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的故事(上集)
- 因為愛所以愛
- 鋼本喜利多
- 4825字
- 2023-04-29 11:55:49
女校友欠我一聲謝謝
2003年冬天,在大學門口網吧里,臨近我上網位置的女同學和他的男朋友,正在與兩名男子爭辯著,爭執的聲音忽大忽小,影響了正專注于玩游戲的我,隨即,我站起來,了解著情況。原來是面前這兩個男子,在女同學男朋友上廁所期間,通過站立在女同學身后以左右配合、觀賞上網、搭訕交流、轉移視線的方式,偷走了女同學放置于電腦桌上的一部手機,在她男朋友回來的時候,向她的男朋友申訴著,男朋友默默的聽著,而站在我面前的兩個男子則對女同學的指責死皮賴臉地不承認。隨著女同學堅持下的爭執,聲音的不斷升高、擴大,引來了網吧里落座的大面積校友們的關注,特別是學校籃球隊的幾個五大三粗的運動員,更是站立著觀望,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徑直一步上前,向兩個男子爆呵道“把手機交出來,不然馬上關門,你們今天沒有誰跑的了!”說完,我向網吧網管招呼了一聲,網管也在吧臺里迅速走到了網吧門口,配合著我,遠遠地看著我們這邊的情況。遲疑了不到3秒鐘吧,一男子從自己上衣內兜里掏出了手機,遞向了女同學,女同學接到了手機以后,與男朋友依偎在一起嘀咕著,轉眼兩個男子就迅即消失在網吧里,我也立馬轉身準備落座繼續暢玩游戲,在落座前,瞥了一眼女同學和他的男朋友,只見他們拿著上網卡,徑直到吧臺結賬,然后離開,最終在我偏過電腦顯示屏看向門口時,消失在網吧外的夜色中,從那一天起,直到今天,我總覺得他們欠我一聲“謝謝!”
替父盡了一次孝
2006年5月初,生病的爺爺,病入膏肓、骨瘦如柴,那種被癌細胞肆虐的瘦,讓他在家鄉的老宅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而全身擴散的情況下,醫療的輔助已失去了現實意義。我主動承擔起了為他按摩以此緩解他的不適感,從早上起床后,到晚飯前,我都為他做著全身按摩,他哪里不舒服,我就按摩哪里,我依稀記得,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我以這樣的方式半天候的服務了近一周的時間,直至他在我和幺叔扶著他側身床榻邊小解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那日午間,驕陽當空,卻傾盆大雨。
十來年的教師節
從2004年大學畢業以后,從2005年開始直至2019年,十多年以來,每年的教師節,都會去大學校園里走一走,看一看;走一走,是因為課余玩游戲的時間占去了太多的大學時光;看一看,看電腦屏幕的時間太多了,而沒有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大學校園;走走看看后,就拿著手里的月餅,走向提前聯系好的高老師(他招的我入學),將這份深情、遺憾,遞交到他的手上,我們十來年都在那一天,不同的場景,我們交流著、傳遞著,直到19年后,由于他退休后的諸多不便,我們就不再常聯、漸行漸遠……
我時常想起,他在我婚禮的場面上,對我的褒揚,他,是我的學生……
在我的成長歲月里,遇見了很多的好哥哥。付出時間、精力的,就大致說說吧。
我的剛哥
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到家屬院門前,那天夕陽燦爛,金光炙熱!門口一輛28圈的鳳凰牌自行車剛剛停在門口,車上下來一個帶土黃色帽子,帽檐正中一顆五角星,紅的耀眼,那人從車后座左右對稱掛在后座板邊上的黃布袋里取出了類似信函資料的東西,黃布袋左右兩面都印著中國郵政四個大字和一個紅色的LOGO,只見他熟練地將自行車擺放在大門門柱旁邊,就快速地沖向了院壩里,車沒有上鎖。我們三五個小朋友在家屬院對面的鄧剛煙攤處玩鬧著,也注意著。鄧剛好像比我大十歲吧,我只知道他是通過在大院上班的親戚,謀了一個在大門口擺煙攤的職業!我常常搭乘他的28圈永久牌自行車,坐在他的自行車后座上,陪伴他進貨來往的幾次機會里,他騎著車,帶我穿梭在縣城里平素我不怎么到達的地方,體驗到了風聲從耳邊掠過的美好經歷,那時候對這個大哥哥,打心底很喜歡、很佩服,不論上坡下坎,我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風聲從來都是呼呼的!速度可謂是蹭蹭的!現在回想起來真有那種追風少年的感覺,不過當時的年歲是兒童階段。