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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序 但愿上天賜給這本書好的命運

讓我先記錄兩則曾深深觸動過我的名人故事。

其一:著名作家孫犁一生熱心扶持文學新人,文壇上流傳著不少他提攜青年作者的佳話。曾跟孫犁先生同在天津日報工作過的侯軍撰文記述,有一段時間他文章寫得少了,孫犁先生便問他:我最近怎么沒見你寫的東西呀?——一個人只要是和文字打交道,就算是個文人了。文人當以文章立命。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就知道年輕時多留下一點文字性的東西,有多么重要了。

其二:季羨林先生不僅是一位博古通今的學問大家,還是一位出色的散文作家。他一生總共寫了幾百篇散文。據季承在《父親最后的散文》中記述,季羨林晚年想寫幾篇散文卻因年齡、體力等原因而一直未能寫成。

“對于一個終生舞文弄墨的老人,這是多么大的打擊,多么大的痛苦。”季承樸實的文字,道出了季羨林晚年再難握筆著文時內心無盡的蒼涼、無奈和傷感。

在讀書過程中看到的這兩則名人故事,對我的心靈的沖擊是頗大的,它使我深深意識到,光陰似箭,人生易老,為文需趁早。

算起來,這是我的第一部中短篇小說作品集,輯錄了我各個時期創作的代表性作品。

由于從小讀了不少課外書,培養了對文學的濃厚興趣,我讀初中時便開始了文學創作。起初寫過詩和散文,后來主攻小說。那時我對文學創作是狂熱的,記得一天晚上家里電燈壞了,屋外下著瓢潑大雨,我搬了一個小凳子,就著走廊上微弱的燈光一直寫到凌晨兩三點鐘。粗略估算,從中學到大學,我大概寫出了百萬余字的稿件。

念高中時,我曾把創作的十多篇短篇小說寄到一家出版社,夢想著出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學生想出書,結果可想而知!捧著那疊跋涉了千山萬水大信封已變得破破爛爛的退稿,我非常失望、沮喪,獨自躲到校園深處的一片小樹林里哭了一場。

記不清經歷了多少次失敗,念高二時,我終于在吉林省的一家小說刊物發表了處女作,這篇作品后來還在當時舉辦的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中獲了獎。后來又相繼在《兒童文學》《短篇小說》《小溪流》等一些國家級、省市級報刊上發表了不少文學作品。大學時代發表在《中國校園文學》的作品《小鴨子果》,曾獲得《人民文學》原常務副主編、著名編輯家崔道怡先生的評析肯定。

盡管我從未與崔道怡先生謀過面,但心里對他充滿了深深的感激和敬重之情。為進一步提高我的寫作水平,一家大名鼎鼎的刊物曾把我邀請到上海參加筆會,食宿費全免,與全國的同行切磋交流。在著名兒童文學作家喬傳藻老師的推薦下,念大三時我被云南省作家協會吸收為會員。

但我的文學之路是坎坷的,總是寫得多、發得少,一些自認為還不錯的中短篇小說,總是難以找到發表的報刊。多年前,一位交情還不錯的刊物主編曾對我說過:“別寫長,寫長了連機會都沒有。”他說的機會,當然是指發表的機會。他說的,我當時沒往心里放,但經過這些年的實踐,似乎還真是這么回事。我平時發表的,大多是兩三千字的作品,再長點的頂多五六千字。要是再長,似乎真的“連機會都沒有”。比如完稿于2015年7月一個驟雨初歇的早晨的《疼痛的房子》,我先后進行多次修改,投了多家刊物都杳無音訊,后來終于有一家省級文學刊物的編輯說已送審了,但后來又隨著他的離職而不了了之。

對著文學這條漫長、艱難得似乎總看不到盡頭的充滿荊棘的羊腸小道,我有時也忍不住會在心里問自己:我這樣苦巴巴地寫下去,到底能不能寫出點名堂?

其時,我的心境是蒼涼的,惶惑的,也是迷茫的。

后來,當我在閱讀中獲知了孫犁先生“年輕時多留下一點文字性的東西”的教誨和季羨林先生直到生命終點尚有幾篇散文沒有完成的人生之憾后,我決定埋頭耕耘,莫問收獲。先不管能否寫出名堂,寫出來再說。于是,便有了收入本書的這些篇章。

本書輯錄的24篇中短篇小說,其中一些篇章曾在《民間文學》《兒童文學》《中國校園文學》《西南軍事文學》《云南日報》《飛天》《滇池》《金沙江文藝》《云南人大》《云南國防》等報刊以及人民文學雜志社“醒客”移動客戶端發表過。有的作品曾在全國各類文學大賽中獲獎。地震中痛失雙親與羊情同手足的小女孩、在愛情中彷徨迷茫的軍人、在理想情懷和無奈現實沖突中苦苦掙扎的新聞人、渴望輝煌卻又深陷苦悶中的大學生……我從小在農村長大,對生活的沉重和艱辛有著深刻的認知和體驗,書中題材大至社會人生,小至動物溫情,都源于我對生活的感受和提煉、升華,緊貼著時代發展的脈搏,描摹了社會的眾生相。

當我在自己大量的作品中編選收入本書的作品時,對以前的作品進行了一次較為全面的梳理、“盤點”,其中一些作品依然讓我感動莫名。比如《拯救“作家”古晉祿》,這篇創作于10多年前的小說,閱讀中讓我心有戚戚焉,當讀到饑腸轆轆的古晉祿和著熱淚不辨滋味地吞咽下妹妹送來的飯菜(妹妹也泣不成聲)時,不由得情不自禁,潸然淚下。書中這些經過藝術再現的人物,反映了時代的溫暖和悲傷,閃爍著他們獨有的光彩。

在讀著名作家賈平凹的散文集《天氣》時,深深打動我的是這樣一句話:天氣就是天意。這句話還被印在了書的封面上,文中的這樣一句話又被印在了封底:跪下來給天氣禱告啊,我們順從著天氣,讓上天賜給我們好的命運!

天意是什么?我印象最深的是這句話:“天意從來高難問”。正因為天意難“問”,所以只能順從。

對賈平凹這位成名很早、著作等身的作家的作品,我是非常喜歡的,寫作之路上是讀著他的作品往前走的。在這里,我改用他書中的一句話來作為這篇序言的結語:跪下來給天氣禱告啊,順從著天氣,但愿上天賜給這本書好的命運。

丁酉年(2017年)初冬,張雪飛作此序言于昆明,其時窗外明媚的陽光直射入室,溫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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