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敘拍得陣器后,心中一直竊喜不已。
憑借他比筑基初期還稍強的神識,絕對能夠駕馭此物,另外若真如秦留所說,法力消耗并不大,那此物無疑是此番秘境之行的又一大殺器。
隨著后續物品逐漸拍賣,柳敘并沒有多大興趣,中間只是花了六百靈石拍下了一道中級中階的木遁符,比之前得到的風行符要高上一些。以防打不過之時還能有個選擇,據說在千山秘境中,大多是森林,木遁符無疑能最大程度發揮。
三四個時辰之后,已經拍出了上百件物品,而秦留在臺上不停地講了這么久,眼神中也不免露出一絲疲態。
當三個侍女將最后三件壓軸之物送上臺,放在他面前的長臺上時,他的臉色又如打了雞血一般,重新亢奮了起來。
三件物品皆被一張黃布蓋住,一副神秘之極的模樣。黃布顯然有隔絕神識的作用,令在場眾人無法對里面之物進行探查。
秦留走上前將第一個圓盤上蓋住的黃布掀開,只見一張靈光熠熠的金色符箓顯露了出來,在上面刻畫著一把栩栩如生的長刀。
“符寶!”
在場眾人頓時驚呼一聲。柳敘自然也知道此物,他的儲物袋里現在還躺著一枚符寶,正是此前從劉昭衛那里得來。
不過光是從其散發的靈光來看,自己那枚符寶顯然更勝一籌。
“十成新的金刀符寶,足可使用五次。想必不用在下給諸位介紹什么是符寶了,底價兩千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一百靈石。”
這種寶物自然不是煉氣修士能染指的,故此開出價格之人無不是筑基修士。
“兩千二百”
“兩千五百”
“三千”
“三千五百,望各位給我楊家一個面子,老夫感激不盡。”一位號稱楊家修士的中年筑基開口說道。
“三千五百靈石也想拿到全新的符寶?妾身出四千。”
一位身著黑裙的蒙面女修冷哼一聲說道,似乎根本不怕楊家之人。
柳敘悄悄使了個天眼術,發現這個女子竟然是筑基后期修為。
“四千五百”
此時另外一個稚嫩少年的聲音響起。
柳敘疑惑地望去,在身后一個包廂內,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風度翩翩的少年。
他的修為僅煉氣九層,不過他身旁站了兩位筑基修士。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某位大家族的公子。
“四千八百”楊家筑基顯然不愿放棄,咬著牙喊了一聲。
“五千”蒙面女修繼續競爭。
“六千”那位少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另外兩人似乎不愿繼續出價,隨著秦留詢問幾聲無人回應之后,少年成功拍下此物。
一位貌美侍女走上來帶走符寶,秦留繼續揭開第二件物品上的黃布,只見圓盤上乃是一枚舊跡斑斑的玉簡。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秦留呵呵一笑,對著眾人說道:
“此物記載了一門與神識有關的功法。”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露出狂熱的神情。
要知道,在修仙界中,神識功法屈指可數,無一不是珍貴之極。
柳敘自然也是心動不已,神識強大是他最大的底牌,若能有一門對應的功法,對他的實力的增長無疑是十分巨大的。
眼見已經調動起眾人情緒,秦留才慢悠悠地繼續說道:
“此門功法有些殘缺,只有前三層。不過不要緊,修煉完這三層,足夠增長一成左右的神識。”
看著眾人失望的神情,秦留也不介意,接著說道:
“不要小看這一成,某些時候,決勝的關鍵恐怕就在這一成上。另外,此功法還附帶了一門秘術,名字已經無從可知,玉簡主人為其重新取了個名字,名為滅神術!此物底價四千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兩百靈石。”
底下又是一片噓聲四起。
這一成說少不算少,但也絕對算不得多,要拿這么多靈石來買,并不合算。
至于他說的決勝關鍵,這完全就是廢話,有時候多出的一絲法力也能成為決勝的關鍵。
再加上那個名字雖然霸道無比,也就騙騙不懂世事的修士還可以,在場大多數哪個不是人精,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場面稍微寂靜了一會,前排的一位筑基修士開出了底價四千靈石。
又是過了一會,樓上另外一個包廂里的女子加了兩百靈石。
在秦留一直不停地介紹此物的好處后,其他筑基修士也嘗試著出了一個價格,但飆升得很慢,直到第六個人出價,也才五千二百靈石,顯然眾人對此物的興趣不算高。
眼看無人繼續競爭,柳敘開始了競價,同樣是在對方基礎上加了兩百靈石。
有些眼尖之人發現柳敘正是拍下無人問津的陣器之人,這才明白他應該是天生神識強大之人,否則怎會對兩件物品如此上心。
不過那名包廂里的人看見一個煉氣修士與自己競爭,似乎有些不悅,直接將價格加到了六千。
“六千五百”柳敘脫口而出。
“哼,這么想要這門功法。本宮就是不想如你的意!六千七百!”
柳敘開始躊躇了起來,畢竟自己還剩七千左右的靈石,此物怕是難以拍下了。
而樓上之人似乎也發現了柳敘的窘迫。
此時不無得意地開始了嘲諷柳敘,“一個煉氣修士也想染指這等功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害本宮多花了這么多靈石,真是該死!”
柳敘心思疾速轉動,總覺得此人話有些多了,他當然不會害怕對方的威脅。
先不說此番是落霞宗的名義舉辦,更何況憑借如今的神識他自認為不會有人認出。于是再次出價,
“七千”
“哼,有你的!這個歸你了,本宮正有些后悔呢!哈哈!”
柳敘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也瞬間明白了此人根本就不是想要此物,不過一直在烘托價格罷了。
“怪不得她一直激怒于我?說不定她就是此物的主人,看出我對此物勢在必得,不惜自己當托來提價。”
不過自己出的價,自然怪不得別人,只是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
當一個貌美侍女將玉簡雙手捧在柳敘面前,含笑看著他時,柳敘甚至覺得她都在嘲笑自己一般,一臉肉痛地交出靈石。
拿著玉簡,神識進入其中,大概看了一下。
果然,這枚玉簡只記載了前三層的功法,而那所謂的滅神術,便是以燃燒自身神識來重創對方神識,典型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創造此術的人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一時間,柳敘百感交集,創造此術之人完全就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想法創得此術。對于別人來說,此術確實與雞肋無異,但是對于神識遠遠超過同階的他來講,哪怕與別人一換一地消耗神識,同階之中不可能有人能耗得過他。
想到這里,被人算計的郁悶倒是消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