他那時的腳力真好!我們幾個小伙伴玩著、聊著圍繞著鄧剛的煙攤,有人說,好久沒玩魂斗羅了!手癢;有人說,好想吃校門口的羊肉串,好香!有人說,好想去電影院看新放的香港武打片,肯定好看……小伙伴們描繪的期望,讓我從心里癢到了腳趾尖尖。鄧剛則在旁冷冷地說著,一群小狗蛋,想法還挺多,要想去玩你們說的那幾樣,沒有20來塊,是打不住的!我擺攤一天,運氣好的話,才賺得到十來塊,你們倒好,玩耍花的錢比我掙的都多,真的是不如去搶、不如去偷吧!說的那么輕巧!忽然我們其中一個小伙伴說道,偷!對,那輛自行車沒上鎖!我們推去廢品收購站,賣廢鐵,賣了換錢,我們不就可以去玩兒了!鄧剛一聽,緊張著色變道,你們哪個敢去嘛?大院門口,兄弟!反正,我不會出去告狀的。你們哪個敢去嘛?復又重復了一遍。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幾人中,個子最小、最瘦的我居然自告奮勇、義無反顧地朝停著的那輛中國郵政28圈自行車走去,尾隨我去的伙伴們,離我幾步距離的簇擁著我似的,我更加的無所忌憚、自信滿滿,上前迅速地把自行車駕蹬開,雙手握住那鍍鉻材質泛著銀白色光的籠頭,毫不猶豫地向前推動起來,那兩個把手相對于我的兩只小手是不匹配的、厚實的,推行了大約6、7米的距離,幾個伙伴就圍了上來,尾隨著我、也好像是保護著我,其間有哈哈大笑的、有打手勢禁聲“噓”的、有前后左右觀察的、有搭把手握住龍頭幫我扶車掌握平衡的,在平衡無憂,動力起來以后,我迅速就把車推到了朝河邊方向位于大院圍墻轉角處的一個路口,拐過路口時,我就問起了伙伴們,廢品收購站在哪里?我從沒去過!伙伴們都面面相覷,不知所謂。這時鄧剛跟了上來搶道,廢品站在老車壩往公安局方向的一個小坡路那里,我哦了一聲說哥哥你不去嗎?鄧剛回道,我還要守煙攤兒呢!你們去吧,你們小屁孩兒的事,我參加就是欺負你們啦,好好玩兒你們的!我給你們當好偵察兵,通訊員!哈哈哈。鄧剛走后,有人就提議應該騎著走,推著太慢了!于是,我們會騎車的小伙伴們,也就1、2個,交換著一路騎向那傳說中的廢品收購站。一路上三四個小伙伴們笑著、鬧著、跑著,那身后的黃色飛塵猶如飛機穿梭天宇的氣流白痕,裹挾著額頭和頸項的汗珠,我們迎著那天傲嬌的夕陽,猶如奔了起來!我們的隊形在鵝卵石、泥土、煤渣混合著的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路上不斷的發生變化,有在車前探路的,也有掉隊殿后的,有左青龍右白虎似得哼哈二將的,騎車的則是一只腳蹩著踩在外側的腳踏板上,左腳彎曲地踩在內側的腳踏板上,兩只小手牢牢地把著籠頭,籠頭連接自行車座位的一根橫杠則與騎車人的身體平行著,騎在自行車上,小腦袋剛剛高出自行車座位一頭,左右腳,踩著踏板,半圈的前踩,半圈回腳,半圈的前踩,半圈回腳,這般像極了瘸子在騎車的模樣,不會騎車的1、2個伙伴笑的更來勁啦,還邊笑邊介紹似的指著騎車人!一會兒捂著嘴,一會兒捂著小肚子的這么笑鬧奔騰著,不多時我們就找到了廢品收購站,老板一看幾個小屁孩兒賣自行車,也沒多言語!直接推著自行車上了秤。最后我們領了24元,一路歡喜著狂奔,跑向了學校附近的電影院,到了電影院門前的小廣場后,我們幾個小伙伴則由于玩耍項目順序的不統一,我們以2人一組為玩伴,均分了24元,那天除了電影沒看,我和另一個小伙伴羊肉串是吃夠了,游戲機也是玩兒盡興了。
我的輝哥
初一剛入學不久,我與一個同班留級生大哥,在學校操場后邊的一家抄手面館偶遇,結果大哥看到我也在吃抄手,因為要上晚自習,為了節約時間,晚飯一般都是在學校周邊較近的館子解決。那天,他也在吃抄手,在吃完抄手,老板算賬時,他熱情的幫我也買了單,算是請我了,我感謝著他,后來我們一同沿著操場走回了教室,開始了當晚的夜自習。
從此以后我就叫他輝哥,他也常常帶領著我一起玩兒,一起聊天,還帶領著我一起踢足球,甚至還向我暗戀的對象傳遞了我的情意。
后來,我經常去他家,我們越來越親密,越來越形影不離,到了1996年,我還追尋著他的腳步,去了廣西的足球學校,我們共同接受著半職業的訓練,更見證了我們足球技藝的不斷精進。而在足球學校里,由我挑起的爭端,在被當地人反擊、毆打的情況下,是他,是我的輝哥,奮力擋在我身前,為我擋去了我14歲時,本該承受的2、3記重拳。
后來,我們去北海,坐快艇,乘船入海,享受海風吹起發絲的初體驗,波云詭譎,白浪滾滾。
1997年,他去當兵了,我們書信往來,續寫兄友弟恭。
直到現在,特別是2023年春節前,向他微信借了一筆錢,至今還沒有還給他。哈哈,可能是我總想著,讓他惦記著我吧,我很慶幸有那2、3記重拳的被愛,那時的我們,兄弟真摯,特別可愛!
