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吾道不孤也！”

莫余揚天長笑，興高采烈地又躺回了床上。

劉邦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子傲，今日你為何如此戀床呀？往日你雖怠惰，但也不至于三番五次的要上床平躺，究竟是在做什么事？莫非昨晚不曾有好夢？”

莫余嚴肅的答道：“因為這樣有助于我思考?！?

劉邦茫然道：“啊？”

“我是說……你看似我在床上慵懶無為，可我實則在思考，思考世間之真理，寰宇之廣闊，今天的我與昨日的我有何區(qū)別，明日的我與今日的我又是否相同，我究竟是誰，來自哪里，又將去往何處？”

王陵聞言心中凜然，心想這難道便是智者平日所做之事，所思所想盡是常人所無法理解，果真高深莫測，雖有庸俗之志，卻無損其過人之慧呀！

而一旁的劉邦卻早已習慣莫余胡吹大氣的說話風格，沒好氣道：“說點能聽懂的人話！”

“哦，”莫余說道，“我其實在想該怎么造出好用的紙。”

王陵：“……”

劉邦則疑惑道：“紙？雖造價不菲，但以你之財力足以買得起了，何須再自己制造？”

沒錯，雖然現(xiàn)在發(fā)明造紙術(shù)的蔡倫還沒出生，可實際上已經(jīng)有紙張這種東西了，只不過其質(zhì)量無法與蔡倫所造的相媲美。

反正莫余是深受其害，聞言控訴道：“你可別提那些廢物了，一提到我便上火。如今之紙價格昂貴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貴價還不好用，僅是輕微觸碰便破了，根本難以拿來如廁！”

目前的紙張比較像是草屑的聚合物，堪稱是吹彈可破，即便用十幾二十張疊加在一起，依舊會在手指用力時輕易變得糜爛粉碎，令莫余親身體驗一番印度人的如廁風情。

過去還在亂世之中，四處漂泊的莫余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研究這個，如今終于在長安安定下來，事業(yè)也算小有成就，莫余終于打算靜下心來攻克這個困擾多年的難關(guān)。

只不過莫余的痛，劉邦和王陵是屬實理解不了，不僅迷惑不堪，甚至還大受震撼。

“莫先生，你……你居然要拿紙張去做如廁之用？！”

雖說如今儒家還不算太過興起，紙張也并不普及，所以尚未出現(xiàn)大家對紙張地位的神化吹捧，但仍屬貴重之物，故而令二人又是困惑又是震驚。

“是啊，子傲，那未免過于鋪張浪費了吧？不是還有廁籌可用么？”劉邦同樣說道，要知道就連皇帝都沒奢侈到用紙來擦屁股呢，你是不是也太僭越了點？

“不行！”莫余斬釘截鐵道，“即使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我還是沒法完全接受廁籌，如廁可是人生大事，我定要將其速速解決！”

那所謂的廁籌，便是一種類似長條竹片的工具，專門用來擦屁股，然而……古人居然是共用廁籌的！

即便莫余堅絕不共用廁籌，他也無法接受廁籌被自己反復使用，何況廁籌這種硬質(zhì)玩意，不僅擦起來非常不舒服，關(guān)鍵是壓根就擦不干凈啊！

可惜現(xiàn)代人的痛苦，古代人是真的完全無法想象，只覺得在無病呻吟，劉邦見狀只得無奈道：“那行吧，你慢慢思索吧，吾等便先行告退了，最近還挺忙的?！?

王陵一想也確實如此，此行能得到“推恩令”這等千古奇謀實乃巨大收獲，還要趕緊回去與眾臣商議落實呢，于是他同樣拱手告退。

待兩人離開后，莫余終于也能專心在腦海里搜索相關(guān)的回憶。

正常來說，誰沒事會去研究土法造紙術(shù)啊，所以莫余也只能從一些前世看穿越回古代的小說的記憶里，翻出個別含糊不清地描寫造紙術(shù)流程的段落。

經(jīng)過一番對比，莫余發(fā)現(xiàn)甚至還有不少作者寫得內(nèi)容完全不同，也不知誰才是對的，只能由莫余一點一點的慢慢研究驗證了。

剩余的幾天休憩里，莫余都在反復的嘗試著這些造紙偏方，直到又至開店日才罷手，幸好已然稱得上小有成果了。

帶著終于要成功的興奮感，莫余今日推銷其貴賓服務也更加起勁，一連又有十幾位熟客慷慨的充值辦卡。

直到即將閉店時，莫余和莫阿牛等人都打算要收拾店面了，一位蒼老的身影疲憊的走入店中。

“掌柜，可否再接一客？若不可的話也不強求，失約之過在我?！?

那位老人很誠懇的說道，莫余瞇眼辨認了幾秒，終于認了出來。

“啊……你是預約了今晚吃飯的蕭老先生吧？今天沒見你過來，我還在想是怎么回事呢?！?

這位姓蕭的老人雖然來得不如陳平那么多，可也勉強算得上莫氏食肆的?？土?，過去從未失約過。

莫余之所以對他那么有印象，蓋因此人身上有股很獨特的氣質(zhì)，望之溫和有禮，令人感到很有親和力。特別是年老導致的花白毛發(fā)，讓他看上去很像——雖然這么說不太禮貌，但莫余真的覺得他很像一只真誠友善的薩摩耶。

總之莫余感覺他在生活中定是周圍大家都喜愛的那種類型，畢竟在后世誰會不喜歡薩摩耶這種可愛的微笑天使呢？

“抱歉抱歉，最近事務繁多過于繁忙，不得已之下未能赴約，我也甚是慚愧。”老人笑呵呵的拱手致歉，“但我又聽聞掌柜最近更換了菜單，實在心癢難耐，最終還是過來叨擾了?！?

莫余擺擺手，道：“無妨，蕭老先生請坐吧。若是旁人如此，我定閉門謝客，但我看待蕭老先生宛若吾之家人，再晚招待也不成問題?！?

畢竟這可是常來莫氏食肆的熟客，乃是潛在的金主貴賓，莫余覺得提供點特殊服務也不為過。

沒錯，但凡能充錢的都是我的家人，這才是做生意的精髓?。?

老人聞言心中卻很是感動，在找位置坐下的同時，內(nèi)心著實感慨萬分：“我蕭何能令平民百姓都視我如家人，那也不枉我每日如此不辭勞苦的操勞政事了?。　?/p>