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狗熊不僅可以直立行走,還可以像正常人一般寫字。
圍觀的人好奇,遞給狗熊一張白紙,狗熊竟是能洋洋灑灑地寫出一首詩來,眾人無不拍手叫好。
一時間大把銅錢散入空中,在陽光照耀下發(fā)出古銅色光,落在狗熊身上。
一連一月下來,這妙人竟是賺了萬貫有余。
陳秩聽了嘖嘖稱奇,世間竟有這等奇事。
這妙人不知道是不是修行人士,狗熊多半是被他馴養(yǎng)的妖獸。
據(jù)陳秩的了解,這世界的妖獸數(shù)量稀少,多半都藏在漠北邊境的十萬大山之中,因此妖獸要來到南唐國在是困難。
“讓一下讓一下。”陳秩擠開人群。
陳秩的力量屬性遠遠高于常人,所以很輕松就被他擠出了一條道。
還有人見他擠到前面很不服氣,故意撞他一下。
沒想到身材看似單薄的陳秩卻是穩(wěn)如泰山,那人反而是把自己撞倒了。
陳秩擠到前面后,場景果然與那老哥說的一樣。
此時那妙人正讓狗熊來接取路人的紙張寫詩。
好巧不巧,狗熊接過了陳秩從包里掏出的紙和筆。
同樣的,狗熊寫了一陣,交還給陳秩。
“這位小哥,上面寫的是什么詩啊,不妨說來給我們聽聽。”
“聽聽,聽聽!”
周圍人都開始起哄。
陳秩做出了一個表示歉意的表情,然后看起狗熊寫的詩來。
這一看,陳秩瞬間呆住了,這上面哪里寫的是什么詩啊!
上面寫著:
“我是南唐江州的書生,姓曾名波。一日外出,不幸被一伙人打暈,他們用藥將我的嗓子毒啞,然后將我囚禁起來。過了幾天,他們找來一只狗熊,隨后將我綁在樹上,用針刺遍我的全身,我萬分疼痛,隨后他們將狗熊剝皮,在上面涂抹樹膠!”
“他們將狗熊的皮披在我的身上,用繩子扎牢三天三夜,從此以后這狗熊皮就牢牢得粘在了我的身上,再也撕不下來了,他們就用鎖鏈鎖著我,帶著我到處表演賺錢,還請救我!”
【普通任務(wù)已開啟】
【任務(wù)名稱:救下曾波】
【任務(wù)描述:從販子手中救下曾波】
【任務(wù)獎勵:3點自由屬性點】
【任務(wù)懲罰:無】
【是否接受】
【是/否】
陳秩呆了許久,等到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聽到眾人的起哄,才想起來,道:
“各位,這上面寫的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陳秩現(xiàn)在心神慌亂,隨便挑了一首自己最熟悉的詩背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首前世的千古名作會在這世界上掀起怎樣的波瀾。
他現(xiàn)在哪里有心思想這些,陳秩再仔細看去,地上的狗熊眼睛閃爍著淚光,隱隱有悲傷之感。
陳秩沒有拆穿這個妙人,他接下了任務(wù),但還是沒有魯莽。雖然快要破境,但是畢竟還沒有。
在這里生事端不好解決,在南唐,不是說修仙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相反,在朝堂,是龍你也得盤著,因為最厲害的高手就在廟堂之上。
那怎么辦?
有困難,找政府啊!
正當陳秩拔腿要去找官府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大師之作啊,寥寥幾個意象,竟是把這悲戚場景刻畫的如此精妙,佩服佩服。”
陳秩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千古名作背了出來,尋常百姓只會覺得這首詩通俗易懂,能真正體會到這種美的人還是很少見的。
陳秩回頭朝身后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說話的人是一個貴公子。
這位貴公子高鼻深目,眉毛修長,眼角微微上揚,下頜精致。
他身形修長,一身華麗的錦緞衣袍,衣袂拂地,沒有侍從。
他很美,這個詞一般同來形容女性,但是用來形容他更合適。
任何一個女人見了他恐怕都會瘋狂的愛上他。
“不知道是否能拿給我看看。”他的聲音很好聽,絕不是那種偽娘的聲音。
這個男人擁有男人的剛性,女人的絕美。
陳秩猶豫了一下,把紙張遞給了這位貴公子。
他接了過來,那雙手很是精致。
他看了半晌,然后說道:
“這真是一首好詩。”
然后接著說道:“這位小哥,我們很有緣,不妨去喝一杯?”
陳秩沒有拒絕,這位貴公子沒有拆穿他的話,此人應該是想和他商量這件事。
兩人到了旁邊酒館,點了幾斤牛肉,幾碟小菜,幾碗好酒,開始暢談起來。
“我叫游俊辭,是這花州州同,從六品下的官職。家世還算不錯,但是自從家族破滅后,也算是個敗家子,破落戶了。”
游俊辭笑盈盈的說道。
陳秩倒是很驚奇,既然是官場之人,說話更應當謹慎為先,不應該一跟自己見面就自報家門,還說自己家族的那檔子事。
對方既然跟他說的如此詳細,陳秩也沒什么好避諱的,也就和盤托出。
“在下,陳秩,門權(quán)州人,白丁一個。”
“陳公子想必在想我太過于唐突了吧。”游俊辭微抿一口端上來的酒水,眉頭一皺,對店家道:
“店家,你這酒是不是摻了水啊,味兒淡。”
“哪有?”店家怎么敢承認,連忙端到后廚換了一碗。他心里暗暗叫奇,他只是參了一點水這人就能品出來?
游俊辭繼續(xù)道:“我這人不是什么官場中人,這個官不過是個掛名,一個浪蕩公子罷了。平素喜歡結(jié)交朋友,你的詩是好詩,絕好的詩!”
游俊辭品了一口新端上來的酒后,一口飲盡,全然不似貴公子的作風。
“這首詩并不是我所作。”陳秩道。
“哦,那是誰啊?”游俊辭興趣又上來了。
“是一位名叫馬致遠的詩人。”
“馬致遠?何方人士,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能做出此詩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無名之輩。”
陳秩笑笑不說話。
游俊辭也笑了,這種“我有一個朋友”的套路他太熟悉了,此詩必定詩眼前此人所作!
陳秩還不知道游俊辭已經(jīng)給他扣上了一個大詩人的帽子,還以為他在思考馬致遠這個名字呢。
陳秩道:“你既是官府中人,可能管的了此事?”
游俊辭說道:“很難,花州的權(quán)力很分散,衙門的事我管不了,但是這本來就是衙門的差事,料他們也會給我?guī)追直∶妗!?
陳秩道:“那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急什么,飲了這碗酒先。”他拿起重新灌滿的酒碗一飲而盡。
陳秩暗暗吃驚,這生的極漂亮的游俊辭竟然有如此不俗的酒量!
陳秩正在驚嘆之際,卻看到游俊辭緩緩起身,然后“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那人道:“陳秩,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