當然,過去的這么多年,隨風消逝的往事里,有男的,有女的,陪伴著我走了一段、愛了一截,故事的最后,常常是免不了這樣、那樣的長亭外、古道邊和那時極度喧囂,如今煽情的火車站。
我的萬哥
是他帶著我入職,看他開會、聽他發言,在牛皮紙封面的工作筆記上記錄下人生中的首次會議記錄;他醉酒后回辦公室,他睡辦公室里間,我就和衣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翌日,我陪同他參加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工作會,那天風和日麗,春色宜人;他在辦公室小型會議上講過一句話“得罪他,就是得罪我本人”,也可能正是這句話,帶來了我的調離,后來,陪他去重慶他姐姐家嫁女,他中耳炎生病期間,我主動去醫院陪護三天,為他擦拭身體,為他提著輸液瓶,方便他的方便;后來,他醉酒,我代駕;我升職,我飛揚;他興企,他跋扈;遠離總部后,我總想起,他曾經數次借上洗手間的間隙,觀察、注視我的工作狀態,考察我的作息紀律,后來,他越來越忙,面,越來越廣,越來越大,他越來越忙,我們就越來越遠,我則越來越自我、越來越反叛,辭職以后,我繼續在世間折騰,而他,卻與這個世間道別了,我卻沒向他說一聲“再見”。
我的邱哥
這是我在職場初期歲月里,代表公司與項目合伙人聯系的平臺上,接觸最久、交往最密的一個老哥,曾經是改開中期發家致富的草莽英雄,也正是因為草莽的定義,而幾度浮沉;他陪我玩,和我聊,帶我逛,介紹了好些個類似于他的草莽。我們交往數年,直至后來,我們換了號碼,斷了聯系;
我的平哥
平哥,可以說是個傳奇,那些年很牛逼的人物,是他給予了我代表他,與韓國人談項目合作的機會,那時的我,帶著他給我配的朝鮮族翻譯官,我在上海和家鄉兩地打飛的,恣意暢快、滿富節奏,更領略了韓國人在日常行為里表現出來的一種源自于中國,深根進高麗的特殊文化;那一段后,我又在開辦實體項目時,小心翼翼地給他打去電話,向他借錢,沒想到的是,他讓我翌日去辦公室拿,就問了一個多久還?而省去了那些字據、借條之類的手續,再還錢給他后不久的春節,我給他打電話致以問候,結果,他已背井離鄉,遠走他方;
我的劍哥
從第一家企業里頭出來后,再就業的第一站,就是劍哥持股的中型民營企業,在那里,劍哥對我關懷、關心,對我工作支持、幫助,給予我自由發揮、自主決策的諸多空間和權限,而那時的我也不負他所信、所托,帶領企業經營班子,銳意進取、捷報連連,只不過,由于他還需要照顧其他股東的各方面,在我提出不進則退的要求后,而單獨約我飲茶期間他的欲言又止,如今的我回想起來,還是體會到那么的關愛有加,但又面臨當時那人事的復雜,我們的愛,久久在心間回蕩,那份溫暖、激蕩,暫時還沒有回來。
我的濤哥
濤哥,我和他是在職場初期階段,上班后認識的,入職后,沒多久的時間里,一天上午,我接到他的來電,叫我去他的辦公室,我立馬從座位上起身,順著樓道走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甩手遞給了我一張鈔票,對我說道,出去幫我買包煙,我這兒有客人,我應了一聲,就下樓,走向了大院外的小賣部,買了煙,找了零,折返回到他的辦公室,把煙和零錢放在了他的桌上,他則和客人聚精會神的交談著。后來,慢慢的我們熟絡了,他兄友,我弟恭,他大度,我尚義,在不多的時光里,在不多的接觸中,在不曾多言的氛圍下,我們都在各自的工作中,職責里,發揮著作用。哪曾想,在離職多年后,潦倒的我,想再就業的時候,來到他的辦公室,他問到我這些年在干什么?在我回答道一言難盡的情況下,我仿佛看到了他眼中閃著一絲淚光,接著他略微低沉地說道,“我給你介紹個工作吧!”那一幕兄長的關愛,至今溫暖著我的心靈,更伴隨著我,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