臉崇拜地仰著頭看著項陽樹,心想反正項陽樹也有人陪,于是,就跟著云尚飛離開了躍輪。
出了項陽樹的躍輪,云尚飛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說:“你們不覺得項陽樹很邪門嗎?”
“哪里邪門?”景以柔問。
云尚飛說:“他好像能看穿人心,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還是個大嘴巴!”
“那你有什么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明墨白打趣道,“孫若雨?”
云尚飛橫了明墨白一眼,臉卻微微地有些紅。
景以柔卻嚴(yán)肅地說:“墨白,尚飛說得有道理,我和尚飛沒有什么秘密,可是你不一樣,如果你被項陽樹看穿了,然后他再說給書院里的人聽,萬一……我可不想失去你。”景以柔想一想都覺得恐怖,如果明墨白被趕出書院要去哪里?在人間他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明墨白的臉也有些紅,他微微歪著頭,一副別別扭扭的模樣,景以柔覺得他是害怕了,便安慰道:“沒事!我去和項陽樹商量一下,讓他別亂說。”
云尚飛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勁地嘿嘿傻樂,然后抬手朝著明墨白的肩膀輕輕來了一拳。
兩個人就又開始跳起了“探戈”,景以柔擰著眉頭看著他們倆突如其來的打鬧,只覺得莫名其妙。
突如其來的可不止這一件事,還有藍(lán)婷的超能力,關(guān)于藍(lán)婷的超能力這件事,李憶唐最有發(fā)言權(quán),因為他可是第一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