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留走到最后一個圓盤前,輕輕揭開其上的那塊黃布,一個精致的木盒呈現眾人眼前。
而秦留則杵在原地,沒說一句話,只是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看向眾人。
“故弄玄虛!”
“秦道友,不要賣關子了,最后一件到底是何物?”
“不會就是這個破盒子吧?莫非秦道友在戲弄我等?”
臺下幾個筑基忍不住紛紛出聲埋怨。
秦留見效果已達到,于是不再保留,清了清嗓子后道:
“諸位請看,此次拍賣會的最后一件拍品,筑基丹一枚。”
秦留說話的同時,將木盒打開,只見里面正是一枚渾圓飽滿,周身呈現蔚藍色的丹藥。
“什么?”
“真是筑基丹!”
“確實是筑基丹無疑!想不到這個時候還能有筑基丹流出來!”
筑基修士雖然震驚,但畢竟不是他們所需要之物,倒沒有表現得十分激烈。
而在座大部分都是煉氣修士,場面頓時轟動了起來。在他們中間,絕大部分可能終此一生都沒有機會觸碰此物,但這又是他們這一生最大的追求。
此時大部分煉氣修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柳敘自然也心動不已,可惜所有靈石都花在了其他物品上,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不禁暗暗后悔出手太早,否則也有那么一絲機會去競爭一番。
想到這里,他也不禁發出一聲苦笑,為了秘境之行機關算盡,做了這么多的準備,卻都趕不上這一枚筑基丹來得實在。
可惜的是沒有那么多后悔的機會,只得安慰自己就憑一枚也不一定能筑基成功,倒是在秘境中,若能獲得足夠多的靈藥,以宗門貢獻點可以多兌換上幾枚,到時筑基便是十拿九穩之事。
“底價六千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五百?!?
秦留開出價格,眾人紛紛開始了競價,其中有幾位筑基修士大概是為家族后背作考慮,也參與了競拍。
筑基丹價格一路攀升,不多時便已超過一萬,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了煉氣修士承受范圍,只有兩位筑基修士還在苦苦角逐,皆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一萬零五百靈石?!?
其中一位年紀較大,身上穿著家居素袍的筑基說完這一輪價格,接著面露一絲兇氣地朝另外一人說道:
“邱道友,你家族剛來鏡州不久,老夫勸你量力而行!”
在場很多落霞宗有關系的筑基修士都清楚其中緣由,原來那位姓邱的家族此前在是七彩山的青州邊境修煉,后來不知為何與另外一個大家族起了爭執,一番大戰之下族人死傷慘重,不得已舉族搬至鏡州投靠劉家,說起來也算是半個落霞宗附屬家族。
雖說是劉家的附屬家族,但這不過是劉家看在他們家族每個月辛辛苦苦做的一點小營生全部上供的面上,名義上給他們一點庇護,兩家之間根本沒有實際的聯系。
果然,先前報價那位筑基口中的邱姓筑基聞言后微微一怔,并沒有立刻競價。
此時的邱姓筑基心中糾結不已,開口警告的那名筑基正是來自鏡州有名的筑基家族唐家。
唐家不僅同樣為落霞宗的附屬家族,其家族大長老更是宗門幾位核心管事之一,可以說,得罪了他們家族,自己家族距離滅族也就不遠了。
眼見邱姓筑基默不作聲,唐姓筑基心中暗自得意,原本他也不想拿出家族來壓人,不過這個價格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了,只得出言威脅。一想到將筑基丹帶回家族,必將又是大功一件,他的臉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一萬二千?!?
此時樓上一個包廂里傳來一個叫價。
眾人回頭一看,正是此前拍得符寶的那個少年,并且一口氣在原有的基礎上直接加了一千五百靈石,頓時整個大廳寂靜無聲。
唐姓筑基臉色由喜轉悲,氣的嘴皮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整張臉快要漲成了豬肝色。
隨著秦留在臺上反復確認后,最終少年成功以一萬二千靈石的價格拍下筑基丹。
三件壓軸之物,他一個人獨得兩件,眾人不由對其議論紛紛,互相猜測其身份,但眾人大都一臉迷惑之色,似乎并無一人知曉。
柳敘沒管那么多,少年風頭大盛,正好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隨著石門開啟,他一步當先地離開了地下大廳,在坊市中左轉右拐,兜了幾個圈,確認無人跟蹤后才回到柳葉閣店鋪。
自從上次姜玉瑤將柳敘留在此地幾日后,秋雨和秋雪心里已經將他當成了貴客。若不是見他年紀太大,怕是都會將他當成姑姑的道侶。
一看到柳敘進來,秋雪一改往日的潑辣,乖巧地帶著柳敘來到里屋姜玉瑤處。
“我在此停留幾日,等到盛會離去之人最多的時候通知我,那時我再返回宗門?!?
柳敘直截了當地告訴了姜玉瑤,而姜玉瑤跟隨柳敘這么久,自然了解他這一貫謹慎的作風,于是便將柳敘安排在一處空房間里,隨后就出去打探風聲。
柳敘這幾日也沒閑著,便打算將陣器祭煉完。
三日后,姜玉瑤找了進來,告訴了柳敘今日盛會就會結束,不過此時柳敘并未將陣器祭煉完全。
他沒想到這種與一般的法器完全不一樣,祭煉之時需要一點一點地去推演整個陣法,如此才可熟練運用,若是想要達到那個地步,最起碼也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反正短時間也祭煉不好,于是便收起了陣器,將自己重新易容成了一個中年男子后,起身離開。
而那兩姐妹見到從里面出來的與進去的不同之時,才反應過來他一直沒用真面目示人。不知不覺中,兩個懵懂的少女已經將他的身份下了定論。。
柳敘駕著一個圓盤法器,飛速地往回趕去,一路平安無事,柳敘不禁為自己的易容術大加贊賞,以后有此術在,何處去不得?
眼看宗門已經映入眼簾,從正前方飛來一個黑點,柳敘心中咯噔一下,隨即又釋然了。
此地已經距離宗門不足百里,就算要埋伏也不至于選在這個位置,必定是偶然路過之人。
于是如無事一般繼續往前飛去,隨著二者越來越近。
黑點逐漸清晰后,柳敘頓時心中大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原本應該在宗門功法殿吃灰的白家老者白隸。
柳敘瞬間將烏龍珠與那枚木遁符捏在手中,同時心念一動,紅柳劍懸于身旁,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